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胡姑娘就塌心躺著吧。等我抹好了草藥,一會兒就讓錦嵐帶你回去。」
蘭皇妃的聲音很溫柔,但慈祥中卻透著些許的威嚴,讓人不能拒絕。
「是仙鶴草嘛?」胡姬花看見碗里放的鋸齒葉植物,忍不住問。
「你認得?」蘭皇妃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嗯,這個認得。仙鶴草,外用收斂止血,內用,截瘧,止痢,解毒。性平,味苦、澀。」在行軍路上時看醫書學到的,現在想了起來。
「哦?想不到胡姑娘還認得草藥,那這一棵呢?」皇妃又從桌上拿起一株矩圓形對生葉子的植物。
胡姬花拿在手上看了看,不太確定的說,「穿心蓮吧?」
「嗯,功效呢?」點點頭,眼力不錯。
「主治感冒發熱,咽喉腫痛,口舌生瘡,頓咳勞嗽。味苦,性寒。」
「不錯。那這一棵?」
「地骨皮?性寒,味甘。主治涼血除蒸,清肺降火。用于陰虛潮熱、骨蒸盜汗、肺熱咳嗽。」
皇妃拿出一棵棵草藥給胡姬花辨別,有的她說得出名字,而有的卻只是看著眼熟。
這可比給皇後解答少年奧數班的家庭作業要難得多。
最後玉錦嵐在外面听著兩個女人,一言一語,越聊越高興,完全忘了他還已經等了很久,等得多少有些不耐煩了,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咳什麼咳,你難得來我這里一趟,現在又急著要走麼?」
胡姬花忍不住伸了伸舌頭,看來這位皇妃還挺厲害的呢。
「真咳嗽的話,就給五皇子吃一點板藍根,消痰散腫,清熱解毒。」說完,和皇妃兩個人一起笑了出來。
玉錦嵐坐在外面,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自己的母後,剛剛不還在挑剔胡姬花這里不好那里不好,怎麼現在兩個人卻合起伙來笑話自己……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陪皇妃一起用了晚膳,兩個人才出了院子,準備回家。玉錦嵐想傳轎子來,可胡姬花偏說自己沒事了,要慢慢走回去。
坐著的話,自己的屁/股恐怕會更痛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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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要常來陪你媽吃飯哦,看她今天多高興。」
臨走的時候,皇妃又送了胡姬花幾個石榴,她正啃得歡。
「你來,我就來。」
「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這人真是奇怪。自己的親娘,難道他還害羞不成?
「你希望的話,她也可以成為你的母後。」玉錦嵐停下腳步,月色明朗,照得他的眼神像一汪秋水,脈脈含情。
「真的嘛?我可以認她做干媽吧?」胡姬花欣喜地問,安全沒有領會玉錦嵐的意思。
「你只想認她做干媽?」他知道,她是冷燁辰的妻子。他一直很討厭這個夾在她頭上的稱號,但又不得不面對。
「對呀,有個皇妃做干媽。應該會很風光吧,那樣皇後和長公主也不敢隨便欺負我了,對不對?而且你,哼哼,那時候你就是我干哥了,你有義務有責任要保護我,還有,趕快還錢。」
她得意地笑著,覺得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就算找到了一座大靠山了,這趟來的,真是賺翻了。
玉錦嵐心里一陣嘆息。原來自己,對她來說,最多只是個義兄,難道他就不能再多奢望一些嘛?
「你什麼時候,也可以帶你娘回府去住幾天呀。雖然你不能住在宮中,但她總可以出去的吧?」她有些好奇,為什麼皇後的房子那麼氣派,而這位蘭皇妃的小院,卻如此寒酸。
「我母後不能出去。」玉錦嵐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胡姬花正在興頭上,也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動作。
「為什麼?」和這人說話真費勁啊,一起告訴她,他會死嘛?
「她被我父皇囚在那個小院里,那是她的冷宮。」
啊?為什麼?像蘭皇妃那麼好的人,居然會被關起來?而放皇後這種凶猛的野獸在外面游蕩?他老爸的腦子,不會壞了吧?
不過看看玉錦嵐的臉色,就知道他不想討論這件事情。也對,誰願意拿自己家的丑事說來當談資呢?他即是不願意,她又何必強求。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兩個人相攜著慢慢走出皇宮。
在皇子府靜靜修養了幾天,等傷口結了疤,胡姬花又不安分起來。不過自打從皇後虎口逃月兌之後,她多少也老實了許多。知道出了皇子府,就再沒人能罩得住她,所以平日沒事也待在府里,不輕易往外跑。
「怎麼?你已經閑成這樣了嘛,大白天也要睡覺?」
玉錦嵐進屋的時候,胡姬花正在房里瞌睡。她真的是很閑啊,閑得好像都胖了一些。不過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別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可以講出來。何況還是他,干嘛,看別人舒坦過日子,看不順眼嘛?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古人說的,我只是效仿而已。」懶洋洋的睜開眼楮。並不起身招呼他,這是他家,她才是客人。他隨便愛坐哪里就坐哪里好了。
「古人還說了,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怎麼沒有見姑娘你效仿?」玉錦嵐坐在她身旁,看著她自在得宛如貓一般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討厭,沒事做就跑來和她磨牙,擾她清夢。他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嘛?春夏秋冬那幾個側妃呢,一點敬業精神也沒有。干嘛不抓他去播種造人?讓他總是***擾她,真是活活煩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