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出去投頭露面,我還養得起你。酒樓畢竟是個人多口雜的地方,我怕你太辛苦,吃不消。」憐惜的看著這個比常人更嬌小的女子,他們一起經歷過太多風浪,他不願意再讓她受一點傷。想就這麼把她收在自己的府中,金屋藏嬌起來。
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她的心也涌起一陣暖流。只是她比他想像的,要強悍的多,在他無暇顧及她的那些歲月里,她早就學會了保護自己。無論是面對比自己高大的多的男人,還是心比針尖還要細的女人,她對付起來,都是游刃有余。
人多口雜嘛?人再多口再雜也不及百花樓芸芸眾生,聲色犬馬。她什麼樣的大場面沒見過?還怕那幾個食客撒酒瘋,滿地打滾不給錢?
「可是我每天就這麼閑著,真的好沒意思。你不知道張婆婆有多凶。老是這樣面對著她,我怕自己有天也會變成那樣的黃臉婆娘。」她躲過了今天的女訓,還不知道躲不躲得過明天的女責。
三從四德對她來說,早就被竄改為三從四得。即三從︰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錯了要盲從。四得︰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花錢要舍得,太太打罵要忍得。
雖然還沒來及對冷燁辰言傳身教,但想必只要她不太造次,他就不會拿那些條條框框來苛責她。
「呵呵,你才不會變成黃臉婆。」親親她的額頭,她看上去還那麼小,離黃臉還有極其漫長的道路要走。
「那萬一咧,到時候人老珠黃,新人勝舊人……我又沒有一技之長可以傍身,流落街頭,那多可憐。」期期艾艾的說,水汪汪的大眼楮看向冷燁辰。
「亂講,哪里來的新人。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其他人。」抱緊她,這一世,只要有她就好,其余別的,他想也不想。這個救過他一命的,拿自己的體溫給他降溫的丫頭,他早已下定決心,這輩子非她莫屬。
「那三公主怎麼辦?不如你明天就帶我去面聖。」干脆豁出去說清楚,省得皇帝老頭還在那里痴心妄想。自古皇帝的女兒就是不愁嫁,干嘛非和她搶這一個男人。
「時機還未到,這兩天皇上正在為白河水泛濫之事煩心,你且再等一段時間,過幾天等這些事情處理完,我自然會帶你去。」每逢春夏換季,多雨時節,白河水泄洪之時,兩岸的百姓總要遭殃。多年堆積的河底淤泥,堵塞了河道。讓河水通流不暢,一遇暴雨,就沒過堤岸,泛濫幾千里。
皇上為了兩岸百姓生計之事,已是急得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為人臣子,不能替主上分憂解難已是羞愧難當,還有什麼臉面拿自己的私事,再去雪上加霜。
「這樣……那你安心的去做你的大事吧。我乖乖的,等著。」既然皇帝老頭現在心情不好,那她還是不要去踫這顆地雷。萬一到時候好死不死別人踫都沒事,到她這里炸開了,那她不是要死無全尸。
不過,不讓她開酒樓,不讓她面聖,也不代表她要無所事事,浪費大好青春。哼哼,她早有其他打算,第二手方案。雖然實施起來有些難度,但有難度才有樂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心意已決,抓住冷燁辰,又聊了半宿的天,月上中天之時,才放面紅耳赤的他回去。說是聊天,到底做了什麼,她自己
心知肚明。
第二天還是那套老路數,听訓吃飯見張婆婆。只不過今天胡姬花特意帶了一些女紅,詩書來到張婆婆房中。
「張婆婆,我昨天秉燭夜讀,總有些地方讀不通順,還望婆婆指點一二。」她說著,把詩書擺在張婆婆眼前。
正所謂,敵未覺時,我先動!敵若覺時,身已斃!
「哦,這有何不明之處?你說來我听听。」張婆婆毫無懸念的上鉤,得了誨人不倦的機會,立刻神采奕奕起來。
藥味
兩個女人,一老一小湊在一起研究了大個上午詩詞歌賦,胡姬花見火候差不多了,就和張婆婆說。
「婆婆,像您這樣的材學,不能廣而告之,只是寶玉箱中藏,金釵雪里埋,實在是太可惜了。若是婆婆不反對,我自做個主張,請城中大官顯貴家的小姐們來府中一聚,即可以听婆婆講授婦人之道,也可以讓我長長見識見識。」
名媛一詞,是專門為形容一眾象牙塔尖上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單單一個「名門閨秀」仍不足表示她們的紆貴,她們是淑女中的淑女,女人精華中的精華。
她要開個名媛茶話會,在這都城之中,興風作浪,有所作為。雖然還暫時想不到未來會是如何走向,但多認識些人,總不是壞事。
冷燁辰總是怕她在魚龍混雜中被人佔了便宜,那她干脆劍走偏鋒只和女人們玩,這下他應該不會反對了吧。
「哎,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老爺那里……」張婆婆守著她的禮儀女責,滿肚子的規矩已經三十幾年,當年原想著太太能生個小姐,那她這些深厚的女子規範守則,就可以有用武之地,誰想到冷家只有冷燁辰這一個獨子,白白枉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老爺那里,婆婆不用擔心,由我去說。若是說成了,婆婆可是要做好準備。到時候全憑婆婆主持大局了。」
嘿嘿,日子過得太閑,她就皮癢,這嘉碩的都城,恐怕好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吧?她靜得太久,總要弄出些響動來,否則這世人,不是要把她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