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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文說是喝茶,不過是個借口,知道一會祖母、父親和母親要訓話,不耐煩听,索性就躲了出來。
出了廳,四下隨意看了看,就見蘇岑靠窗坐著,意態悠閑的喝茶,那樣子,說不出來的飄逸。
他就是覺得奇怪,這蘇岑的容姿也就是中上,在他看來,刻薄點不過是勉強看得過去,和瑯琊比,蘇岑就只配給瑯琊提鞋了,做個丫頭都嫌不夠伶俐。
可這蘇岑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和靈動,這讓她憑空的比常人多出一份穩如泰山的感覺,盡管她笑她鬧她撒潑她耍渾,但是那明亮的眸子底下,似乎有著另一雙眼,冷冷的,清淡的,不屑的,旁觀著這府里,在她眼前發生著上演著的一切一切。
怨婦、潑婦,孟君文不敢說見多了,可是遍觀他所認識的女子,只有這蘇岑,和別人不太一樣。
真要讓他說出來蘇岑哪不一樣,還是那句話,這蘇岑太穩了,穩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好吧,他承認她現在還是少女。但是身份使然,她早就不該有那份少女的天真無邪和無憂無慮,但這蘇岑也比同齡的女子少了些可愛,多了一份成熟。
而且,她身上的那種氣質,除出去不多事、不愛哭、不憤怨之外,更多的具備男子的氣質。比如說,她的心很冷,很狠,但不可否認,她做事很會找準機會,一擊必中,而且拿捏的分寸很準。
真不能想像,如果她是個男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可這會的蘇岑,倒像是隱居在世外的高人,悠閑自得,縴縴素手捧著茶杯,臉上是說不出來的寧靜,看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幅美麗的山水畫,一時入了境,竟忘記了彼此的距離。
孟君文連想都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耳房走過來,無視朝他行禮的丫頭,只站在蘇岑面前。
蘇岑注意到了有人在自己身邊,轉了頭,撩起眼眸看了一眼。見是他,那份悠閑飄逸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是那種十分讓人厭惡的冷靜自持。
恨的孟君文很想扯下她的臉皮來,看看是不是戴了一層厚重的面具。抓不到一個女人的心思,讓他覺得挫敗和恥辱,偏生男性的自尊心又讓他覺得這本就是一個不屑于的女人,為什麼想要抓握她的心思呢?
這份糾結和矛盾,讓孟君文很是憤怒。
蘇岑站起身,沉默的看著孟君文。
她懶得和他虛與委蛇,而且她也知道,不超過三秒,他一定會率先開口,倒省了她的事,免得和他說那些沒有營養,又自貶身份的客套話。
果然,孟君文隨手拿起杯茶,道︰「沏茶沏到偷懶來了,還不送進去。」
蘇岑懶的辯,起身端了托盤要走。卻見院里茉莉一臉的血污,狼狽的踉蹌而出。接著就是長松和瑯琊,臉色極不自然的也走了出來。
孟君文就是一怔,心里暗道︰好端端的,這又是怎麼了?心下覺得煩亂,看蘇岑沒有了想要進去的意思,便惱怒的道︰「愣什麼,還不快走。」
蘇岑不理他,將托盤放回原處,叫玫瑰︰「這屋里怪悶的,你也出去轉轉。」
玫瑰明白她的意思,福身退出去。不敢靠近正房,自去找相熟的打听是怎麼回事。
孟君文不由的瞪眼︰「蘇岑,我說的話你沒听到嗎?」。
蘇岑穩穩當當的坐下,道︰「听到了,不過我不覺得現在屋里的人需要這杯熱茶,應該叫人做一大鍋綠豆湯來才更合宜些。」火氣都那麼大,天又熱,都該敗敗心火才是。
孟君文沒功夫理會她的冷嘲熱諷,道︰「你倒是個聰明人,可不管何等的聰明,孝道為先,理當進去陪著爹娘一起跪著。」
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祖母和母親又起爭端了。祖母得理不饒人,母親又慣常粉飾太平,大不了一罵一跪,事情也就過去了。
從前他仗著自己還小,懶得管內院的事,現在不同,好歹是有妻子的人了,他總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單獨受這份苦楚。
蘇岑覺得很好笑。難得他不吝惜夸自己一句聰明,可是也別太拿他當回事,他的一句空洞又帶著嘲弄的夸獎,在她這一文不值。
爹娘是他的爹娘,跟她有什麼關系?他都沒拿她當結發妻子來看,她又為什麼聖母小白花一樣替他盡這份孝心?
恕難從命。
當下蘇岑便毫不掩飾的笑了笑,道︰「盡孝心麼,于情于理都是應當的,不如大爺先去,妾身送綠豆湯進去。」
「嗦,誰耐煩等你那鍋綠豆湯。」孟君文不容蘇岑推辭,上前拎著蘇岑就往正房走。
他力大無比,拎著蘇岑就像拎只小雞。蘇岑毫無還手之力,這讓她又想到了曾經屈辱的一幕。這個渾蛋,仗著他力氣大,就這樣侮辱人麼?
蘇岑也不吭聲,只是弓起一條腿,毫不客氣的直搗孟君文的襠部。
孟君文一躲,手臂一松,蘇岑便得勢逃出了他的控制範圍。蘇岑滿臉通紅,怒視著孟君文道︰「你這個粗鄙武夫,能不能听明白人說的話?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只講道理不動手?」
孟君文氣怒交加︰「你個女人,怎麼這麼歹毒,下手最狠,還敢倒打一耙,我怎麼你了?」
蘇岑一指自己的衣服︰「我是人,不是小雞小貓,要走我自己會走,你出手就拎,像什麼話?」
孟君文視線落到蘇岑的肩上,眼中火焰騰的就燒了起來,那里露著一片雪白的肌膚,就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美玉,直接刺激著他的感官。
蘇岑猶不解氣,也不自知,卻習慣性的整了整衣服,道︰「說你你不愛听,願意盡孝心自己去盡,真是有其祖母就必有其孫。」
遺傳因素很重要,但跟誰像誰,跟誰學誰,孟君文這點蠻不講理,還真是完全稟承了孟老夫人。
孟君文鎮定了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岑剛要說話,見玫瑰從遠處跑了來,也就不再理孟君文,只等著玫瑰近前,才問︰「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