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星澈模了模他的鼻息,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皇上駕崩了!」
眾人沉默,昔日的帝王,就是這樣結束了他的一聲,不由讓人唏噓。王汐汐拿出聖旨,交給灕星澈,道︰「這是皇上讓我交給你的。」
灕星澈打開聖旨默默看完,沒有說什麼,仍舊將其交給王汐汐保管,吩咐其他人道︰「皇上駕崩一事先不要聲張,著力搜捕楚晨簫!」
楚國皇宮,最近幾日,宮里的氣氛也很是不一樣。宮人風傳太子在灕國吃了敗仗,逃亡之後下落不明,皇上仍舊在長樂宮中縱情歌舞,似乎對這些消息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鳳姬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踏足這長樂宮了,有些不習慣里面的絲竹之聲。她靜靜的矗立在門口,看著那張多年未見的面孔,他已經不似往年那般威風了,花白的頭發讓他顯得比實際年齡還老上幾分。
「你是誰?」一個年輕的美人兒瞟了瞟鳳姬,不高興地問道。
楚國皇帝應聲看向遠處,卻看到鳳姬獨自站立的身影,他忙不迭站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酒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皇上,您要去哪兒?」一個美女嬌嗔道。
「滾,你們都給我滾!」皇帝大發雷霆,幾個美人都匆匆退了下去。
他看著鳳姬美麗的容顏,聲音有些顫抖︰「鳳姬,是你!你還是以前的樣子,朕……朕卻老了……」
「皇上,是您自己要自己老。您听說了嗎,太子在灕國兵敗了呢。我的兒子星澈正在搜捕他呢!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我煜兒的仇終于要報了!」
「鳳姬,我知道你因為煜兒的事情恨我,恨晨簫,但晨簫畢竟是儲君,再說煜兒在世的時候我也沒有薄待他,你就不能原諒我們嗎?」
「我為什麼要原諒你們?你和你的兒子一樣的自私。皇上,我告訴您,煜兒根本就不是您的孩子!」
「你說什麼!」皇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煜兒根本就不是您的孩子!我鳳姬和你根本從來就沒有過孩子,煜兒他是灕國的皇子!」鳳姬一字一句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利劍一般刺入皇帝的心中。
楚國皇帝顫巍巍地舉起右手,指著鳳姬,他想要說什麼,然而一口鮮血自口中涌出,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鳳姬看了看這個倒在地上的男人,安靜地走了出去。
夜晚,灕星澈還在等待著追捕楚晨簫的消息。
「稟告王爺,楚晨簫已經落網,如今羈押在天牢之中!」一名侍衛來稟報。
灕星澈擺擺手,讓那人下去。
「灕星澈,可否讓我見上皇兄一面?」楚夢萱懇求道。
灕星澈點點頭,他此時倒不願意為難她了。
陰暗潮濕的牢房楚晨簫似黑夜的鬼魅一般,被羈押在一間牢房之中。
「皇兄。」楚夢萱輕輕叫了一聲。
「呸,賤人!你還敢來!若不是你背叛了我,我怎麼會失敗!」楚晨簫破口大罵道。
「皇兄,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可知道父皇已經駕崩了!」
楚晨簫沉默良久,終于爆發出一陣哭聲,所有的一切籌謀,今天為止都失敗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返還的余地,楚國,終于敗了!
「皇兄,這些年來,你籌謀了這麼多,可曾得到了什麼?你什麼也沒得到,反而失去了所有。並不是我背叛你,而是你已經棄我們的親情于不顧,你的屬下倒戈,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顧念過他們的生死!」
「別說了,別說了。楚夢萱你以為今後你一個亡國公主在灕國會有好日子嗎?你做夢!」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灕國過什麼好日子,我會回到楚國去,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只是你,好自為之吧。」
天元五年,灕楚大戰,灕國險勝,百廢待興。楚國皇帝因年老體衰駕崩,太子楚晨簫兵敗被俘,自盡于灕國天牢之中。楚國疆土皆歸灕國所有。灕國惠帝灕雲澈為保灕都殫精竭慮,終因勞累過度而駕崩,韻貴妃盧雪寧及大皇子以身殉國,惠帝膝下無子,將皇位傳給晉王灕星澈。
天元五年十月二十日,灕國新皇登基,灕星澈昭告天下,封王汐汐為皇後,並許諾今生不再迎娶任何妃嬪。炎國此次作為友邦,對灕國伸以援手,對扭轉戰局起到了重要作用,新皇將楚國東部三州十六城劃歸炎國所有。兩國百年修好,永不起戰事。
羿雲乃新皇失散多年的兄弟,助戰有功,封為寧王,統管蒼鷺江南畔原楚國疆土。
王汐汐滿世界都找不到楚夢萱的身影,小桃抱著雲哲走了過來,「娘娘,這是公主留下的信。」
王汐汐一看,原來楚夢萱已經自行離開了,並拜托她照顧雲哲。這個人,難道自己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嗎?
羿雲不日就要去楚國了,灕星澈設宴為他送行。
「羿雲,我從楚國拿來一副藏寶圖給你皇兄了,听說是以前楚國皇帝給你的。不如咱們去找找這個寶藏在哪里。」王汐汐對此很是關心。
「這個,寶藏我已經用了。」羿雲喝了一口酒道。
「用了?什麼時候~~」
「不然你以為丐幫為什麼那麼有錢?」
「我說怎麼沒人提這個茬,早知道你都用了,我就不用費那麼大力氣還去偷這個東西了,簡直是浪費時間!」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羿雲,你到楚地之後好好照顧母妃,替我盡孝,她見到你不知道會有多麼激動呢。等安頓下來,就送她來灕都住上一陣子。」
「放心吧……我想去找找楚夢萱。」
「這個隨你,我知道你對她有感情。」灕星澈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道。
楚都東郊一座尼姑庵內,楚夢萱長久跪在大殿之上,她已經求了很久,希望住持能夠收留她,讓她落發出家,但是住持說她塵緣未了。
她虔誠地祈禱著,塵緣和她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吧。
「萱兒,你還欠我一條命呢,應該報答我才是……」一個爽朗的男聲從背後響起。
「羿雲,你……」
羿雲摘下面具,溫和地看著她︰「你以前都是叫我二哥不是嗎?我還是希望你能那樣叫我呢。」
「你沒有死?」
「不僅沒有死,而且活得很好,跟我走吧!」羿雲抱了雲哲到楚夢萱的懷里,「當母親的永遠不要拋棄自己的孩子。」
三個人的身影消失了溫暖的陽光之中……
四年之後,灕國皇宮。
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兒拽著王汐汐的裙角說︰「母後,花叔叔說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不是父皇,而是他,因為他能和好多美女在一起,父皇只能和一個母老虎在一起。母後,母老虎長得什麼樣子啊?」
「花籃兒,你丫的雖然是星澈的侍衛統領了,但是麻煩你不要教壞我的兒子好不好!」王汐汐一手掐腰做茶壺狀罵道。
花籃兒很知趣地躲到灕星澈身後,灕星澈抱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娃悄悄說︰「小寶貝,千萬不要學你母後哦,不然就會變成母老虎的……」
「灕星澈,你和女兒說什麼?你以為我沒听見啊?(以下省略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