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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沒能安生吃上晚飯,才剛端起碗,就听玫瑰急匆匆的跑進來回稟︰「女乃女乃,表少爺朱公子求見。」
他一向是不輕易上門的,又是這麼晚了,若是沒有急事,他也不會來。
盡管是要見蘇岑,也只能由孟君文出面待客。實在是朱意明的身份太低,不然即使是晚輩,孟老爺也不是不可以出面。天又這樣晚了,打擾孟老爺實在不合適。
蘇岑只得吩咐玫瑰︰「著人去請你家大爺,容表少爺稍等,我們隨後就到。」
孟君文倒是痛痛快快的就來了,一臉的慵懶狀,不雅的打了個呵欠︰「什麼事?我都睡下了。」
倒還沒直接說壞了他的好事。
蘇岑道︰「我表哥來了,想必是有急事,勞煩你出去待客。」
孟君文眉眼俱展,竟是一抹笑意,像是小孩子惡作劇成功,又不被人抓到那樣的得意。難得的沒有冷嘲熱諷,只是道︰「左一個表少爺,右一個表少爺,你家親戚還真是多。」
蘇岑暗罵他多事,卻也只得跟著他往外走。
孟君文將朱意明帶進了花廳,丫頭們奉上茶,兩下見禮,這才問︰「朱公子有何事見教?」
朱意明一向就是那張欠扁的臉,平日雖然欺下,難得的倒也不媚上,看一眼孟君文,道︰「你該叫我一聲表哥。沒什麼見教,我沒讀過書,你拽這些文縐縐的詞,形如對牛彈琴,我都听不懂的,表妹呢?我找她有事。」
孟君文原本給他個下馬威,三言兩語不合將他攆出去了事。他自是知道朱意明為什麼來,難不成還真幫著朱意明出頭替他出氣,把自己揪出來?
誰想朱意明驕奢yin縱,說話從來不知道拐彎也不知道講什麼禮法的。
孟君文略略紅了臉,沉下臉來道︰「有事不妨和我說,她與你雖有表兄妹之誼,但不方便直接待客。」
朱意明點頭︰「也是,你是她男人,理當找你,今天鋪子被幾個人給一哄而上,又打又砸又搶,你倒說說怎麼辦才好?」
說時遞上帳本︰「這是今天的損失……一筆一筆都記著呢,非得把那使壞爛心腸的人揪出來不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們竟敢當眾行凶?這可是京城」
他說話難听之極,若是平時,孟君文也頂多皺皺眉頭,可今天他罵的可是他自己。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接過帳本看了看。朱意明的字像是蜘蛛爬,要多潦草有多潦草,不過總算是看清了,竟損失了五百多兩。
孟君文倒吸了口涼氣。
不是,這女人開個小小的綢緞鋪子罷了,能有多少盈余?就算是開個做衣服的店罷了,哪里就有這麼銀子可賺了?
他不過是叫人小小的教訓教訓而已,就能損失了這麼多銀子?五百兩?他直接拿刀砍人搶劫算了。
要不是孟君文知道朱意明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出來是他孟君文干的,他真會以為這朱意明是受了蘇岑的指使故意來訛他的。
孟君文伸手一指︰「怎麼損失這麼多?你確定?」
懷疑的態度太明顯了,朱意明勃然大怒︰「怎麼,你不信我?你以為我造了假帳?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朱意明雖說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也不是什麼一跺腳京城就震三震的人物,可好歹我也是蘇岑的表哥,嫡親的表哥,我替她看管著鋪子,那是天經地義的,我還能抹黑她的鋪子不成……」
孟君文一揮手,就半空中斬斷了朱意明憤憤然又慷慨激昂的自辯,道︰「你多慮了,我是說損失慘重,著可令人痛心。」
「你要這樣說就對了,雖說是表妹的陪嫁,可好歹也是你的名聲。」
孟君文又問些例行問話,比如什麼時候,去了幾個人,什麼衣著,什麼打扮,都說了什麼……又問朱意明有沒有報官之類。
朱意明一一答了,孟君文道︰「行了,我知道了。」竟然端起茶碗準備送客。
朱意明雖是蠻橫莽撞慣了,也瞧得出孟君文意態闌珊,並不熱心,便道︰「也好,我就不打擾你了,勞煩你給表妹帶個話,衣服損壞了許多,倒也還好,可以再買,只是許諾給陸老候爺家的衣服是不能按時交貨的了。資財受損尚是小事,這壞了名聲,可是多少銀錢也補不齊的,她要怎麼做,盡快拿個主意,我走了。」
倒也沒費話,也沒糾纏,爽爽快快的走了。
蘇岑在後面听的一清二楚,不由的大皺眉頭,心想︰就算蘇氏制衣店風頭正盛,難免招人妒恨,朱意明做人太高過高不知收斂,結怨甚多,但也不至于有人有恃無恐到這種地步?
竟上門打砸?這也太蠻橫了些。
簡直是無視王法。
氣恨了半天,也沒辦法。報官,說的輕巧,等他們查出來不定猴年馬月呢,還要喂他們吃飽饜足。雖然有孟、蘇兩家做靠山,但素來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平日里以各種名目的好處費,他們也沒少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損失了錢財是小事,重要的是陸老候爺家的這筆生意,眼瞅著是不成了,還要搭上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名聲。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重承諾,講信用,不管理由是什麼,你不能交貨就是不能交貨。誰會體諒你被人打砸搶損失慘重呢?
蘇岑在那靜靜的思索,玫瑰進來,道︰「女乃女乃,大爺請您出去。」
孟君文想拂袖而走,直報他和蘇岑之間的仇的,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的氣也出了,她也損失慘重,這會落井下石,有痛打落水狗之嫌,傳出去讓人笑話。所謂夫妻一體,怎麼也得裝裝樣子說幾句話以示寬慰之情。
等蘇岑出來,孟君文一臉的沉痛,將帳頁交過去,推到蘇岑的面前道︰「我覺得很遺憾。」
蘇岑看一眼,將帳頁收起來,道︰「我知道了。」
孟君文義憤添膺︰「你別著惱,誰敢動你,便是動到我頭上,簡直是豈有此理,吃了熊心豹子膽,無法無天了。我一定把他揪出來,叫他五倍十倍的賠償你。」
蘇岑還是怏怏的,道︰「算了,就當破財免災了。」
孟君文打量她的神情,見果然沒有追究的意思,心下竊喜,卻還是一副沉重肅穆的道︰「你想的未嘗沒有道理,我若興師動眾,爹又該罵我仗勢欺人了,對我對你都不好。你既是做生意,自然想和別人一樣,端端正正的做生意,若是落個仗勢欺人的名聲,這生意也就算做到頭了。那,現在怎麼辦?」
孟君文不是真的關心,而只是想看蘇岑如何收拾殘局。更確切的說,要看她是不是猜到他頭上,接下來的舉動會不會揪著他不放而已。
至于蘇岑打算如何挽回損失,他才沒興趣。
看到蘇岑這樣無精打采,顯見得是傷到筋骨了,孟君文覺得無比的暢快。叫她弄什麼蘇氏制衣店,叫她無視他這個正正經經的男人不理不睬,叫她擠兌孤立他,叫她張狂得意……
覺得自己的眉毛都要飛舞起來了,孟君文立刻正了正神色,把心中的喜悅壓下去,做出一副真摯的關切來。
蘇岑只把玩著她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
小巧的玫瑰花,心里嵌著一顆小小的藍寶石。她摘下來,又推上去,燈下,那藍幽幽的光襯的她的手指如蔥般白女敕。
孟君文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被這個煩亂的小動作吸引,盯著她手上那枚戒指,不由的心想︰明日要不要把她的珠寶店也砸一回?
誰不知道京城里的人將蘇氏珠寶店踏破了門檻?再普通不過的飾物,她敢要天價。偏生以梁諾這樣的官家子弟為首,一擲千金,連眉頭都不眨,愣是把個原本不值什麼錢的石頭炒成了稀世之寶。
就他沒有。
冷不丁听蘇岑叫他,孟君文一抬頭,問︰「什麼?」
蘇岑又問了一遍︰「秦將軍可還在京城?」
「在,你問他做什麼?」孟君文心里老大不爽。當著自己的丈夫問別的男人的行蹤,蘇岑你可不可以再無恥些,把這綠帽子晃的幅度再大些?
蘇岑道︰「沒,我常見他巡城,想托他幫我照管一下,免得再有人肆意去店里行凶。」
孟君文不耐煩的道︰「行了,他掌管京中安危,巡城不過是偶爾轉一下,事情那麼多,你叫他單獨為你守店?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蘇岑從善如流,道︰「的確如此,不過,你猜這行凶的人會是誰呢?」眼神清亮,隱隱的有咄人之勢,盯住孟君文,不急不躁的問了一句。
孟君文竟覺得那雙眸子里光華萬丈,燦燦生輝,那里面的堅毅、無畏、執著,似乎卷起了一股旋渦,幾乎要把他卷進去淹沒,便別了頭道︰「我怎麼知道。」
蘇岑倒是呵笑一聲,道︰「我知道。」
孟君文忽的把頭掉轉過來問︰「你知道,是誰?」
蘇岑盯住他,一字一句的道︰「的確,我是小女子,無權無勢,無依無靠,卻不代表我願意任人欺凌。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我必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