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鶴頂紅,加了斷腸草配出來的。奇毒無比,蘭皇妃,你自己把藥拿出來服了吧。這藥太毒,我不敢踫。」她說完,把藥瓶放在桌上。
「你。你已經瘋了。我怎麼可能會自己毒死我自己?!你想都不要想!」蘭皇妃把藥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小瓷瓶應聲而碎,滿地的瑩白,卻看不見任何藥丸。
「嘻嘻,我猜就會這樣。蘭皇妃怎麼可能自己吃嘛。你還等什麼?還不動手?!」听到玉玲珝這句話,玉錦嵐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開房門,沖了進去。
「五哥?你不在刑監司……」玉玲珝看到玉錦嵐大吃一驚,當她越過玉錦嵐肩頭,看見胡姬花的時候,立刻驚得連話都說不出。
「她怎麼?!她怎麼還活著?!!」玉玲珝轉身看向站在一邊的太監,惡狠狠的質問。
「公主……屬下無能……幾次三番都讓公主失望。公主,停手吧。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那男人抬起頭,胡姬花看了他的臉,忍不住低呼出聲。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難道他要一直用布蒙住面孔,她原以為那人是怕泄露了真實身份。直到現在,才知道。他這張臉,是真的不能被外人看到。
他的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布滿了糾纏著的淡粉色的鮮肉。這張面孔上的那些傷口,一直不能痊愈,流著血和膿,把這個人,變成比妖還要恐怖的怪物。
「你說什麼?!你這個廢物!!你快點給我動手!!听到沒有!」玉玲珝沖上前去,劈頭蓋臉的抽打著那個男子。
「你住手!他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想怎樣?」胡姬花再也看不下去,跑過去推開玉玲珝。
玉玲珝沒有提防,被她推得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幸好那男人及時出手拉住了她。他的眼里,滿是憂傷與自責。
「我還想怎樣?!哈哈哈哈!!胡姬花,你以為你沒死,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你以為……你可以遇到一個,像我五哥這樣的男人……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是不是?」她冷笑著看著他們。
「你們,哪一個不虧欠于我?你們,誰曾經過過一天,我過的日子?」她說著,伸出手指,一一指過在場的每個人。
「自我懂事起,就從末快樂過一天。不知道內情的人,只以為我是這天下最幸福的人。可誰知道我的苦。」
「我喜歡的人,我也曾經喜歡過人。他是內宮禁軍侍衛,他肯陪我說話,肯讓我倦在他懷里哭,肯相信我說的,肯替我做所有事情。」
她的臉上有淚,嘴角卻高高揚起。
「錦夜兩歲那年,紫雲宮走水。你們可還記得?我母後為了向父皇邀功,好鞏固住自己的後位,擊敗陳貴妃,讓我二哥能離皇位更近一些。她說,她要把我遠嫁到天雅去,和親。」
「對,我自己的親娘。要把我送給一個比我
父皇年紀還要大的老頭子。只為了保住她的位子。我不願意,我讓他帶我走,他不肯,他說他不配。哈哈哈……他說他不配。後來,我一把火,燒了紫雲宮。」
「我原本,是想死在其中的。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可是,誰想到,他這麼傻,沖進火里,硬是把我救了出來。他自己,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把目光,投到那個男人身上。眼里有淚,有悲愴,也隱約,有讓人說不清的情緒。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自己不配嘛?」她問他,目光突然柔和下來。
「公主,屬下無能。」那人把頭深深低下,不看她的臉。
那如花似玉的臉,他原本就不配,如今這副模樣,更是不配。
「這些所有的一切,只是命運的安排。如果你斗不過它,那不如平靜的接受。至少,你還擁有一個,肯用他全部生命來愛你的人。你並不是這世上最悲慘的。」胡姬花低聲說。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故事。
「呵呵,你說得倒輕巧,若是你心愛的男人,連抱都不能抱你。你會如何?愛我,他若是真的愛我,早就該帶我走,而不是把我留在這里,看我這麼生不如死。」玉玲珝轉過著,看著胡姬花,剛剛眼中的柔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嘲弄與冷意。
「就算沒人愛你,也怨不得別人。你從來都是這樣,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就把責任提到別人頭上嘛?在場的每個人,都不虧欠你,虧欠你的,只有你自己。連你一直覺得對你不公的母親,都不虧欠你。她生了你,養了你,就沒什麼好欠你的了。在這個後宮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力爭上游,並沒做錯什麼。」
「至于和親天雅這件事情,你若是不喜歡,盡可以不去,或者半路跑掉。只要你不想,就沒人能強迫你,有的是辦法可以逃月兌。你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結于別人。你可曾自醒過,自己到底曾經做過什麼努力?讓自己的不幸福,變成幸福?」
「你住嘴!!你憑什麼指責我?!憑什麼?!你一個連丫鬟都不是的賤女人,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和我滔滔不絕?!」
玉玲珝听到胡姬花的話,惱羞成怒。事情不是這樣的!她說得根本不對!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她能有什麼辦法?!她連死都死不成,根本就是他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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