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衣看一眼那匣子里的東西,本來以為埋在這里的,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該也是個寶物例如夜明珠之類的,可待她看清了匣子里的東西,就有些失望的扁扁嘴,只不知雲卿為何激動成這個樣子。
「郡主!」她拍拍雲卿的肩。
雲卿的身子一顫,緩緩抬頭看她,輕蹙的眉尖,似笑非笑,似喜似悲,連眼楮里也似罩了層水霧。
「郡主你怎麼了?」連衣有些慌了,感覺到手下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她有些害怕的抱住她的肩,要扶她起來。
莫桑有些不客氣的湊過來,嘟囔的踢踢她腳邊的泥土,「喂,蹲在地上很容易生病的。」
他說著,偷偷往匣子里張望一眼,有些不屑的冷哼了聲,「我道是什麼寶貝,不過是個長命鎖,我也有,值得你這麼寶貝嗎?」
似乎是怕她不信,他從貼身的衣領內掏出個在表面瓖嵌了暖玉的長命鎖,在雲卿眼前晃晃,「你那個……普普通通,放在宮里,連奴才也不會看上一眼,還是我的好!」
雲卿愣愣的看著他手上瓖金帶銀的長命鎖,面上慘然一笑,果然……那個時候的玉妃,連對孩子意義非凡的長命鎖,也沒有辦法給樞念更好,皇上如何能薄情至此!樞念可是他血脈相連的兒子啊!
莫桑被她這個失了魂的模樣弄的幾欲抓狂,狠狠跺了跺腳,就要去搶她手里的匣子,「真真是個害人東西,我看你都要失了魂魄!」
雲卿慌忙一躲,卻還是被他打到了手。
眼見匣子被打落在地,那長命鎖也從里面摔了出來,莫桑的小靴子就停在長命鎖上,本要就著心氣勁而踩下去,卻看到雲卿眼里從未有過的軟弱和央求,小孩子賭氣似的挪開了腳,狠狠跺了跺。
只是眼光從那上面劃過,看到那樞念兩字時,才從臉上擠出抹怪笑,「我道你怎麼這麼在意,原來是六叔的東西。」
連衣無奈的嘆氣,這東西樞念什麼時候埋在這里的,她們是真的不知道。她看了眼雲卿腳邊挖出來的野葛根,讓人下去先熬成了湯。
雲卿捧著長命鎖,想起那個夜中在她屋前挖著土的少年,有些怯弱卻又期待的舉起手里的長命鎖……
手指從那上面樞念兩字上慢慢掃過,三年前她便覺得,有人在她心頭上刻了個名字,原先她不明白,直到今時今刻,才清楚,刻在她心上的,也不過兩個字——樞念。
不是簫樞念,不是六皇子,那個名字,也只是樞念而已.
待連衣煮好了野葛湯,想往夜合院送過去,雲卿卻開口說自己過去一趟。
莫桑也吵嚷著要跟著去,畢竟天色已經晚了,連衣有些不放心,也要一起跟過去
,只是都被雲卿擺手拒絕。
她看了眼不甘心的小孩,對著連衣努努嘴,「先伺候他去睡覺,小孩子這麼晚睡不好。」話才出口,她又一怔,好像那個時候,有好幾次連衣都跟她說,樞念怎麼勸都不肯先睡,一定要等她回來睡下後,他也才肯听話。
也是在那個時候,察覺到少年的執拗和驚恐,以及那一份沒有明說出口的關懷,她才慢慢的推卻了柳昱他們的邀約,一心一意的呆在水閣,教他畫畫寫字,每天早早的睡,早早的起。
嘴角下意識勾起個暖暖的笑靨,她將長命鎖貼身放好,又珍而重之的讓連衣將那個雕有牡丹的匣子收好,那上面的牡丹手法稚女敕,想想也應該出自樞念之手。
端著已經有些涼了的野葛湯朝夜合院走去,道旁點著一路的宮燈,灑著暖色的光,在她微翹的唇上懶洋洋的一晃,又劃了開去。
到夜合院時,小安子卻不在。
她輕輕的將房門關緊,晚上的風總帶著些涼意,醉酒的人多吹不好。
房里的人,安靜的躺著,呼吸輕輕的,若非仔細听,根本不能有所察覺。
雲卿將野葛湯放在床邊的矮榻上,看著男人睡夢中也緊緊揪起的眉宇,有些心疼的想要替他撫平,有些人,常常將事放在心底,害怕將不該說出的秘密在睡夢中說出來,所以凡事都極為隱忍,常會有自虐的傾向。
手指從他唇上掃過,輕輕壓了壓,便是苦笑。
她俯,將耳朵貼在他心口的位置,听那里面心跳的聲音,听他淺淺的呼吸,忽然就笑了起來,眉眼無聲的,似綻開了花。
矮榻上的野葛湯已成了溫的,若是涼了,喝著便會有些不舒服,雲卿小心的將他扶起來,用手指捏開他的嘴,送了口湯進他的嘴,柔聲的要他閉嘴咽下去,男人乖巧的像是孩子,極听話的閉上了嘴,唇邊卻漏下些許湯汁。
她將碗放落在矮榻上,剛想替他擦去嘴角的湯,卻不想哪里來了陣風,燭火劇烈的跳了幾跳,‘噗’一聲,已熄滅,只余下空中淡淡的燭香和淡到朦朧的輕煙。
雲卿才想起身,有只手卻將她一拉,將她狠狠慣向床榻。
還沒得及悶哼一聲,唇就已經被人堵住,她驚愕的張嘴,卻給人可乘之機。
一大口野葛的湯汁被轉而送入她的口中,她還沒來得及咽下,他卻大力的將她身子一個翻轉,一手掐著她的喉,借著巧勁一捏。
‘哇’的一聲,口中的野葛湯汁被她吐了出來,驚魂未定間,她整個後背撞向了床榻,踫的脊背生疼。
那個人的唇舌卻也跟著一起追來,像是野獸般喘著粗氣,霸道的在她口中一一掃著,每一個地方都舌忝過,每一個地方都留下屬于他的印記,不僅僅是粗暴的攻城略地,更有宣誓所有的瘋狂。
「以後,不準別人踫你。」
ps︰先送上一更,等會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