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綺袖,你真的很過分,我喜歡的就會往外推,喜歡的又不不希望給別人……」
「我沒有!」
「呵呵……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機會,說什麼不重要了,說什麼假裝不認識……」
「對不起」蘭綺袖低垂下頭不想去看他過于悲傷的眼神。
「呵呵……」雲連輕輕笑出聲,「明明是你想要拖我回去,正當我終于想要回去的時候,你去要嫁人了」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無話可說。
「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不該這麼晚想起來,或者我寧願永遠也不要想起」
「對不起」
他沉默了幾秒,「我來不是听你說對不起的」又頓了幾秒,「如果後悔了一定要來找我,我們……一起離開」
蘭綺袖想要拒絕,她不想拖累他,抬起頭眼前卻只有飄落的樹葉了。
「謝謝你……」
又過了一日。
蘭綺袖坐在梳妝鏡錢已經將自己打扮好,涂了厚厚一層粉而變得白皙的皮膚,整齊細長的眉毛,如蝶翼般撲扇的睫毛,高挺的鼻子,鼻翼間的小黑痣平添了一份俏皮,嫣紅的小嘴。
今天原本是她和雲連墨成親的日子。
她一生最美的模樣,原本是想要給墨兒看的,卻沒有實現。
「小姐……」冬雪的神色也有些抑郁。
「蓋上吧」她輕輕的說道。
冬雪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點點頭把喜帕蓋在蘭綺袖頭上。
婚禮有些特別,是在船上舉行的,是她的創意,真正到這天的時候卻高興不起來,這個想法還是在雲連墨沒有中毒之前就和太後他們商量好的。
想起那天的快樂,她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
「親娘子來羅」
不知是誰喊道,所以人的目光朝蘭綺袖看來。
一向不苟言笑的雲治野看著她微笑。
蘭綺袖只覺得手心一涼,冬雪把她的手交給了雲治野,他握緊,她卻抖了抖。
他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登上了床。
雲連墨房內。
「小姐真是討厭,難得可以參加婚禮,居然要在這里看著一個快死的人」喜莉嘟著嘴不悅的喃喃道。
突然一陣風過,喜莉有些害怕的看看上頭,不由打了個冷戰。
「袖袖,袖袖……」細若未聞的聲音。
喜莉嚇的跳了起來,左右看看才發現是雲連墨有了意識。
「十皇子?」喜莉膽戰心驚道。
「袖袖」他的嘴唇輕輕的挪動了一下。
「什麼?」喜莉听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想要听歌明白。
「袖……袖」他艱難的說著。
「十皇子你醒了?!」喜莉這次發現剛才的話時出自雲連墨的口,驚喜的叫了起來。
「袖袖……」听到身邊有聲源,他本能的伸出手抓了抓。
「十皇子十皇子,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喜莉驚喜的一把抓住了雲連墨的雙手。
雲連墨終于睜開了黑曜石般的眸子,眼里盛滿了深情。
「十皇子你可終于醒了,好讓我們家小姐好等」喜莉夸張的都快要抹眼淚了。
「袖袖」自有了意識他只喚著蘭綺袖的名字。
喜莉有些不高興,「你怎麼只知道叫那個女人的名字,你可是在我家小姐的照顧下才醒的!」
「袖袖,見袖袖」他仍然一無反顧的喚著蘭綺袖的名字,手更是有力的拽了拽喜莉的袖子。
「你怎麼這麼討厭?」喜莉有些不悅,袖子猛的一摔。
哪只雲連墨根本就沒有力氣,狠狠的被她帶到了地方。
「噗」口中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來。
喜莉嚇了一跳,擺著手腳步不斷地往後退,「可不是我拉你下來的,是你自己摔下來的」說著拔腿就跑了起來。
正在拜堂的蘭綺袖眼皮一跳,她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一拜天地……」
身邊公公尖銳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愣了一會後才門口的位置拜了一下。
心中的不安卻在慢慢擴大。
「二拜高堂……」
她麻木的轉過身朝皇上和皇後的位置拜了一樣。
「……夫妻交拜」
她轉了個身,正要拜下去,腦海中一個像是從天外傳來的聲音響起。
她愣了愣,頭偏朝人口,靜靜聆听著。
「袖袖……」
熟悉的聲音,使的她眼淚立馬留了下來。
「怎麼了?」雲治野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容自己多想,她便將蓋頭掀了下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入口。
「袖兒……」看著淚流滿面的她,雲治野有些驚訝。
「听!墨兒在叫我,他在叫我」蘭綺袖的眼淚流的更凶。
雲治野倒也認真的停了一會兒,「是你听錯了,十弟還沒醒來」
「不!他在叫我,是她在叫我!」
不顧周圍的目光,蘭綺袖提起裙子便跑下了船。
周圍燈火通明,卻沒有相見的那個人的影子。
雲治野抓住了他的手臂讓她面對著自己,「看!是你听錯了」
「也對」她苦澀的笑笑,雲連墨從來都只叫過她娘子,從未叫過她袖袖。
「回去吧」雲治野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蘭綺袖又看了眼漆黑的盡頭,並沒有他的影子,她這才轉身離開。
「娘子……」柔柔的聲音卻在一起想起。
她驚訝的轉身,果然看到了雲連墨的身影,她驚訝到不能抑制,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看,真的是墨兒」她喃喃道。
「娘子……」雲連墨專注的盯著她的臉,腳步卻極度緩慢。
她試圖走過去卻被他拒絕,「不要過來,讓墨兒過去……」
她含著淚點了點頭。
雲治野突然抓緊了她的手腕,「你答應過的事沒有忘記吧?」
「可墨兒醒了,他不需要你的藥了」
「可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改變不了了」雲治野突然陰測測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