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蘇年成從小收養在身邊,對于有些常用的毒自然是會上心好好記在心里,上次罹患也只是因為他先前從未踫到過,才一時讓陳公公鑽了空子。
眼見那落葉被藥腐蝕成這副模樣,誰都清楚那藥有些問題。
羅太醫一驚,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領,恨的咬牙切齒,「好啊,我這麼信你,你居然在藥里下毒害殿下,你!」
「不是奴才,羅太醫不是奴才!」小太監嚇的臉色發白,雙腿一直打著哆嗦,「真的不是奴才,不是奴才……」
「吵死了!」有個人披著外袍站在房門口,有些頭疼的撫額,一臉苦笑的看向羅太醫,那目光又從羅太醫身上劃到那個驚慌著發抖的小太監身上,委屈的眨眨眼,「我是病人,你們忍心這麼吵我休息?」
羅太醫沉默,小太監可憐兮兮的望向他,忽然間‘噗通’一聲跪下來,朝他爬著過來,哭喊道,「殿下,真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
「好了。」樞念微微搖頭,笑著將他扶了起來,伸手抹干淨他臉上的淚,笑道,「我也沒說是你啊,這樣,你好好想想,煎藥送藥那會,還有誰在你身邊,好好想想!」
他有些愣愣的抬起了臉,細細的想著,忽然眼楮一亮,「路過信陽宮的時候,奴才和小春子說了會話。」他緊張的看一眼樞念,又加上一句,「小春子是以前二皇子的貼身內侍。」
樞念一直都很認真的听他說完,未了還溫和笑著拍拍他的肩,「好了我知道了。」
他有些懷疑的看向樞念,眉眼清亮,「那奴才!」
樞念微微眯起了眼,還順手替他將有些皺褶的衣服一點點撫平,溫和的挑著眉笑,「這些天我的藥都是你煎的吧?還真是要謝謝你。」
「這是奴才份內的事,殿下……」他臉上閃過抹羞澀的笑,垂著眼似乎是有些害羞。
羅太醫在邊上氣的胡子一個勁的抖著,「這個小春子,難不成是受了信陽王指使,他……」
影子默默垂著眼,只是看向那小太監的眼里,稍稍帶著抹——憐憫。
樞念瞥了羅太醫一眼,目光中隱隱劃過抹冷冽,羅太醫慌忙噤聲,安靜的垂手退到一旁。
「這樣,你想要什麼賞賜,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你!」他笑著微微弓子,將自己的視線與這小太監平齊。
小太監的目光有些游移,眼底深處劃過懷疑,只是想到最後,他還是猶猶豫豫的開口,「奴才在宮里還有個姐姐,到了秋天便能離開皇宮了,殿下能不能……」他有些緊張的看一眼樞念。
樞念一直都是笑著鼓勵他說下去。
「殿下能不能讓我姐姐順利出宮。」他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宮里有
人發了話,要我姐姐和劉公公——對食。」
這個劉公公,卻不就是侍奉了連妃的老太監嗎?羅太醫暗暗皺眉。
樞念卻明白,一些宮女在宮里待了大半輩子,有些年輕的想要出宮去嫁人成家,只是也有些太監不甘心就此寂寞,會選擇與宮女對食,那樣,便會是一輩子沒有盼頭。
若是踫上個好太監那也就罷了,可若是個狗仗人勢又性情低劣的,那就不好說了——譬如那個連色殿里的劉公公,想他還是宮女樞念的時候,那個劉公公似乎還打過他的主意。
在心底劃過抹冷笑,他笑著直起身,「好。」
「真的?」小太監一時開心的笑了起來,扯著他的衣袖急切的問。
樞念回以一個笑,點點頭,只是那目光慢慢危險起來,「我能幫你,可是你欠我的,又怎麼說?」
他逼近一步,「難道我喝了藥一直咳嗽不是你動的手腳?今天在藥里下藥的不是你?恩?」
小太監被他逼退幾步,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慘白如紙。
「殿下,殿下饒命!」他喃喃的叫著,猛地跪在地上,不住的朝著他磕頭,「饒命,殿下饒命。」
「我三哥用你姐姐威脅你,讓你下毒害我,被發現後,還要你誣陷我二哥,恩?」
小太監怔了怔,卻還是點了點頭。
「我可以救你姐姐,只不過你嘛?當真要我饒你一命?」他笑的溫柔,順勢抹干淨了他額上的冷汗,說的隨意。
小太監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樞念起身,朝他看去一眼,「活下去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到羅太醫朝自己走了過來,他忽然就害怕起來,想要起身後退,只是身體卻根本動彈不了,嘴里好像被塞進了什麼,苦苦的,澀澀的,不會是毒藥吧?在昏死過去前,他怔怔的想,可是……那個笑的溫柔的殿下,不是還說,可以饒他一命嗎?.
直到羅太醫派人將小太監弄走,影子在默默跟著樞念回屋。
「主子這次居然,沒有下殺手。」他有些疑惑的將樞念有些耷拉下來的長袍送上去點。
樞念卻笑笑,「從此,宮里多了個干淨的人,豈不是很好!」
「可那種藥,吃了以後,便會把前塵往事忘得一干二淨,主子這樣做自然算是放他一馬,可三皇子的人,未必會放過他,他們才不管他有沒有失去記憶。」他忽然一頓,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浮出點笑意,「是為了引三皇子動手?」
樞念卻不回答,只是陰狠一笑,「本來還想留他幾日,可他居然敢動雲卿,便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ps支持哇,周六貌似多更,初步決定……不知道會不會臨時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