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就連寒千凝都覺得十分奇怪,她回頭看向他,試圖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只見皇子焰懊惱的在不大不小的屋子里踱著步,轉著圈,他粗魯的倒了一杯茶,卻沒喝,又面無表情的來回踱步,那樣子看起來那麼焦慮,像是什麼要爆炸了一樣,他本來陰冷的雙眼變得燥熱起來。
「皇……皇子焰?你……你沒事吧?」他的反應太過怪異了,寒千凝咽了咽口水,不確定的換著他的名字,手腕忍不住緊繃起來。
「你……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良久,踱步的皇子焰終于停了下來,突兀的坐來,嚇得寒千凝緊縮了一體。
「我……我沒有啊,我又怎麼了?我……」寒千凝也跟著急躁起來,他到底怎麼了?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小心翼翼的繼續說著。
「難道……難道鬼焰樓的男人不能成親……或者……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寒千凝突然冒起冷汗來,她該不會真的做錯了什麼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其他人又怎麼了?」皇子焰快被氣瘋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別吼我……我只是……我能理解的,為了讓他們能專心為鬼焰樓,為國家效勞,就要讓他們斷掉一切七情六欲。」寒千凝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她到底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你很生氣,因為曉好不能和西奕大哥成親,因為鬼焰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太監……對嗎?」寒千凝緊閉著眼楮,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然後一刻都不敢偷看他的模樣。
奇怪的是……過了許久,她並沒有听到什麼特別的聲響,她甚至不敢確定他是不是還在。
她終于鼓起勇氣,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的睜開眼眸,驚愕的發現皇子焰面無表情的直直的盯著她,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那模樣幾近崩潰。
「皇……皇子焰,你還好吧?」這次,寒千凝用更加溫柔的問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奇怪的看著她。
此刻的皇子焰,有一種欲哭無淚的心情。
「好吧,我告訴你,你听好了,我只說一遍。」
「什麼?」寒千凝同樣欲哭無淚的盯著他嚴肅的表情,以及他緩緩開啟的唇。
「第一,鬼焰樓里沒有太監,當然,西奕也一樣。第二,西奕的確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第三,我很生氣,因為……」皇子焰突然停頓下來,仿佛這個「因為」後面包含了太多原因,莫名其妙的原因。
「因為什麼?」寒千凝的心像懸在高空中,糾結成一團。
「因為……我不想你總是不顧後果的關心別的男人。」
天哪?他到底說了什麼?他說了什麼?寒千凝不可思議的與他四目相對,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听到了什麼?而重點是,他滿目深情,帶著一點憂傷,帶一點心疼,這樣的畫面,讓她沉浸在夢幻的曖昧之中。
「你……你干嘛突然這樣?關心與男人女人無關,不是嗎?」
皇子焰這才回過神來,他剛才說了什麼?他剎那間覺得不知所措。
「是嗎?」
「是……是呀,我脖子偏得好酸好痛哦,可不可以……」寒千凝撇撇嘴,一直趴著又被綁著的她只能撇著脖子跟他講話。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你關心我,不想粗枝大葉的我又弄傷自己,我也知道,其實你很關心下屬,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跟別的男人太親近,你怕影響鬼焰樓威嚴的形象同時讓我遭受流言蜚語的慘痛對待,對吧,我都知道的,我答應你,我會盡量做好,讓你滿意的,好嗎?所以……」當然,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重點在于她要逃過這一劫呀,天知道她永遠不想再嘗那種被虐待的滋味了。
盡管寒千凝說的生動形象,頭頭是道,可是,皇子焰凝重的表情沒有絲毫改善的跡象,問題在于她說的最後一點,若是以前,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他絕不會讓一個女人毀了鬼焰樓的威嚴,可是,現在……
或許他只是再用這個借口麻痹自己,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讓她的滋味只有他一個人品嘗的絕妙理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