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容一路疾走,不一會就到了大門口。她輕輕咳了一聲,在耳房里的幾個門房看到自己小姐出來了。趕緊著出來行禮。「哎呀,別跪了,別跪了。快點開門。本小姐的朋友來了。」門房一听又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去開門。弄得手忙腳亂的。夕容一把推開他們,兩只手把這門往里一拉。
門外琴兒和羽衣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動靜,也不出聲。只是吃吃地笑著,「哎呀,我的容大小姐。怎麼敢勞你大駕,親自給我們兄弟開門啊。」琴兒嘴里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卻一把推開夕容。直接就走了進去,夕容是知道琴兒的性子。只是朝著羽衣苦笑了一下。羽衣福了福身子,向著夕容行了一個禮。輕輕道︰「夕容小姐安好。」夕容看著羽衣給自己行禮,也拱了拱手。正經到︰「羽衣公子近來可好?」羽衣嘴里輕答︰「托小姐的福,羽衣很好。」「哎呀,和這個家伙費這麼多話干嘛,羽衣哥哥,」琴兒轉過身,拖著羽衣就往門里進。一邊還說著︰「你沒有看到嘛,這個家伙好的很。讓我們等了這麼久。」羽衣朝著夕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被琴兒拖了進去。
夕容跟在後面,任由著琴兒發號施令。「你們快去燒些熱水來,給這兩位公子沐浴。」夕容看著已經傻掉的門房微微不忿道︰「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你們去收拾出三間客房來,要南院的正方。」夕容這麼安排,琴兒自是十分的滿意。這才微微嘟著嘴道︰「你早些干嘛去了,知道我們要來,也不先給手下人知會一聲。」「是是是,容某人疏忽了。在這里給琴兒公子賠罪。」說著,夕容真的就俯下了身子,給琴兒行了個賠罪禮。「你你這是干什麼。」琴兒跳起來道︰「如果讓我家小姐知道又要罵我了。哼,真不知道你起的什麼心思。」夕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慕容煙身邊都是美人不假,可是怎麼個個都野蠻的不行?還是煙兒厲害,竟能把他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向她請教一下啊。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兩位姑女乃女乃,夕容松了口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抹著臉上的汗。
慕容煙從皇陵小路上下來,依舊沒有乘坐騎。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一邊看著四周郁郁蔥蔥的樹木。又是一個夏天啊,慕容煙知道自己是在夏天穿過來的。所以記憶十分的深刻,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在襁褓里慕容煙就想笑。那個時候,最疼自己的除了父親。就是母皇了。想到母皇,慕容煙心里怪怪的。她雖是皇帝,可是自己討厭的並不是她本身不是麼?
這麼想著,慕容煙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燕京的城門口。看著依舊繁榮的燕京,慕容煙只覺得恍然若夢。自己小時候最喜歡從宮中往外溜了。雖然幾乎每次都失敗,但是慕容煙卻樂此不疲。終于有一天,慕容煙沒有驚動守衛軍成功的溜了出來。就高興的覺得自己武功很高了。可是,看著父親在眼前被殺死的時候。慕容煙才明白,自己只是自以為是。所以在宮中苦苦修煉了四年,慕容煙才離開了禁宮。想起來,那時自己是如此的決絕。竟然不顧性命的非要出宮。
慕容煙想了想,就拉著一個路人問著︰「老伯,你可知道夕容小姐府上在哪里?」那老者可能慕容煙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識禮。立刻高興的朝著一個方向一指道︰「從這個方向,往前走,不遠。」「多謝老伯。」慕容煙謝過。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果然不多久就找到了‘容小姐府’字樣的牌匾。就上前輕輕扣了扣門,一個門房走過來開了門。問道︰「你可是煙小姐?」慕容煙一听,立刻回到︰「是的,在下慕容煙。」「煙小姐,」門房趕緊跪到了地上︰「小的不敢。」慕容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是歷城的商人。而是當朝女皇陛下的女兒,四皇子煙小姐了。「嗯。起來吧。去稟告你家小姐。就說我到了。」「是,小姐。」門房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朝門內喊著︰「煙小姐到了。」
羽衣和琴兒听到消息都從房間跑出來,「小姐,小姐你終于到了。」琴兒撲到慕容煙身上,四處看著。「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我,怎麼看得這樣仔細?」慕容煙調誑著琴兒,對隨後趕來的羽衣笑了笑。「哎呀,煙兒你終于到了。」夕容也跑過來,對著慕容煙訴苦道︰「你再不來這兩位公子非要把我的屋子給拆了不可。」夕容也不敢直接說是琴兒。怕這個小子說她小氣。無奈只好把羽衣也說上去了。慕容煙一听就知道夕容說的是誰。也笑道︰「誰不知道你夕容小姐財大氣粗,又怎麼會和他們計較呢。」說著還朝著琴兒遞了一個眼神。琴兒看都後給慕容煙吐了吐吐舌頭。看著琴兒這可愛的模樣,慕容煙也再不忍責備。只是和夕容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容姐姐可還好。」夕容一把摟過慕容煙的肩膀。說︰「你來了我當然好了。」說著又道︰「我讓人準備了酒席,我們好好喝他個不醉不歸。」
很快,慕容煙就和夕容坐到了客廳里。「容姐姐知道我只次回來是為了什麼。我母皇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夕容听到慕容煙這麼一問,一拍額頭道︰「哎呀,你看看我這記性。」說著就拉住了慕容煙的胳膊,急急道︰「你快去收拾一下。我去拿霓裳公子留下的脈案。我們馬上進宮。」說著轉身就往屋子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吩咐︰「來人啊。趕快備車,我要和煙小姐一同進宮。」慕容煙也沒有磨菇,直接進了夕容給自己三人備的客房里。「更一下衣就好,不用沐浴了。」慕容煙吩咐道︰「我和容小姐進宮,你們就守在這里。給莫若飛鴿傳書,告訴他這邊的情況。讓他放心就是。」待更好了衣,慕容煙就朝著容小姐府的大門走去。那里夕容已經在等著了。看到慕容煙出來,就打了個招呼,轉身鑽進了車里。慕容煙緊隨其後,也上了馬車。
「霓裳公子走的時候留下的脈案,」夕容給慕容煙遞了過去。馬車得得得地朝著皇宮走去。「霓裳公子走的時候讓我轉告給你。這半個月來,霓裳公子給女皇陛下的藥方。里面的藥材,每日都會有所增減。可是他離開的這幾日,女皇陛下吃的,都是三天前所開下的藥方。雖然女皇陛下,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可是我依然擔心,有人會借此做手腳。所以才趕緊讓你進宮一趟。」夕容這麼給慕容煙解釋著。慕容眼看著脈案,對霓裳所下的藥大概有了一個譜。只是還是看不出,到底是治的什麼病、或是解得什麼毒。看來是霓裳將女皇的毒壓下來了。他去尋找解毒之法,看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看著慕容煙眉頭緊皺的樣子,夕容也不敢打擾。只是默默的坐著,因為她知道霓裳就有這個毛病。如果有誰打擾了他思考,那麼不管是誰都會被他一掌打出去。就連女皇都讓他三分呢。
「霓裳有沒有告訴你,女皇陛下到底種的什麼毒?」夕容听到慕容煙這麼問,才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听霓裳公子說過,這毒他都沒有幾分把握。倒是沒有听過到底是什麼毒。」這毒就連霓裳都沒有把握?慕容煙心里一驚,怪不得這次夕容非要自己回京。「那,皇女皇陛下知道麼?」「她不十分知道,霓裳只是告訴她。說解藥難尋,需時常久。還說你是和他一起,跟著毒醫仙蝶一起學習的醫術。非要我把你請來不可。」原來是這樣,慕容煙心里明白。至少自己這樣回宮,女皇陛下會護著自己。自己也會安全無虞,「霓裳。」慕容煙喃喃,真是用心良苦啊。「嗯,我明白了。」慕容煙對著夕容一笑,重新看著脈案。在進宮之前是一定要看一遍的。不然,自己倒是不敢貿貿然開方子了。
「煙小姐,容小姐。皇宮到了。」夕容身邊的侍女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馬車車窗邊輕輕的稟報。「嗯,知道了。」夕容上前一步揭開車門前的簾子。對車內的慕容煙道︰「我們下車吧。」「嗯。」慕容煙也從車里鑽了出來。在地上站定,慕容煙看著依舊莊嚴的宮牆。那閃著光的琉璃瓦。想起自己第一次從宮中溜出來,看到什麼都新鮮時的心情。自己都已經長大了,這宮牆還似乎是十年前的宮牆。只是不知道這宮中的人是否還是十年前的人、這風景是否還依舊是十年前的風景?只可惜,有些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