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不過是和你爹爹說說話罷了。」雖然說得她口干舌燥,虛火上升。
「三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問他,臉上有些揶揄。
「我不知道……」冷燁辰點點她的鼻頭。怎麼能猜不出她的心思,看她笑得這麼陰險。
「說嘛說嘛,求求你了。我保證不吃醋。」她一骨碌爬起來,抓住他的手臂。
冷燁辰被她磨得沒辦法,只好調動所有的回憶來給她描述。「三公主叫素萱,是個很安靜的女子。听說棋藝很好,能詩能畫,性子也很純良。」
……剛剛是誰說他不知道來著?拖出去槍斃五分鐘!!
「那長得漂亮不漂亮?」胡姬花勉強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嗯,很娟秀。」冷燁辰老實的回答。並沒注意到身邊人面部筋肉不正常的抽動。
「那有沒有什麼缺點,或者不好的地方?」她的語氣稍稍提高了一個八度。
「這倒沒有听說……」好了,這塊石頭,他可以去死了。
又好看,又純良,還會下棋,還是皇上的女兒,她怎麼打得過?要不是實在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她真有心就這麼撤了。干嘛一定要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呢。好好去做她的百花樓小會計,不是挺有前途的嘛。說不定日後還能一統江南各大青樓,千秋萬代,壽與天齊……
可如今,這些都成瞎想了。
看著她撇著嘴,萎靡的坐下,冷燁辰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現在要挽回,還來不來得及。
「她……其實……不是……」嘴突然笨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看著她悶悶不樂,冷燁辰急得手心冒汗。
「不是什麼。難道你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她嘆了口氣,又躺靠在他膝上。
撫著她細密的長發,冷燁辰不說話,怕多說多錯,到時候圓都圓不起。
「我知道她好,皇上家的閨女,能不好麼。吃的是最好的,用得也是最好的。」如果這樣還長不好,那可是真對不起這些年糟蹋的好糧食。早知道就不應該問,問了又鬧心。忠言果然很逆耳。
「她好不好,我也不知道。都是听別人說的,只是偶爾宮里有官廷宴才偶爾能遠遠的看著。我要是說錯了話,你別不高興。」看慣了她歡樂的樣子,如今如此沉靜,總讓他覺得心里有些慌張。
「你沒有說錯話,是我小心眼了。冷燁辰,如果你娶了她,才是真正天作之合。我長得也不好,還有脾氣,也不會寫好看的字兒,也不會……」她的話,被他的吻封緘于口中。
 
;這男人,說不過她,用這個方式堵住她的嘴。倒也不錯。
溫柔的嘴,是他的風格,帶著他的味道。細細膩膩的,還有些些青澀。她喜歡他,想到有女人妄圖和她分他,就讓她氣結。只是那女人不是她隨便可以動的,連見也見不到,也就不好較量。
「笨蛋,還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的心?她好不好,都不關我的事。我只覺得你好。」放開滿臉通紅的她,吻在她的額頭。光天化日之下,又做了越軌之事。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越長,就越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守著規矩不放的自己,不苟言笑的自己,因為有她而變得更解人情,更知冷暖。
「我怕我太笨,學不會那些個,你到時候會拿這個理由休點我。」提前打好預防針,晾他以後不敢拿這個來指責她。
「你笨?你笨這世上還哪有聰明的。」冷燁辰難得的做個鬼臉,不知道是不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面部協調非常不好,看上去像是面癱。
不過他看在他做得那麼辛苦的份兒上,她還是很開心的笑了。她是誰,穿越時空的胡姬花,就算有再難的事兒,她也不怕,因為身後有他。
兩人在房中待了一會兒,直到有下人來傳晚膳,冷燁辰才拉著她出去。
邊說邊笑的進了宴廳,看見桌上擺著的飯菜,胡姬花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這位老先生,他是在給她下馬威嘛?一張倘大的紅木圓桌上,只擺了兩副碗筷,餐具不夠也就罷了,好歹他們家也是幾代為官,難道天天就吃咸菜饅頭喝稀粥?
從冷燁辰的表情來看,他也很久沒見識過這麼清淡的佳肴了。
「在我們冷家,除了長女長媳,其他女子皆不可上桌吃飯。」冷老將軍板著臉說完,先端起粥自顧自喝起來。
冷燁辰鐵青著臉,陪著她站在一邊,不坐也不吃。
「這樣好啊,尊卑有序,反正我也不餓,先伺侯兩位……將軍吃完,我再吃也急。」差點說成兩位大爺……職業習慣害死人。雖然她肚子叫的聲音一里地外都能听得到,但胡姬花還是很假惺惺的把冷燁辰死拉硬拽到座位上。
長女長媳是吧,等她過了門,就是長媳了。到時候看他還以什麼借口不讓她吃飯。哼哼,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忍∼
冷燁辰坐在位子上,也不動筷。和一碗稀粥相面,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幾次被她擋下。
「小米稀飯最養人,你平時大魚大肉吃慣了,正好趁現在清清腸胃。」把筷子塞在他手中,順便偷偷踢了他一腳。這是她的急訓,也是她的試煉,她才不會被一頓飯打敗。
他如果不想听她河東獅吼,最好也老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