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過關注,竟忘了考慮些重要事情,正要邁步跟進去的時候,被那幾名女子攔了下來。
「姑娘,這里是不招待女賓的。」那冷冰冰的臉,和方才對其他男子嬌滴滴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那麼,男的便行了是吧?
她一點也不介意被人擋在門外,反倒因為這事情而雀躍了起來,讀了那麼多女扮男裝的故事,自己來初體驗一下也不錯。
什麼什麼,有人反映鳳來客棧那時不也扮了?唉,那第二性征都不明顯的旮旯事,就直接忽略掉好了。
她退了下來,瞄瞄湖邊那排小店,企圖尋找一間裁縫店之類的店鋪,可正想著,突地心口一跳,竟仿佛有什麼要從體內沖出來一般!
「師父你怎麼了?!」見她臉上的異常,風泠露不禁擔心起來,卻見她踉蹌地跑至一旁的亭子中,神色異常地捂著胸口蹲下。」
「師父!」風泠露更是緊張,奔過去想扶住她,莫不是那次暈船的後遺癥,這可怎生是好?
可忽見白光一閃,風泠露瞪大眼楮,竟發現她身上的花霓裳正在放出皎潔的白光,她那梳好的秀發也兀地散了開來,在空中自由舒展,一根白色絲帶憑空出現在半空,如同有一雙巧手在操縱一般,將她滑順的長發束了起來。
「我沒事……」白光淡去後,她緩緩站了起來,心口那奇異的感覺消失了,對著風泠露安慰一笑,可卻見到風泠露如同見了鬼一般指著她,「師父,你……你的衣服!」
衣服?她有些不解,低頭一看,也同樣驚訝地合不攏嘴這,這不分明是男裝麼?
月白長衫垂地,流蘇美玉傍身,一把金邊鏤花折扇插在腰側,散發陣陣桂花香味,渾然一名翩翩倜儻富家公子哥。再模向頭上,發現長發被莫名地束成了白玉高冠,只是額前劉海依舊長長的,將那東顥朱印好好掩護著,不輕易示眾。
原來,她還是小覷了花霓裳「變化」的力量,她以為這衣服不過能自動改變尺寸,哪里想得竟還能改變人的穿著形象。
「果然好神器。」看來,她與寞弈結下的那個契約,是真的值得呢。
她心里喜歡這衣服,正想歡快地轉個圈子,卻突然意識到似乎男兒該有更剛性的形象,遂清咳一聲,壓低聲音,一個溫和卻低啞的男聲便生了出來,「徒兒,覺得為師這身怎麼樣?」
「帥!帥呆了!」風泠露眼都看直了,沒想到師父一換男裝,俊美的模樣竟然比起丹尼爾哥哥也毫不遜色,可是,他這師父什麼時候學的變聲?
「你這呆子。」她咯咯一笑,忍不住用拳頭敲了他腦袋一下,隨即又輕咳一聲,做出男兒姿態,抽出腰間折扇瀟灑地搖了搖,挑眉笑道,「走,泡妞去。」
她打定主意,到了那里,凡是寞弈看中的女子,她就要一個個地耍手腕搶過來,光是想想
他被氣的臉色發白的樣子,她就有說不出的得意。
「兩位公子真是俊俏,想必是第一次來咱這攬花樓吧?」剛一走到門邊,便有幾位濃妝艷抹的女子來纏,可惜了,如果胭脂再擦得淡一點,會更迷人的。
風泠露顯然是典型純情派,不過幾名性感女子將身子一貼,立馬臉紅得跟柿子似的。
他這樣子,若真找到對象,十有**會變成妻管嚴。見風泠露那暈乎乎的樣子,夜汐笑笑,伸手攬住身旁兩名女子,做出左擁右抱極度受用的模樣,「今晚好好伺候著,本公子重重有賞。」
只是,卻還得小心不給別人踫著某些部位,不然若是給發現女子身份,她的計劃便要泡湯了。
待入了樓中,卻發現里面竟已坐滿了一桌桌的客人,每個人的表情都充滿期待,仿佛在等待什麼一般。
她正奇怪,便有一個老鴇模樣的婦人諂媚地迎了上來,「兩位請稍等,紅鸞姑娘的扇舞馬上便要開始了,請二位先上座。」
心中頓時了然,原來大家在等待的,便是這被稱為紅鸞的女子麼?
不知該是如何的艷麗動人,竟為這攬花樓招來了如此多的生意。她想著,要好好觀摩一下,可沒想到坐下沒多久,竟還是忍不住開始四處搜尋寞弈的身影。
此時此刻,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被無數妖媚迷人的女子圍著呢?
想著他永遠不變的笑臉,她忽地來氣了,正想起身去掃蕩一番,卻忽地听見「鐺」一聲,j竟有柔和的音樂奏起。
全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包括原本在調.情的男女們,所有人都探直身子,期待地望著前方那木制高台。如果目光可以傳遞熱量,那麼那高台早就被一把火燒得干干淨淨了。
是扇舞開始了?
她嘆了一聲,她不忍擾了眾人的興致,遂也乖乖地坐了下來,姑且再讓姓寞的逍遙一會吧。
可突然眼前一個火紅的身影一閃,猶如火焰一般飛舞至台上,將整個舞台都映得明亮起來!
那是一名身如輕燕的紅衣女子,從頭到腳皆是一片火紅,長長的紅袖下露出兩只雪白如玉的手,各執一把金紅絹扇,有如蝴蝶一般輕輕抖動。薄薄的面紗掩去了她的面容,只見到柳眉細長如月,與一雙柔媚多情的鳳眼。不過略略施禮,卻身形曼妙,婀娜多姿,抬頭秋波微動,笑意盈盈,美得竟讓人無法離開視線!
「紅鸞姑娘!」台下男子紛紛喝起彩來,可鼓聲一起,那女子眉眼一動,所有人又都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