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鑫東似乎特別喜歡姚芬發出的這種慘兮兮的叫聲,她的每一聲都會讓譚鑫東陶醉,肥胖的身子就多了動力,閉著眼楮咬著牙,機械運動。只要姚芬的叫聲稍小,他的雙手就伸過來,雙手來回扯著姚芬本來漲得要破的胸,動作越來越快。他累了,會稍稍停一下,粗重的手指放在胸上,依然緊緊抓著,等他稍一恢復又不停地揉來揉去,姚芬說不出話來,一直淒慘地啊啊啊叫著,渾身都是汗。
十幾分鐘過後,瘋狂夠了的譚鑫東才把男人的那種威風盡了,感覺興趣索無,才把姚芬推向一邊,像豬似的躺到一邊,打起了呼嚕。
過了許久許久,姚芬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一動不敢動,怕一動肚子里的孩子就會掉下來,也怕一動自己的身體會暈倒,所以,她一直躺著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欲哭無淚。
睡在身邊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嗎?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嗎?為什麼他會這麼無情,這麼殘忍,這麼不通人情呢?姚芬咬咬牙,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受的地方,腦子里曾經忘卻的恨意一陣一陣地涌上心頭,她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立即把他殺掉,可是她渾身無力!
半個小時過後,窗簾已透出光亮,姚芬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輕輕托一下自己的胸,慢慢穿上睡衣,從床旁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把剪刀,跪到譚鑫東的身邊,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雙手合掌祈禱一會,突然睜大了秀氣的眼楮,高高舉起了剪刀。
就在姚芬舉起剪刀的這一刻,姚芬的肚子突然刀絞般的疼痛,拿著剪刀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躬起身子捂起了肚子,疼痛才減少了許多,姚芬似乎听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在喊,媽媽,媽媽,求求你……別殺我爸爸呀!
冤孽呀……
姚芬踉踉蹌蹌坐到沙發上,輕輕躺下來,等待著天明。這時,譚鑫東醒來了,他打雷似的喊道︰水!
姚芬沒有哆嗦,深深吸了一口氣,端一杯水遞給譚鑫東,譚鑫東欠欠身子,咕嘟咕嘟喝完,突然問道︰你咋還不睡?
我……沒事……
沒事就睡吧,天都快亮了,剛才……噢,我喝得有點多……
听到這話,姚芬心里的委屈突然上涌,眼淚像線一樣落了下來。結婚這麼多年,他譚鑫東是第一次向她道歉,這句話她等得太久了。
老公……你睡吧……
姚芬雙手捂臉,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來……睡吧。
譚鑫東扯一下姚芬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懷里,姚芬聞到他的口臭,心里卻感覺到不同一般的暖。
譚鑫東沒有說話,姚芬卻感覺到被譚鑫東打過的地方都不痛了,貼著譚鑫東的胸也有了酥麻的感覺,這讓姚芬很恨自己,我為什麼會如此柔弱呢?
老公……我……
睡吧,我累了……
老公……我懷孕了……
睡吧……啊?……你說什麼?
譚鑫東似乎清醒了。
我懷孕了!
姚芬語氣透著堅定。
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
譚鑫東像詐尸般坐起來,盯著姚芬,聲音很響。
我懷孕了……我們的孩子!
姚芬本來低弱的聲音,一說孩子立即揚起聲調,充滿了自豪。
你他媽的胡說!……媽的……你這個婊子!
譚鑫東終于听明白了,他猛地扯起姚芬的長發,一巴掌狠狠摑到姚芬的右臉上,又一拳打到姚芬的肚子上,再一腳把姚芬踢到了床下。
這一切姚芬沒有料到,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著頭,而是抱著肚子,蜷縮著身子臥在地上,頭發蓋住了臉。
譚鑫東似乎氣瘋了,他果著身子跳下床,又一次抓住姚芬的頭發把她提起來,一腳一腳踢姚芬的肚子,打她的臉,姚芬頓時暈了過去,譚鑫東把她又摔倒在地。
姚芬一直陪譚鑫東出入各種官場應酬,譚鑫東喝得再多,再虐待姚芬,一直不打她的臉與胳膊,這一次卻沒有這麼做,看來憤怒到了極點。
譚鑫東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拉到地上,拿起床單撕成一條條的,惡毒地看著地上躺著不動的姚芬。
姚芬醒來了,看到譚鑫東的惡相,她感覺到空前的恐懼,求生的**讓手腳並用往臥室外爬去。
你他媽的還想跑?媽的!
譚鑫東一腳把姚芬踢翻,腳踩在姚芬的肚子上,撕碎了她的睡衣,拖著**的姚芬,放到茶幾上,再用床單纏了一道又一道,姚芬絲毫沒有反抗,她想反抗也沒有力氣,任由譚鑫東拖來揪去,失去了意識。
譚鑫東大汗淋灕,他抽一支煙,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眼珠子更紅。
姚芬慢慢醒來,沒有了語言,更沒有眼淚,眼里只有憤怒。她不明白譚鑫東知道她懷孕後為什麼會像瘋狗一樣對待她,難道?她的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郝成博,是不是譚鑫東沒有生育功能,我懷的是郝成博的孩子呢?不!不會!肯定不會!這肯定是譚鑫東的孩子,我算過呢,安全期不會懷孕!他譚鑫東即使查過沒有生育功能,也許現在病好了,也許踫巧,我就懷上了,我要不要向他說明呢?
譚鑫東抽著煙,冷冷地看著姚芬,吐了一口痰。
說吧,這是誰的孩子!
看到姚芬醒來,譚鑫東濃濃吐出一口煙,語氣中透著憤怒。
你的!
不可能,我他媽的沒有……快說!是誰的!
是你的……
姚芬感覺到肚子里一熱,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
你不說是不?你他媽的偷漢子,再不說,我打死你!
是……你的!
姚芬絲毫不松口,就是譚鑫東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郝成博,她早已想過,天知地知,他知我知的事,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你他媽的還嘴硬,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媽的!
譚鑫東說著話,狠狠抽一口煙,把紅紅的煙頭摁滅在姚芬的**上。
姚芬啊地叫一聲,喘著粗氣說,老公……真是你的呀!
你個婊子,王八蛋,賤女人,敢給我戴綠帽子,我讓你不得好死!
譚鑫東再點一支煙,抽一口,燙她的肚子;再抽一口,燙到她的;又拿起打火機,燒她的……
整個房間里都是燒豬毛的味道,姚芬疼得沒有了知覺,仍然說著,孩子是你的,你譚……鑫東……不得好死……
譚鑫東似乎進入了一種興奮的狀態,冷笑著看著他的杰作。
姚芬的胸與肚子上已是星星點點黑紅一片,身體早麻木了,更沒有感到疼。她的肚子里似乎動了一下,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支撐著她,不讓她失去意識。
我管你吃,管你喝,媽的,還管你找男人,哈哈哈……
譚鑫東發出近乎絕望的笑聲,掉出了一滴眼淚,他站了起來,揮起拳頭,猛地砸向姚芬的肚子,一下兩下……姚芬失去了知覺,放在茶幾下的腿卻揚起來,猛地蹬向譚鑫東,出乎意料地把譚鑫東蹬個跟頭。姚芬和茶幾一起倒到了地上,腿下意識地曲著,緊緊護著肚子,雙手抱胸,失去了知覺。
譚鑫東爬起來,他失去了理智,一下一下狠狠地踢姚芬的胸,姚芬的肚子,姚芬的頭,他不知道踢了多少下,一直把自己踢累了,才跪在地上。
過一會,譚鑫東站了起來,可能是酒喝得太多,或者是打累了,他失神地看一眼一動不動的姚芬,嘴角沉了沉,坐到沙發上,再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頭一歪,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一支帶著亮光的煙掉到地上,房間里靜悄悄的,窗外傳來了車輛駛過的聲音。
過了一會,姚芬的身子動了動,長發蓋住的臉扭曲變形,嘴角流著血,她醒來了,支愣著耳朵听,沒有听到任何動靜。
姚芬咬著嘴唇,咬出了血,她感覺自己不再脆弱。
她先是手腳試著動了動,發現被捆得並不太緊,于是,伸出胳膊慢慢尋找綁在身上的布條的扣,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就用雙手攥住布條,用牙咬,一咬,就咬開了一條,于是再咬第二條,等一條一條咬開後,姚芬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姚芬終于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盡管搖搖晃晃。
她試著走了兩步,又彎下了腰,可是,一種信念鼓勵著她,讓她又站起了起來。
譚鑫東睡得很香,又發出了豬一樣的呼嚕聲。
姚芬跪著打開了衣櫃,模索著拿出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好容易穿上一件,譚鑫東的呼嚕突然停止了,她嚇得大氣不敢喘,怕譚鑫東再次醒來。
譚鑫東並沒有醒來,听到呼嚕聲再次傳來,姚芬穿上了外套,爬出了臥室。
客廳里的光線已很明亮,她光著腳丫子爬來爬去,找到自己的手包,再爬到鞋櫃旁,拿起鞋,艱難地穿上,以頑強的毅力站了起來。
她捂著肚子,一步步往門口移,終于走到了門口。
打開門,她再次看一眼這個她經營了六年的家,紅腫的眼楮沒有了眼淚,腦子里沒有任何留戀,消失在這個旭日東升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