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燭光閃爍的昏暗房間中,寒千凝止不住自己的提心吊膽,從眼前這個男人的眼中她難以預料自己將受到怎樣的非人的對待,又或許,今晚就是她的死期,還好她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的,也算是死得有尊嚴了……
皇子焰死死的盯著眼前難言恐懼的女人,玩味大起,「你不該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行為嗎?」虧她想得出來這麼不堪入目的計劃來,不過就算她爬出那個「狗洞」,那還是他的地盤。
「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想怎樣直接說吧,反正我已經肉在砧板上了……」這種大無畏的精神絲毫不比鬼焰樓的士兵。
皇子焰緩緩的起身,寒千凝忍不住後退兩步,與他拉開令人窒息的距離,那雙黑得發亮的眼楮,還有隨意散落的順滑的長發都不該是男人所擁有的,在他面前,寒千凝只覺得這副還算嬌好柔美的身體都要遜色不少,而此刻,她更是不敢與他直視,因為她從沒有在一個男人身上嗅到那種野性的味道。
「你洗了澡?」皇子焰步步逼近,直到她沒有退路,此刻的她很干淨,給人一種純美的感覺,可他並沒派人給她送任何衣物,莫非……
「我是洗了,你有意見麼?」寒千凝故作鎮定,拼命掩飾自己狂亂的心跳。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啊?」寒千凝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邏輯,洗沒洗澡跟她的名字有關系嗎?
皇子焰收緊眸子,精明中閃著一絲不悅的火焰。
「我叫寒千凝。」寒千凝立馬挺起胸脯,硬硬的說道,看著他毫無變化的表情,不禁咽了咽口水,「不寒而栗的寒,千奇百怪的千,凝氣成霜的凝……」寒千凝胡亂的編湊著,總好過被他的寒眸盯得渾身不自在的尷尬。
「哦?」她竟然有個這麼美麗而溫柔的美麗,「那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皇子焰打一開始就沒有殺意,盡管他表現得並非如此。
「這應該是你說了算才對吧?」怎麼現在反倒問起她來了,她可不覺得他是在尊重她的決定。
「那毒酒,白綾,還是匕首,選一個吧……」皇子焰說得威風凜凜,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是認真的。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但一听到這三選一的招式,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住,「沒有商量的余地嗎?我可是隱藏著極大的秘密的,你難道要放棄這個徹底擊潰敵人的機會嗎?在說,我不管往哪邊竄,不都是在您的地盤上嗎?怎麼說也不算是我要逃走吧,我只是出去透透氣,然後順便在池塘里洗漱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是姑娘家,如果在過個幾天,我一定會被自己臭死的,那樣的死法不是很淒慘嗎?……」
皇子焰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當他發現時不時有晶瑩的唾沫飛出來的時候竟有一股笑意從里至外……這種女人,他還真是從沒有遇見過……
人在自知將死之前,要麼就靜靜的等待命運的冥冥安排,要麼就胡扯瞎扯,口無遮攔的垂死掙扎,當寒千凝被拋棄背叛的時候,她帶著絕望選擇了前者,而此刻,她萌生出的活下去的意念卻是那麼強烈,畢竟她不是死而復生,她是死而附身,一個讓她痛心欲絕的男人,為了他做任何事都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