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寒千凝終于按捺不住寂寞,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裳,雖然這幾天她也曾偷偷溜出房門,可是,總是被皇子焰抓個正著,然後把她拎進屋里,做一番又一番的思想教育。
現在她已經好了很多,每天被伺候得像菩薩一樣,喝著營養不斷的補藥,韓御醫還送來最好的藥膏,總之,她的待遇簡直是出奇的好,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嚇到,皇子焰竟然會這麼慈悲的對他,雖然,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像最初那麼僵硬,可以說她對他的印象有了大大的改觀,可是,他一次又一次讓她春心萌動,心里的漣漪一次比一次波瀾壯闊。
「你該死的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她沒發現現在已經轉涼了麼?萬一又感染上風寒怎麼辦,那不是雪上加霜麼?
「啊……你……」正望著遠處沉思的人兒被身後突來的聲音嚇得不輕,「我……我已經好多了,出來透透氣不行啊?」
她理直氣壯的頂回去,要她一直呆在屋子里,她會崩潰的。
「不行。」他厲聲否定她,說著就要拉著她進屋。
「為什麼不行?身體是我的,你干嘛那麼緊張?」這會讓她忍不住多想的。
「你……」皇子焰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立馬松開他,是呀,他居然會這麼緊張她的身體,「隨便你。」
隨後,他不再管她,放任她在屋外自在的轉悠,看著她滿不在乎的背影,他真是又氣又恨,最後不得不惱怒的拂袖離去。
獲得自由的寒千凝腦海中滿是那個男人奇怪的反應,發現曾經對他厭惡的感覺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得一干二淨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小姐……」不知什麼時候,曉好在不遠處呼喊著她。
「咦?曉好……你提著籃子要去哪里呀?」寒千凝好奇的看著她,她是那麼不安,那焦急的眼神像是要訴說什麼似的。
「小姐……求求你救救西奕大哥。」曉好突然跪了下來,淚眼婆娑的,甚是憂慮。
「西奕?他怎麼了?」寒千凝急忙扶起曉好,很是不解。
「小姐……西奕大哥已經在嚴律堂跪了好幾天了……」曉好淚流不止,心疼卻又無奈。
「嚴律堂?那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要跪在那里?」寒千凝更是不解了。
「那是犯了鬼焰樓規矩的人,被處罰的地方,西奕大哥……他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姐,所以……所以很自責,就一直跪在那里。」
「什麼?他竟然……」寒千凝被搞蒙,他竟然就為了這種事就處罰自己?
「小姐,西奕大哥說要跪倒你痊愈為止,不然……小姐,求求你勸勸他吧……這幾天他都滴水未沾,我好擔心……」在說出擔心西奕的時候,曉好突然壓低了聲音,還帶著淚珠的笑臉泛起一絲嫣紅。
「那快帶我去……」
嚴律堂內,西奕靠一把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踫」的一聲,大門被狠狠推開,寒千凝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大步的靠近他。
「我說過,不要任何人來打擾我。」他的意識還很清醒。
「也包括我嗎?」寒千凝忍不住有些氣憤的蹲來,與他直面相對。
西奕根本沒想到她回來,錯愕的看著她,「木姑娘……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不來,你打算跪死在這里嗎?」很沒好氣的,為什麼這里的男人都這麼難懂?
「卑職保護主子不周,死不足惜。」
「你……你就不能換個思維方式嗎?你要是死了,我的痛不是白挨了嗎?」
發現西奕有了微微的動搖,寒千凝繼續開導著。
「況且,你可是皇子焰最得力的助手,你要是死了,皇子焰肯定會傷心的,不只是皇子焰,我,曉好……還有那些追隨你的侍衛們……你想讓我成為罪人嗎?」她平靜下來,真誠的看著他的眼楮。
「不,我並沒有這麼想。」他只是……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柔弱的女人保護,他不允許自己這麼弱小。
而這也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如果他死了,會有人為他傷心,包括她。
「既然如此,那麼現在,你起來,去吃飯。」
寒千凝試圖扶起他,西奕微微猶豫,最後還是決定不再自暴自棄,可是,已經連續跪了好幾天的他,吃力的站起來,卻又站不住腳的搖搖欲墜。
「小心……」寒千凝本能反應的雙手扶住他,雖然他不想,可是,腳像是不听使喚似的,只得讓身體貼近她的肩膀。
這樣的靠近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拼命的想要站起來。
「我沒事。」他知道她現在還受著傷,萬一不小心扯到傷口……
「曉好,快進來幫忙。」一直候在屋外應付侍衛的曉好一听到呼喊,便立馬沖進屋里,可是,他們親密的靠在一起的畫面,或許對純真的曉好來說,有那麼一點點曖昧,微微一怔之後,曉好急急跑過去,幫著扶住西奕,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