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輪甄選,最後只留下十人。十人當中凌萱認識的有應菲菲、唐玉、袁歆香、章玥四人。她想著皇妃估計會是這四人中的一人,但是她真心不希望應菲菲成為皇妃,就算應菲菲成為皇妃,女帝還是為再挑選兩位側妃。讓性格溫婉如玉的應姐姐和別的女人爭一個男人,她忽然覺得有點傷心。為什麼男人要三妻四妾,讓真心付出的女人傷心呢?
臘月初四,十名貴女由女帝親自殿選。女帝中意章玥、唐玉、袁歆香三人,因此下旨冊封章玥為正妃,唐玉、袁歆香為側妃,二人品級相同。其余七人女帝各有賞賜。凌萱見應菲菲落選,反而替她高興。凌萱在宮中生活多年,和二皇子也接觸過多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喜歡二皇子。總感覺貴為皇子的二皇子在覬覦她的某樣東西,至于是什麼東西她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臘月初五,三公主讓凌萱與金釵前往長壽宮,給二皇子送上新婚賀禮。這對玉如意是三公主精心挑選的美玉,命宮中的能工巧匠打造而成。從女帝下旨選妃開始動工雕琢,前兩日剛剛完成。凌萱送賀禮時,剛好遇見長公主身邊的徐嬤嬤,原來長公主也派人給二皇子送上禮物。
徐嬤嬤見著凌萱,橫了她一眼,從鼻腔里發出個「哼」字。看來徐嬤嬤還在為沈華明拒婚的事怪罪凌萱。長公主受此奇恥大辱,堂堂一天之嬌女居然比不過方家一個二房之女。徐嬤嬤心疼公主哪里咽得下這口惡氣。凌萱只知道長公主一直不待見自己,所以猜想徐嬤嬤也是因此才會對自己吹眉毛瞪眼楮的。她如今代表三公主,哪里不知禮儀,她沖徐嬤嬤笑笑。
女帝命欽天監選好良辰吉日準備迎娶皇妃,欽天監上報臘月十九是今年最後一個好日子,若是錯過恐怕要等翻了年二皇子才能成婚。女帝不管那麼多,隨即讓章家準備嫁女,唐袁兩家之女是側妃不可早過正妃進門,故女帝命兩家年後再將女兒送往宮中。
禮部尚書接到女帝的聖旨頭疼不已。本來將近年關,事務繁多,如今再加上皇子成婚一事,忙得他整天雲里霧里,一天沾著床邊的時間不足兩個時辰。他都連著七八天沒回家了,再這麼下去,家里的婆姨還不跟他鬧起來啊。
臘月十八晚,忙碌的皇宮終于安寧下來。禮部尚書終于回家睡個安穩覺了,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只要明天完成儀式,他就徹底放心了。二皇子宮中的眾奴才最近忙著布置長壽宮,被像牛馬一樣指派來指派去的。女帝怕人手不夠用,特意從別處調來一干宮女太監。現在,他們都早已睡下,因為明天還要早起去章家迎正妃入宮。
凌萱站在長喜宮外,抬頭看著天空中明亮的月亮。郭彥見她站了很久,取了件披風,從後面替她披上。不用回頭,凌萱就知道來人是郭彥。在宮中,對她這麼好的人只有郭彥一人。況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對各自的腳步聲、背影、說話聲太過熟悉。當兩個彼此熟悉到深入骨髓時,有時候只要一眼就能從萬人當中找到對方。
凌萱系好帶子沖他笑,「彥哥哥,你說皇家娶親和平常百姓家嫁娶有區別嗎?」郭彥听她問這個啥問題,不由笑道︰「當然有了,皇家自然是規模盛大,盡顯皇家威儀。」凌萱見到郭彥的笑容,不由痴了。郭彥本長得好,如今這一笑發自內心,讓他整張臉都如空中明月熠熠生輝,美則美矣。郭彥見凌萱呆呆的看著自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萱萱,你怎麼了?」
凌萱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彥哥哥,好久不見你笑了。你應該多笑笑,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真好看。」清風明月都不及你的笑容。說完凌萱繼續看著天上殘缺的明月,「也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今年過年,不知道陛下會不會讓哥哥與我們團聚呢?」郭彥知道她思念凌亭,也不多話在一旁靜靜的陪著她。
臘月十九,二皇子大婚。拜完堂,新娘子章玥被送往長壽宮。她的夫君二皇子則留在婚宴上與群臣痛飲。各大臣向他進酒,他倒是來者不拒,一一踫杯,喝干了一杯又一杯。大臣們不停地說著吉祥話,他听了邊喝邊笑。喝的多了二皇子有些醉意,拉著大臣們和他拼酒,他一飲而盡,大聲道︰「本殿下今兒個娶了位好女子,太好了,高興啊,我太高興了!」二皇子說著說著,倒有些語無倫次了。長公主見他高興的樣子,不由冷笑,一晚上都笑得那麼風騷,不就是娶了章家的女兒嘛。
章家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風頭僅在沈方兩家之下。章淮生掌管戶部,大順的經濟命脈,趨炎附勢之人不計其數。此人圓滑世故,人情練達,朝中過半大臣與之交好。二皇子與章家這門婚事,對二皇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怪不得長公主看二皇子的笑容礙眼。
女帝見兒子喝得差不多了,便令宮人送他回宮。二皇子嚷著我還能喝,在宮人的攙扶下,一路歪歪斜斜踉踉蹌蹌回了長壽宮。長壽宮大總管馮公公怕二皇子喝醉,早就備下了醒酒湯。今晚主子洞房花燭夜,這頭等大事可不能耽誤了。二皇子一回宮,馮公公就命小太監服侍主子喝了醒酒湯。
稍微清醒後,二皇子在喜娘的牽引下,挑了章玥頭上的紅蓋頭。二皇子見燈下那女子鳳冠霞帔,杏眼桃腮。章玥見正牌夫君站在自己對面,起身福了福,「妾身章玥見過殿下。」二皇子听她溫聲細語宛若柳鶯脆啼,小嘴一張一合唇紅齒白。他俯身扶了起章玥,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本皇子真真好命,能娶到像你這樣好的女子為妻。哲真是三生有幸。」他聲音里透著若有若無的喜悅,淡淡的如春風拂面,章玥不由低下頭不敢看他。
二皇子見她這般害羞,不由大笑。牽著章玥的手來到桌邊,章玥臉上紅撲撲,還未坐定手上就多了一個涼涼的東西,低眉一看原來是一個金盞。「玥兒,喝了交杯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章玥听他叫得如此親密,不由緋紅了臉,腦袋也暈沉沉的,在二皇子的牽引下連喝了三杯交杯酒。喜娘在一旁說了幾句吉祥話,她也沒听清。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就剩下她和二皇子兩個人。
二皇子半醉半醒之間,不知將章玥看成何人,上前緊緊抱住她。他的頭深埋在章玥的肩窩,臉貼著章玥的脖頸。他動情道︰「你知道嗎?本皇子很喜歡你的。」他說話吐出的溫熱氣體讓章玥只覺耳朵一熱,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二皇子嘴里喃喃道︰「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喜歡……」這麼直接深情的表白,教章玥受寵若驚,不由喜極而泣。
二皇子一邊嘟囔著,一邊親吻著章玥細長的脖子,他一路而上,含住她的耳珠,舌尖不停舌忝弄。接著,他開始親吻她的臉頰,一寸一寸帶走她的淚珠。如此的溫柔,章玥不禁覺得嫁入皇室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忽然,二皇子發狠,用力啃咬她的嘴唇,章玥大驚,不由扭動想掙月兌他的懷抱,但是男子用力鉗住她,她一個弱女子哪有力氣能掙開。再說,爹娘在她出嫁前交待過她,不管殿下做什麼都要隨著他。章玥這麼想,倒不再扭動。
二皇子看著被自己蹂躪得鮮血欲滴的紅唇心下躁動,大手一伸俯身抱起章玥,大步向床邊走去。章玥躺在床上,眼前的男人居高臨下望著她,目光里閃爍的光芒,如獵人看見獵物般興奮。只見他大手一揮,火紅的紗帳隨之滑落。帳外紅燭泣淚,帳內春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