天涯夢遠 拔得頭籌

作者 ︰ 蕭若舞

凌萱六人成為侍讀後,三公主對凌萱三人很好。唐玉雖然不喜歡凌萱,但有三公主從中化解,她也沒做過分的事情陷害凌萱。開始的時候,長公主倒是諸多借口,三天兩頭找凌萱的麻煩,動不動懲處折磨她。後來被女帝陛下得知,訓斥警告過長公主後,長公主倒是收斂了很多。長公主和三公主相見時,只是動動嘴上功夫,指桑罵槐嘲笑凌萱一番。凌萱對這些冷嘲熱諷並不是很在意,她全當沒听見,而且對挑事者微微一笑,舉止不卑不亢,讓長公主也無刺可挑。凌萱想天天生這樣的悶氣,那不是要被氣死。自己真是被氣死了,那幫人還不要高興得手舞足蹈啊,哪能讓她們得逞。總的來說,在宮中的日子,凌萱還算是悠閑自在。

郭彥在凌萱成為侍讀不久後,被女帝指派給三公主。自從郭彥來了,凌萱的日子就更好過了。三公主不召喚他們這些隨從時,就是他們最愜意的時候。郭彥長得好,宮女們當中大有愛慕者。可是郭彥的性子冷,並不與人多話,除了凌萱倒是沒別人敢跟他套近乎。就這樣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來到大順十一年十月。

十月初三,二皇子來到長喜宮。三公主行禮道︰「見過皇兄。」二皇子右手一抬,「皇妹,不必多禮。為兄來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訴你。」三公主興奮地看著皇兄,拉著他坐到桌子旁,「是什麼大事讓皇兄特意過來一趟?」金釵銀釵上前斟茶倒水,三公主命人端來糕點。作為花郎的郭彥和柳洋站在不遠處,隨時候命。三公主弄不清楚她這二皇兄是怎麼了,總是喜歡到她宮里聚聚,喝個茶吃點糕點,半天就消耗過去了。

二皇子喝了口茶,仔細品了品,「還是皇妹這里的茶有味道呀!」三公主月復議,你宮里那麼多好東西呢,會看上我這宮里的茶葉。她沖皇兄一笑,急道︰「皇兄,快說什麼好事嗎?」「陛下決定羽林衛大賽,所有羽林侍衛都要參加角逐。時間剛定下來,放在十月初五。」三公主詫異道︰「這麼快啊!不過,也好。咱們有時間玩了。」二皇子笑道︰「莎莎,你就想著玩!我想陛下也是臨時決定,旨意剛下達。」

「那沈華明他參加嗎?」二皇子慢吞吞地咬了口酥餅,答道︰「他啊,不參加。陛下說,讓他把機會讓給別人。現在沈華明受陛下如此看中,無需再惦記這點榮耀。」三公主點了點頭道︰「也是,皇姐要是知道了,也會同意母皇這麼做的。」她頓了頓,介紹道︰「這盤點心是廚房剛研究出來的,莎莎試了試,真的很好吃的哦。皇兄,你來試試嘛。要是覺得好吃的話,我讓人把制作配方給皇兄送過去。」

二皇子已走,三公主也累了,凌萱坐在回廊上,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清風吹來,她閉上眼楮感受風輕輕吹過臉龐。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嘴角上揚,笑了笑,接著把手指放在唇邊「噓」。郭彥也不催促她,坐在一旁等著。好一陣子,凌萱睜開眼楮轉過頭沖他笑道︰「郭大人,二殿下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郭彥挑了下眉,似乎在說你怎麼知道。凌萱笑了笑︰「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剛才二皇子一直在殿內跟公主閑談,我想肯定是二皇子帶過來的消息。」郭彥平靜道︰「兩日之後,陛下要所有羽林衛比武角逐。」凌萱模了模下巴,道︰「不用擔心,我哥厲害著呢。」她嘆了口氣,有點可惜道,「要是沈華明不參加的話,他準得第一名。」

郭彥見她表情豐富,勾了勾唇。不過,凌萱顧著替凌亭惋惜並沒看見。郭彥一字一頓道︰「他不參加。」凌萱一听,激動地握著郭彥的手,「誰?」「沈華明」凌萱道︰「你確定?」郭彥點了點頭,凌萱跳了起來,「好耶!」說完還在原地轉了個圈,裙腳飛揚。郭彥看著她的笑顏,不語。凌萱見郭彥看著自己,不好意思沖他吐了吐舌頭。

十月初五,皇家校場上,眾羽林衛男兒準裝待發,準備就緒。他們只待女帝一個命令,就沖上比武場,展現矯健的身手。女帝和皇子皇女們坐在看台的正中央,大臣們坐在女帝的左側,而像凌萱這樣的公子小姐坐在右側。

鼓聲響起,比武正式拉開帷幕。凌萱看得起勁,激動時差點吼出聲來。她只好捂住嘴巴,控制興奮的心情。她要是一嗓子吼出去,絕對會在京城傳來。不要懷疑世家的八卦能力哦,他們添油加醋會讓簡單故事戲劇化,小事變大事。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比武場上,除了一個怪胎。他坐在凌萱一丈開外,手里捧了本書有滋有味地讀著。凌萱見他周圍沒什麼人,看來是他特意挑選的座位。再把目光轉移到這個人的臉上,待看清楚是誰後,凌萱用手捂住胸口,因為她想吐血。

此人正是凌萱的表哥,劉向之。凌萱挪到他旁邊,道︰「表哥,你不是這麼用功吧?」她這個表哥嗜書如命,但她沒想到表哥會如此不分場合。可能正是因為劉向之如此用心鑽研,才會寫出雋秀風雅的文章。劉向之的文章在京城廣為流傳,凌萱看過後,真心佩服表哥的才氣。凌萱見表哥不搭理自己,兩手伸向劉向之面前的書。

劉向之見面前多了雙縴縴細手,轉頭看向凌萱。凌萱抽回手,沖他擺擺手笑道︰「表哥。」劉向之回禮。凌萱干咳了兩聲,道︰「表哥,好雅興呀。這個時候還品讀書籍?」劉向之淡淡回道︰「為兄對此不感興趣,頭先幾場比賽沒意思的很。還好,我今天帶了本書,正好看看解悶。」凌萱對劉向之的觀念大不贊同,精彩絕倫的比賽在他眼里變了味道。不過,她才不會給表哥掰正思想呢,讀書人有自己的固執。

她湊到劉向之面前,神秘兮兮道︰「那表哥,你猜誰能拔得頭籌。」劉向之一合手,嘴吐三字,「劉遠之。」劉遠之,這個名字凌萱倒是听說過,他和哥哥同時入羽林衛當差。據說身手敏捷,腦袋也很聰明。但是,在凌萱心中,自家哥哥是世上最優秀的人。她不服氣道︰「我哥才是名至實歸,那個劉遠之不是我哥的對手。」向之听她如此說,板著面孔道︰「劉遠之是我堂兄,也跟你沾親帶故的,算起來也是你哥哥,別不分大小。」

凌萱和向之二人正說著話,劉遠之和方凌亭二人已經登上比武台。他兩人旗鼓相當,又出自受陛下倚重的方劉兩家。兩人你踢我打、你進我退、你攻我守,不停變換招式。台下不斷發出喝彩聲,凌萱和劉向之兩人才注意到,他倆討論半天的人此刻正在台上角逐冠軍呢。凌萱注視了比武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心里替哥哥打氣加油。劉向之視線也從手中的書上轉移到比武台上。

不過,比賽的結果確實如凌萱所說,方凌亭拔得頭籌。雖說凌萱當時和郭彥說得言之鑿鑿,但是沒想到看比賽的時候,她心里還是七上八下,替哥哥捏了把冷汗。方凌亭和劉向之平日在羽林衛經常見面,但並未深交。兩人隸屬兩個小隊,分別是各小隊的佼佼者。

劉遠之雖然輸了,但輸得大氣。他拍了拍凌亭的肩膀,看向凌亭的眼里是真心的佩服。凌亭見劉遠之胸懷廣大,反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今天,兩人痛快打了一場,倒是加深了感情,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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