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她怔在那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壓在心頭,這金發男子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拿一個陌生的名字來質問他?
而門口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清脆的女聲闖入耳中,「洌哥哥!你怎麼了?!」
她側過臉,見到一名年輕的鵝黃衣少女匆匆奔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在見到她之後轉為氣惱又忿恨的表情。
「你好大的膽子!」鵝黃衣少女抽出懷里的鞭子,杏眼里滿是怒氣,揮手便向她劈了下來。
「涵芸!」眼見得那鞭子氣勢洶洶而來,她身上的金發男子一皺眉,伸手扣住,「休得放肆!」
涵芸一愣,身後卻有人將她向後一拉,耳邊傳來嬉笑的聲音,「郡主,你光顧得生氣,要傷了陛下該如何是好?」
「慕容世……」涵芸面色一窘,方意識到自己又沖動了,可是看著金聖洌將別的女子扣在身下的樣子,心里的醋意如何能忍。
她撅起小嘴,不滿地用余光掃了一眼夜汐的面容,看清之後,卻不禁一驚,「你不就是……」
「城家二小姐,城以傾。」慕容世笑著接了上去,「上次在紫虛術齋遇上的那位身形會長大的姑娘。」
如此看來,他果真沒有認錯。金聖洌手中一緊,眼中焦急難掩,再次追問,「城二小姐,快告訴孤,丹尼爾王兄在哪里?」從回到這百合王島開始,他便被一直困在這王宮之中,一想到寞弈又不知漂泊至何處,再見不知是哪年哪月,他便急得要發瘋。
她真不願意掃他的興,可也只能老實搖頭,「我不認識。」
卻引起了對方的軒然大波,「怎會不認識呢?」金聖洌急了,抓住她的肩膀劇烈搖晃著,「就是那個銀發紫眸的男子啊!」
「王,」听到這禁忌之字,一旁始終保持笑容的慕容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那個字……是不是少提為妙。」
「夠了!」金聖洌一聲喝,面色慍怒,「母後將你安置在孤身邊,是讓你來監視孤的嗎!」
「下官不敢……」慕容世低下頭去,心中卻重重嘆了口氣,回來宮中都已數月,他還是不肯原諒堇後裝病將他騙回的事麼?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她被眼前這三個人弄得糊涂了,可還沒來得及整理思緒,卻又是一班人馬闖了進來。
「放開她!」一道白光劃入房中,直直向金聖洌劈來,若不是他閃得快,竟連雙手也要被削了去。
在這百合王島,竟有人敢對他如此放肆?除了神族,王是在這光界地位最高的人。
可如果,放肆的人正是神族呢?當定楮之後見到滿面怒容護著夜汐的抒月後,金聖洌整個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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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世卻趕緊拉著涵芸跪下,「不知大神司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神司見諒!」
「免了!」抒月一揚手,稚女敕的面容上籠罩著無法侵犯的威嚴,他轉身扶起夜汐,滿面愧疚,「讓您受驚了,抒月真是罪該萬死……」
堂堂大神司竟然對一凡間女子如此畢恭畢敬,涵芸等人看得眼楮都直了,而見得眾人的驚訝,夜汐只好擺擺手笑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抒月的笑容依然如孩子的一般,純潔而惹人憐愛,與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形成鮮明反差,他伸手捉住她的手,依戀地說道,「來,抒月送您回蕊閣休息。」
即是說,她的出逃計劃失敗了麼?每日每日被困在那上不挨天下不著地的空中樓閣里,真還不如隨那場車禍而去。
可是,抗議無效,看著抒月那滿是關切的笑臉,她便什麼狠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只能老老實實地被抒月拉著走向門外,只是一回頭,卻見到金聖洌滿面驚愕又糾結的神情。
似乎不給對方一個交代不是很好呢。所以她最後留下了一句話,「听好了,我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什麼小姐,我的名字是……隋夜汐。」
「誰能告訴孤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著二人身影消失後,金聖洌低吼著,他好不容易能有寞弈的消息,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線索帶走。
「會不會……我們真的是認錯人了呢?」看著金聖洌不善的表情,涵芸小心翼翼說道,「她說她叫隋夜汐,看樣子並不像是在騙人呢。」
金聖洌一怔,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天下相似的人太多,那小丫頭變大時,他只有機會掃了她幾眼,說是認錯,不是沒有可能。
「慕容世,你覺得呢?」他側臉問道,雖說慕容世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但關鍵時刻,卻是十分管用的。
「下臣的看法是……」慕容世笑道,「認錯人了。」
「此話怎講?」金聖洌一皺眉,這篤定的樣子,反倒像藏著什麼陰謀似的。
「感覺而已,」慕容世聳聳肩,但隨即轉了話題,「而我更關心的是,她究竟有什麼來歷,竟讓大神司從神姬殿趕來救人,又不惜對陛下您如此粗魯。」
看著陷入沉思的金聖洌,慕容世卻側身向門外輕聲道,「這問題,我們看來要問下門後的笑兒姑娘了。」
門外一陣沉默,隨即一抹俏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笑兒走進房中,向金聖洌和涵芸施了禮,卻又從只有慕容世看得見的角度,狠狠瞪了他一眼。
「笑兒?」金聖洌吃了一驚,「你不是應該伺候在神姬殿旁麼,怎會到了這個地方?」而一頓後,想起慕容世話里的深意,他眼里放出驚愕的光,「難道說,你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陛下……」笑兒臉色一白,遲疑著不知所措。
「這可是陛下親自問的,」慕容世卻神秘地一笑,凝視著她的眸里有微波蕩漾,「怎麼,笑兒姑娘竟連‘陛下’的要求也忍心拒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