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醍醐灌耳,蘭綺袖突然想起那張銀色面具,她的整個身體都在抖了起來,「難道……」你就是十!她沒有膽子問出口。
「你還有資格和十弟在一起嗎?」他簡單的話語卻把蘭綺袖的心傷的千瘡百孔。
她愣愣的回頭看著只和自己相差三步之遙的雲連墨,心——疼的抽了起來。
怎麼能忘了,她不陪再和墨兒在一起了。
雲治野松開了她,「有些事情是要你親自去面對的」
妝容被哭花,手也越握越緊,腳步卻不敢上前也不敢後退,只是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墨兒抓到你了」他修長的手終于踫觸到了她的肩頭。
她看著肩頭那只蒼白的手,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落到他的手上,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輕輕地顫了顫。
「哭了?」雲連墨扳正她的臉頰,心疼的用指背幫她抹去眼淚,「為什麼哭?」
她不著痕跡的掙月兌開他的手,微笑道,「……我這是喜極而泣」
「喜……泣?」雲連墨歪著腦袋不解的看著她。
那是喜歡你站在了我面前,她心里這麼說道卻在嘴上說道,「因為我要嫁人了,所以高興的哭了」「嫁人?紅色」雲連墨這才看見她身上的紅嫁衣,驚喜的拿在手里把玩,「和墨兒?」
「和你二哥!」她臉上的表情只是細微的變了變,就無情的說道。
「二哥?娘子的相公是墨兒!」雲連墨緊張的大喊,喊完後就猛烈的咳了起來。
蘭綺袖心里一驚,卻故作鎮定的看著他,「你以為我會嫁給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的傻子嗎?那些神醫真的有用麼?都是一些神棍!我當然會另選佳偶了,不過……雖然你醒過來了,但是我想要的榮華富貴你能給嗎?」
咳嗽聲猛然停止,他瞠大那雙原本就十分大的眼眸,突然握住她的肩膀搖晃了起來,「你不是娘子,娘子再哪里?娘子被你藏去哪里了?」
她冷冷的一手甩開他,「你的娘子從來都不存在過!」
「咳咳……」他咳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她有些動容卻還是只抓了抓裙子,強忍住快流出來的眼淚,「記住!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二嫂,請你尊重一點」
他停止了咳嗽,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地面。
蘭綺袖心疼的快要**起來,閉閉眼眸,狠心轉身離開,眼淚卻在這一刻流了下來。
「咳咳……」
後面又傳來了他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她的心痛的更厲害了,加快了腳步想要逃離。
皇上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情況,見她進來只是淡淡的說道,「快整整妝容,別誤了時辰」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後,她再次被蓋上了紅蓋頭,繼續剛才的儀式。
「送入洞房」
終于她麻木的完成了所以的儀式,在冬雪的攙扶下進入了洞房。
冬雪扶好她坐下,「小姐,別怪奴婢對嘴,小姐你明明喜歡十皇子,為什麼又要嫁給二皇子」冬雪語氣里都有些對雲連墨感到不公。
「呵呵……」她苦澀的笑了笑,「冬雪,有些東西由不得人,由不得心」
「小姐!」蘭綺袖淡然的語氣讓冬雪有些懊惱。
「我已是雲治野的妻子,改變不了」她嘆息著。
冬雪亦嘆了口氣,沉默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雲治野才搖搖晃晃的走來。
她交疊的雙手不由握的更緊了。
她只听見雲治野命令丫鬟都們離開,然後感到身邊坐了一個人。
「不要怪我……」沙啞的聲音,「我只是太喜歡你」
見她不說話,他便拉過她的手,「因為太喜歡,才使了詐,可怪我?」
「我只想知道十皇子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她听見雲治野苦笑,「……我只是抓緊時機而已」
「真的不是你下的麼?」蘭綺袖不確定的問。
「誒……我該如何才能讓你相信」
「我嫁你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為了救墨兒」
「不管是什麼原因,你究竟已經嫁了我,是我雲治野的妻子!」
蘭綺袖的手抖了抖,從雲治野的手中抽出,「對不起,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身邊的人抖一抖,她有些驚詫,原來他不是十!不是那個奪去自己清白之身的人。
正疑惑,她卻听他道,「不管是不是,我都已經娶了你,你都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這個人真的是她可以托付終生的人嘛?
他輕聲問道,「我可以挑喜帕了嗎?」
她有些想笑,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她呀,卻覺得不能說可以,只羞澀的點點頭。
雲治野笑了笑,拿起丫鬟們準備好的挑桿,輕輕的挑起。
他的笑越發深了,「剛才沒看清,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好美」
蘭綺袖的睫毛顫了顫,她最漂亮的時候是想給墨兒看的,只是現在,她微笑了下,只道,「不要挖苦我了」
「真的!」他輕輕的撫模了著她的臉頰,「這麼美的模樣我不想給別人看到,你卻在所以人的目光下‘暴露’了」
「對不起」她不著痕跡的偏了偏頭。
「沒事,反正最後一個看到的還是我」他卻毫無在意。
她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對不起,讓你丟臉了」
「反正我也已經預料到你會捅出什麼亂子了」
蘭綺袖也只是笑笑,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和別人說笑了。
「袖兒……」雲治野深情的喚了一聲,她轉身正好貼上他的嘴唇,她怔了怔,雙眸不由的睜大,想要推開到後來卻只是握緊了拳頭。
「我愛你」她听見他在自己耳邊輕輕的說道。
背脊已經踫觸到了被子,她害怕的閉緊了雙眸。
房外突然一聲嘩然,雲治野從她身上起來,她才松了口氣,松開了拳頭,也一並坐了起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