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號
晚上夏雪睡得正香,陶靜打電話低聲告訴夏雪,我好象懷孕了,感覺是!
夏雨心不在焉地說︰懷上就生吧,反正你們要結婚,早晚要生,未婚早育,現在是社會流行色,你怕什麼?
生個屁呀!陶靜帶著哭聲說,我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那就做了,明天就去!夏雪把電話放到手機上,心不在焉地說,她的心思在郝成博那兒,並沒有想陶靜的事,再說,女人懷孕本就是正常的事,何必大驚小怪呢。
雪兒,我害怕,你陪我嗎,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听著陶靜的哭聲,夏雪有點煩躁地說,我不陪誰陪你呀!明天上午吧,還是上次的那個女子醫院,我知道害怕別懷上呀,真是個花痴!
夏雪掛了電話,躺到床上抱著書,想到上大學時陶靜去做流產時的大呼大叫,心里說不出的興奮,自語道︰女人不生孩子算不得一個真正的女人,我什麼時間也生個孩子玩玩呢?
第二天早上,夏雪見到陶靜時,仍然帶著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讓陶靜的心情更加糟糕,還沒有到診所,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敢往醫院走。
孩子是誰的,你都不敢確定?我昨天超級困,忘記問了,你不會又泡上其他男人了吧?
夏雪吃點冰糕,腳踢石子問,她喜歡看到陶靜痛苦的表情,像一只即將被閹的小雞,可憐兮兮的。
不是夏明的,就是四哥的……
什麼,什麼?你跟四哥還有來往?不是說早斷了嗎?還嫌沒有折騰夠?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
你不是說只打了一個電話嗎?
什麼呀!打電話就能辦那麼大的事嗎……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四哥會打你呢,還是你自己惹的!
是呀,是我惹的。
陶靜懊惱地說,夏明要我幫他聯系廣告,我哪有什麼客戶呢!我就認識一個四哥,你也知道他神通廣大,我就打個電話求他,是他給我找的客戶,我也沒有辦法,女人,除了身體可以利用,我還有什麼?我倆要買房,這幾天剛交了首付……
你都懷過一次了,不要命了,怎麼不用工具?
有幾個男人用工具,我說算嗎?你跟男人用過嗎?還說我……
我用不用,你還不知道?我連個男人都沒有,我用什麼?想到這幾天郝成博與她簽訂協議後的不冷不熱,夏雪的心里積了一肚子火。
陶靜不說話了,眼含淚,還夠委屈。
夏雪更加氣不平,賭氣站住,捧起陶靜的臉,有點惡狠狠地說,我不**當然懷不上,你花痴,你喜歡,你離不開男人,你喜歡懷孩子,你喜歡痛苦,你願意,對嗎?你就是常有理,本來錯了,倒說起我來了,以後你再敢惹一身騷,我可不管了!
又沒讓你管,我這是自作自受,活該,倒霉,行了吧!如果當初,你不介紹我與四哥認識,也沒有現在的倒霉事……
陶靜甩一下頭,想往回走,被夏雪拉住了,說,臭德行,說你兩句,還不願意听,快走吧!
陶靜站在醫院的門口,低頭掉眼淚,不敢進門,被夏雪一把推了進去。
說歸說,鬧歸鬧,陶靜知道自己離不開夏雪,夏雪心里也沒有多少介意,說了幾句損人的話,心也軟了。
檢查室里,女大夫拿著筆敲著桌子,眼光似探照燈似的掃射了她倆一圈,問︰你倆誰做?
夏雪心里煩燥,點上一支煙,女大夫的眉頭擰成麻花,厲聲喊道︰這是醫院,不是你家,先出去抽完,再回來檢查!
夏雪濃濃吐出一口煙,雙手支著桌面上,挺胸看著大夫,一字一句地說︰姐姐,我是譚鑫東的小姨子,請您說話客氣點,好嗎?
這家醫院是譚鑫東投資的,夏雪一直知道,夏雪陪姐姐來查過體,也帶陶靜來過,所以才肆無忌憚。
哦……您好!
女大夫忙搬椅子、倒水,讓夏雪心里十分受用。
雖然她姐姐一直說,譚鑫東很讓她討厭,干一些不可理喻的事,讓她十分傷心。可她一直對譚鑫東有好感,盡管譚鑫東糟蹋過不少女人,惹得姐姐特傷心,還差一點自殺。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姐姐的心眼太小、嫉妒心太強造成的。
愛一個人,才會想從中得到愛,才會計較愛人的風流逸事;如果不愛,沒有感情,心里才不會計較呢!姐姐這樣小題大做,還做出這樣傻的舉動,肯定是愛姐夫愛到了極致。
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就應該重事業輕女人,因為事業的需要,睡幾個女人又算什麼?查查中國的古代史、近代史,不說皇帝,社會中、官官場中,有能力、有權勢的男人不都是妻妾成群嗎?
金庸老先生有多妻情結,自己不能去實現,就造出一個痞子混混韋小寶娶了七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這都是現代男人的夢。他韋小寶好幾個媳婦都是通過非法手段獲得的,難道,我姐夫睡幾個女人就壞透了?似乎講不通道理。
也許是許多女人賤自動往上湊呢,姐夫有錢有勢,這也怪不得他。姐姐腦子中純潔的愛情觀太虛擬,對于現代人來說已過時,現在是實用愛情主義,有幾個男人一輩子會守著一個女人呢?她突然想到郝成博,心里一震,又迅速否定。他也許是一個性無能的男人,不能算在內。
陶靜進手術室時,夏雪突然來了靈感,想了解流產的整個過程,就悄悄塞給女大夫100塊錢,大夫想拒絕,被她挖了一眼,送一個微笑,于是順利地進入手術室,陪在了陶靜的身邊,陶靜當然求之不得。
換好衣服,陶靜躺到手術台上,一個臉捂得嚴嚴的年輕男大夫來做術前準備,陶靜抓著夏雪的手,身子抖成一團,夏雪的心髒卻像月兌韁的野馬,試著分開一點腿,開始尋找感覺。
陶靜的手開始痙攣,一下一下慘叫的聲音,比殺豬時豬的叫聲都慘烈,這些撕心裂肺的感覺不親身經歷,是不可能感覺到的。夏雪饒有興趣地看著大夫習慣性的動作,來來回回遞著一件件器具,覺得大夫就像做一個生物實驗室的試驗,而不管手術台的動物如何反應。
陶靜額頭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流,本來粉紅的面頰已白紙般蒼白,叫聲已一聲比一聲般弱,看來,的感覺已是麻木不仁。
好了!男大夫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做個人流都這麼怕,以後生孩子咋辦?
生孩子比人流更痛苦?
夏雪急忙插嘴。
你生生試試就知道了,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的……
男大夫收拾器具著,把胚胎碎片放到塑料袋里,溫情地看了夏雪一眼,夏雪卻不領情。她心想,一個男人干什麼工作不好,非得天天研究女人的,難道他媽媽把他從這個地方生出來,他還流連?真沒有出息,早晚會變成一個娘娘腔。
你是她什麼人?仔細一听,男人的確有點娘娘腔。
妹妹,是她妹妹!
噢,孩子長得夠大,想不想看看你的外甥?
外甥?夏雪愣一下,隨即一笑,說︰當然!
男大夫把胚胎碎片又倒到托盤里,攝起一塊又一塊說︰這是胳膊,這是腿,這是腦袋……陶靜用毛巾蓋著臉,一聲不吭。
夏雪從娘娘腔手里要過攝子,學著他的樣子,就像生物試驗室分析分解過的小動物一樣,把一塊一塊爛糊糊的小碎肉,夾起來看個仔細再放下,然後又往一起湊,想用這些支離破碎的碎片再組成一個小小的人體。
此時,望著這個有點人樣的小人,夏雪的神眼游離了。
男人與女人就那麼一次激情的行為,不,應該說是一次發泄的行為,一次**的游戲,也就是那麼幾秒鐘,細胞就會合二為一,產生了這麼一個小人……真的很奇怪!這麼大的小人物會知道吸附女人的營養,會創造一個生存的環境,慢慢長大……然後,再與同一個長大的小人產生下一個小人,這就是人類所謂的繁生吧。
唉!這個小人倒霉,生不逢時,也怪不得誰,要怪,就怪你媽媽吧,誰讓她的行為不符合道德規範呢。哼,如果是我,打死我,我也要生下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憑什麼讓男人負責呢?女人讓男人來發泄,女人同樣可以把男人工具,你情我願,生個孩子又算什麼?
她想到了郝成博,想到了他們之間定的協議,心里又想,如果我提出給郝成博生個孩子,會不會是一個合情又合理的要求呢?他,郝成博會同意嗎?
只要他不是性無能,我就要想方設法偷生……如果他是性無能呢?不過,夏雪很快否定了自己,又想到了腳指頭觸到的硬硬的感覺,想到抓在手里的蛇一般的東西,不免有點臉紅。
夏雪把陶靜送回家,給她熬點熱湯讓她喝下,陶靜睡了,她才離開。至于具體如何跟夏明說,夏雪才懶得管,她肯定能找到合情合理的理由,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