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月光透過窗簾映著姚芬淚眼婆娑的臉。
她曲著身子摟著郝成博的脖子,听著郝成博的心跳,享受著這片刻的陶醉,期待這一刻能夠再久一點。
博……喜歡我嗎?
她用頭拱著郝成博的下巴,輕輕地柔聲地問。
……噢……喜歡……
郝成博走神了,好久才說出這兩個字。
他提醒自己一定要鎮靜,要冷血,不能對懷里的女人動心,不能喜歡懷里的這個女人,可這種提醒軟弱無力。
她是譚鑫東的女人,不管譚鑫東如何折磨她,她還是譚鑫東的女人!她也願意做譚鑫東的女人。我要做的是讓譚鑫東的女人喜歡,從而找到譚鑫東的犯罪證據,即使譚鑫東沒有發現與這個女人的私情,我也會留下證據讓譚鑫東知道!你把我老婆,把我老婆傷害,我也要還以同樣的顏色,讓你這個王八蛋戴綠帽子!
可是,郝成博被懷里的女人慢慢地感化了,感覺自己硬硬的心一點點軟了。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受害者,她幾乎每天都要受到譚鑫東的折磨,也許是她的存在讓許多女人免受了傷害,她是譚鑫東強壓之下的受傷者,她可能無法反抗,也許有著許多的苦衷無法逃離譚鑫東的魔掌,或者她的家庭很困難,必須靠著譚鑫東生活,她本身並沒有錯,我為什麼要傷害她呢?
郝成博撫模著姚芬並不十分光滑的後背,心煩意亂,暖意慢慢從心底溢出,擋也擋不住。
當滿腔的仇恨化作了柔情,是不可抑制的,特別是剛懂這種事的成熟男人,郝成博有著用不完的力量。
他的強悍變成了柔情,如滔滔江河之水順而下。
他吻去她眼里的淚水,吻濕了她細長的脖子,一次又一次地與她緊緊相抱。
他的柔情融化姚芬,他的心靈感化了姚芬,她的擁抱激活了姚芬,在郝成博的懷里,姚芬抖動著身子,軟成了一癱泥,化成了水。
水與泥的融合,是男人女人真正的融合,也是男人與女人沒有止境的較量。
當月亮羞羞的目光躲起來時,他們又一次進入了角色。
這一次,比前面的任何一次感覺都不一樣,是一種心踫心的瘋狂。
經過一番被動的承受後,姚芬的激情終于爆發,她變成了主角。
她想用柔情之水來滿足這個男人,想把郝成博澆灌成一名真正的男人,從而得到心花的綻放。
雖然,她從沒有感受過這種激情,但是,她知道這種感覺的誘惑,她多次在書中看到過這種感覺的描寫,她曾在夢中多次渴望,她現在就是體驗,而不管前面是不是萬丈深淵,她亦會縱情跳下。
她似乎找到了心靈的彼岸,身體從內到外都在不斷地收緊,渴望著與郝成博不停地糾纏。
當女人的渴望一旦形成,男人就成了附屬品。
姚芬像是換了一個人,長頭蓋住了紅光滿面的臉。
隨著郝成博起伏,她不加掩飾地強烈喘息,下巴微微揚起,頭發散亂在周圍,微微張開的雙唇訴說難以名狀的興奮。
這更刺激了郝成博,他像月兌韁的野馬奔馳,不停地跨過一個溝壑又一個溝壑。
此時的郝成博一會清醒,一會暈眩,感覺他像是沖鋒打仗,又像是獵手征服野馬,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他像一名前線的戰士,欲把姚芬消滅在戰場,以泄全部的情與恨。
姚芬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迷亂地搖著頭,放棄了一切自尊與謹持。
郝成博的身體似被一片浮雲鎖住,把他卡在了通住生命之路的要塞之處,容不得半點思考,摟動了板擊,姚芬像是突然中了槍,身子挺直,啊的一聲,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汗流浹背的郝成博輕吻著姚芬噫語著︰真棒,你真棒,像熟透的櫻桃……。
過一會兒,他也像被刺刀刺中了心髒,癱軟在姚芬懷里,又一次沉沉睡去。
郝成博醒來時,天已大亮。
他躺在床上不想睜眼,喘口氣就覺得虛月兌得如同病了一場,渾身懶洋洋的,可還是感覺餓了,可以說餓得已是前心貼後心。這個時候,他還是第一個想到了姚芬,這個第一次給他瘋狂體驗的女人。
他伸開胳膊想再次擁抱姚芬,可是撲空了。
此時,屋子里空無一人,郝成博起身找遍各個角落,不但人沒有,什麼都痕跡也沒有留下,打她的手機,關機狀態。
郝成博心里一陣失落,感覺這場夢太短了。
他來到飯店填飽了肚子,徜徉在海邊公園,望著一對對坐在公園角落里親親熱熱的男女,又有些心動,不由自主想起姚芬,男女之間的神魂顛倒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打電話給夏雪,夏雪關機。再打電話給夏明,夏明說,你死那兒去了,還不回來?我為罵你的事道歉,快回來吧,夏雪說,姐姐的病情有變化,醫生要給姐姐會診呢。
郝成博匆匆趕到機場,坐在飛機上,仔細回憶這兩天來的細節,突然意識到又是一段人生新的開始。
姚芬的胳膊與臉都曬黑了。
與郝成博見面後,姚芬感覺像做了一個長長的美美的夢。
夢中,有瘋狂、有激情又有矛盾,又有著身心的舒暢。她不想從夢中醒來,但她知道,她必須醒來。如果這個夢繼續做下去,或者說有可以做下去的條件,她絕對不放棄,那怕讓她跳海,讓她立即死去,她都願意。
可是,她不敢!
天國的父親關愛的眼楮、小妹姚怡活潑的神態、譚鑫樂陰險的臉,都讓她不敢再做夢,她必須醒來,再次承擔起人生的責任。
她望著郝成博國字型的臉,把他的手從胸前拿開,親一下他的胸膛,淚水又溢滿了眼框。她清楚地知道必須走了,不能讓夢再延續,不然,這個像是個孩子似的男人不會放過她,她也會更加不舍。
下了床,再偷眼看郝成博,姚芬盼望著他能夠醒來給她一個擁抱,可是又怕郝成博醒來,再次擾亂他的心。
郝成博一動不動地睡著,打著輕輕的呼嚕,他太累了,讓他睡吧!姚芬想著與郝成博相聚的短暫時刻,心在流淚,是幸福溢滿了心的淚水,讓她又生出了無限柔情。
她並不想探究郝成博的心態,也不想知道他為何先粗野,再溫柔,再到瘋狂的原因,她要的只是一次生命的滿足,一次就夠了。生命中,能夠得到這片刻的幸福,對她來說已是最大的幸運。對于譚鑫東來說,她已成為一個不貞潔的女人,這是上天對于譚鑫東的報復,也讓姚芬心里平衡。
她悄悄地離開了郝成博,帶著郝成博的體味與纏綿來到另一個海濱浴場,是郝成博帶走了她的心,帶走了她一輩子的愛,留下了一個空空的軀殼,也留下了持久不可磨滅的感覺讓她放在靈魂深處,細細品味。
這種感覺,讓她足夠享用一輩子,從此再也不怕譚鑫東的折磨與虐待。
早上,郝成博不時給她發來的短信,她讀著短信微笑不語,把手機放在胸口,感覺手機中的溫暖與心髒在一起跳動,渾身就溢滿了快感,從四周擴散,她就閉上眼楮細細感覺,回憶著郝成博的微笑,還有從心底返回的顫抖的振蕩,眼中就有了淚花。
她不敢回復短信,怕封閉的心堤再次潰塌;她怕郝成博打來電話,不得不把手機關了,只能在夜深人靜時,打開手機一條條地看。
可郝成博不分黑夜與白天,堅持不懈地發著,一次次的感動,一次的回憶,讓她開始動搖,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定力,哭泣著自己對郝成博的殘忍與脆弱,還是發出了一條又一條同樣的短信︰我很好,謝謝關心,請保重自己!
瘋狂與激情的背後就是悲傷與痛苦,還有深深的思念,這是姚芬始料不及的,也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矛盾之中。
每次想到郝成博,她都會淚流滿面,繼而心痛,最後是渾身顫抖。她不得不經常把自己泡在海水中,或者仰面躺在沙灘上看著即將落山的晚霞,期待著一個又一個海浪襲來,漫過她的身體,把她永遠帶走。
可是她不甘心,還期待著再一次與郝成博相遇,盡管她的心里感覺已無可能。她的心里還有一個結,就是一直放不下的妹妹。
電話中,听著妹妹姚怡的埋怨,心里帶著甜,嘴角帶著笑。妹妹姚怡一直是她的驕傲,她聰明、乖巧,替她實現了學生時代的夢想與理想。
她讓妹妹來找她,與她一起享受大海的沐浴,可是妹妹說是要參加一個筆會,拒絕了她。她意識到妹妹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情感世界與生活。不管她做什麼,都應該是她堅定的保護者與支持者,她相信只要是妹妹去做的,肯定有道理,也永遠都不會錯。
不過,想到譚鑫東對妹妹的威脅,姚芬的心里還有一絲的恐懼。換個角度,她又想,現在妹妹的名氣已是國內著名,如果妹妹不願意,諒他譚鑫東也不敢如何!我為什麼要怕呢?
從青島回來的路上,姚芬的心中有更多的不舍與留連。
她選擇了坐火車,望著窗外匆匆而去的風景,想著郝成博,想到心疼,才睡一會,醒來,她會繼續想。
躺在鋪上,蓋上被子,她模模還微微發脹的**,又禁不住祈禱︰老天,謝謝你送我的機會,可是這樣的機會還會有很多很多,是嗎?
回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一切,羞恥心絲毫不存在了,滿腦子都是狂歡時**和為之陶醉的申吟,她感覺到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生命的活力,這活力蓋住了譚鑫東帶來的折磨與虐待,蓋過了六年來所受的委屈與寂寞!
她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愛的暢通!
這就是愛情嗎?對!是愛情!這是多麼的難以理解與不可相信呢!30歲的女人突然找到愛情,突然找到了愛的激情
與沖動,又是多麼的幸福!她禁不住笑出聲來,收到了下鋪打撲克的年輕人詫異的目光,她讀懂了他們的目光中,又一次為自己年輕了一次而陶醉,她感覺到心里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在生命的跑道上盡量地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