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芙輕輕答道,伸手撫模自己的月復部,那里,有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中。「等命運來臨的那一天,然後,我的使命便結束了。」
「那一天……是哪一天?」埃利亞松開她,望著妻子清澈的眼,面上無限憐惜,她帶著秘密降臨在他面前,他從來不知道,也不過問她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的秘密。
伊芙微微一笑,「到了那一天,我們便自然會知道。」
那將會是,西影國最為隆重的一天。
三個月,她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囚禁了整整三個月。她憂心寞弈的安危,茶飯不思,徹夜難眠,可那伊芙竟然用不知名的藥,硬為她灌下食物與水,夜里,又用奇怪的迷香讓她陷入昏迷,她覺得奇怪,真的奇怪,她不明白堂堂的埃利亞親王夫婦為何要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囚禁自己,更不明白雖然被囚禁,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竟是如此恭敬,他們對自己所用的療傷藥物,她光是用聞的,便已經知道那絕對是價值不菲——會有人對一個囚犯如此耗費心計麼?
或許,這背後根本藏著一個大大的陰謀。
她反抗了許多日,最後決定屈服,乖乖進食,不是因為被人硬逼著難受,而是她決定要好好活著,等待時機逃出這埃利亞王府。
而這一日,終于來了,早上睜開雙眼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她一翻身,竟然發現身體能動彈了。不禁暗忖,昨夜伊芙離開的時候,大概忘記點上迷香,而正好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這可是天賜良機。
侍女來送早餐的時候,她沒有一如既往地見到伊芙的出現,故作漫不經心地詢問伊芙與埃利亞的去向,而侍女的回答讓她歡欣鼓舞——「親王與王妃今日參加盛典去了,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心情激動,竟然連那盛典是什麼也忘了問。于是,趁侍女離開後,她便活動手腳,偷偷模模地溜出了房間。
平日,伊芙會親自將她抱上推車,在這王府花園中散心,而她也暗中記下各種方位,便是為日後出逃做足準備。她利用自己身軀嬌小的優勢,靈活地穿行在花木雕塑之後,避開那一道道士兵防線,不多時便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那里有一扇小小的門,用來供寵物們進出,是她無意中從某個侍女那听來的。
雖然話說得好,人的身軀,怎能從狗洞子里爬出。可是為了盡快找到寞弈,她哪里有心思計較這些。
門的大小剛剛好,她很快便鑽了出去,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馬路。
她明明記得三個月前與寞弈來到影界的時候,大街小巷的熱鬧勁並不屬于光界,可是此刻,攤鋪都被撂下了,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又驚又奇,見旁邊屋子有一位老人正在鎖門準備出屋,連忙迎了上去,「老爺爺,怎麼今天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啊?」
「哦?」那老人反倒吃了一驚,見她一個小孩子,不禁笑呵呵道,「你父母沒有告訴
你嗎?今天可是我們西影國最隆重的日子。」
「最隆重的日子……會是什麼?」夜汐皺起了眉,她曾听說過這世界信奉著一名換作妲爾柯妮斯的神女,難道這次盛典會和她有關麼?
「哎,去了不就知道了?」老人卻直接抓起她的手,「正好我也要去,你就跟著我一起吧。」
「可是我……」她想掙月兌,她想說她沒有時間花在除找尋寞弈以外的事上,可那老人力氣老大,如同鐵鉗一般,她根本無法掙月兌。
被拖著穿過幾條大道小巷,听見震天的喧嘩聲,她才發現,這西影國最隆重的日子,果然不同反響。街道兩旁都積滿了人,樓上樓下只見到人的臉,仿佛西影國所有的人都來到這條街上,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這到底是什麼日子?」夜汐皺著眉頭問道,小孩子便是有這個好處,不管問什麼常識性的問題,都不會擔心被別人懷疑自己是異邦人。
「還沒看出來嗎?」老人哈哈笑道,「這是我們西影國新皇登基的日子啊!」
新……皇?夜汐的眼楮一下子瞪大了,不是說,只有銀發的人才能登上皇位麼?難道在寞弈之後,這麼快便找出了新的繼承人?
「你是不知道啊,自從斯蒂芬妮公主不幸逝世後,一直都是亨利王在掌控朝政,他又凶殘又貪婪,老百姓的日子都快沒法過了。好在新皇終于回來了,據說,他還有著一雙千年一遇的紫色眼眸呢,以後西影國的百姓們便有福了。」老者許是心中太過激動,自顧自說著,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小丫頭,早已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弈,如果你知道這個消息,也會來看看麼?
她費力地在人群中穿行,企圖擠到前排看清新皇的模樣,卻忽然听見一聲,「新皇來了!」然後,便是人群中大片大片的沸騰!
看著那承載新皇的馬車越來越近,她的心也禁不住狂跳起來,可是,當她看清那坐在領頭駿馬上一頭銀發垂地的男子時,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弈……」她的嘴唇哆嗦著,連身體也開始哆嗦,然後,在其他人激動的歡呼聲中,沖了過去!
「嘶!」只听到幾聲馬的嘶叫,游行隊伍一下子被攪亂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當他們發現這場混亂的肇事者竟然是一名小女孩的時候。
「這是哪家的孩子,趕緊領回去!」有一名將軍模樣的男子揮著馬鞭,惱怒地朝旁人吼道,好好的一場登基游行,怎可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給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