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江柄昆的時候,梅光耀一個人在車上等得不耐煩了,給夏靜蕾打了個電話。
「你再等會吧,在和老板核對錢數呢,還沒找錢給我,怎麼回啊?你要是著急了,也過來啊。」夏靜蕾很想見見江柄昆。
「快點啊,我不想過來。」梅光耀關了手機。
江柄昆急匆匆地來了。
夏靜蕾放眼一看︰江柄昆外表象是一個文弱書生,眉清目秀,好標致的一個小白臉。夏靜蕾心里一驚,她原先以為江柄昆是個**公子哥們,跟梅方舟有些仿佛,但是見了真人,卻大不相同。
夏靜蕾不喜歡小白臉似的男人。
「梅芳,怎麼啦?」江柄昆神情有些緊張地問店老板。
「還怎麼啦?你這包里面全是錢,是這位小姐送來的。」梅芳指著夏靜蕾說。
「謝謝。」江柄昆禮貌地朝夏靜蕾笑笑,說,笑的樣子很尷尬。
夏靜蕾點了點頭,她還在品著江柄昆的外貌,並且在想著梅玲玲為什麼對這樣的男人感興趣。
江柄昆臉上露出了大大的驚訝。梅芳這才把包裝打開了,一看,花花綠綠的鈔票一疊一疊地擺滿了一盒子。
江柄昆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梅芳也是驚訝得瞳孔放大許多。
其實,江柄昆每次送來的禮品都是別人向江市長行賄的,梅芳和江柄昆都心照不宣,兩個人一個想多賺點,因為進價沒有這麼便宜的了,另一個就是想換點錢用。
「一共是十疊,十萬美元,沒錯吧。」夏靜蕾在一旁說。
「沒錯,沒錯。」江柄昆頭點得跟小雞吃米似的。
「我把錢退給你。」梅芳笑著對夏靜蕾說,然後,就在抽屜里取錢,一邊又小聲地對江柄昆說︰「這你能做主嗎?怎麼也得獎勵人家一點,換了別人,這錢可找不回來。」
江柄昆還在激動之中,男人常常遇事容易犯迷糊,還沒想到酬謝夏靜蕾的事。
「是啊,是得酬謝,梅芳,你先給我墊上一萬塊,我下午還你,這錢我得送回去。」江柄昆壓低了聲音。
「免了,我們不要酬謝,把我們的七千塊給我們就OK了。」夏靜蕾听到了他們的對話,就說道。
「他是主人,他說給你酬謝,就應該給的,這是一萬七千塊,你拿好。」梅芳做事很公道的,非得要給酬謝。
夏靜蕾推讓不接另外一萬塊,梅芳就把錢塞給了劉麗雅,劉麗雅是裝孬不舍本,她把錢收了。
夏靜蕾倒覺得江柄昆有點小氣,送回來的是七十多萬人民幣,他只拿出一萬來,怎麼說也得拿個5萬十萬的啊,雖然她確實不想要,但是江柄昆給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柄昆給夏靜蕾的印象並不好。
「你是江柄昆?我叫夏靜蕾,可以認識一下你嗎?」夏靜蕾想要江柄昆的聯系方式。
「夏靜蕾?夏小姐,太感謝你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我一定效勞。」江柄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了夏靜蕾。
夏靜蕾看了看江柄昆,笑了笑。
話再說到梅玲玲,從陪母親去靈光寺回家就窩了一肚子氣,發誓無論花什麼代價也要殺了夏靜蕾。
當初,殺人的時候,因為有吳桂香在,用的是攝心術,即使死了兩個人,公安局查起來也是自殺或者是意外事故死亡,所以查不到她梅玲玲。現在吳桂香離開了達州,梅光耀都請不回來,再說吳桂香已經幫她殺了兩個人了,該報答的也算是報答完了。這樣,她也就不想指望吳桂香了。
找街上的流氓混混,她知道是殺不了夏靜蕾的,上次在九公山療養院路上派了六個大男人,全被夏靜蕾打敗了。
梅玲玲想到過父親梅擎天身邊有武功高強的殺手,但是那些殺手對梅擎天是言听計從,別人根本就指派不動,花錢都不管用的,哪怕是她這個梅家最得寵的三小姐都叫喚不動他們。
梅玲玲正煩透了心,上班也是無精打采的。
「知道昨天市政府廣場的抽大獎為什麼取消了嗎?」公司號稱小道消息的劉為仁在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大著嗓門在問同事。
「是啊,小道消息,你就別賣關子了。都廣告一個月了,鋪天蓋地的宣傳呢。本來我還想抽個轎車啦,為什麼取消了?」公司小氣鬼馬冰冰走近劉為仁問。
「說啊,為什麼啊?」小海說。
「他知道個屁。他就一大忽悠。」老記說。
劉為仁不緊不慢地喝了口咖啡。梅玲玲也豎起了耳朵,她正無聊得很,也想想听听這些小道消息。
「說了嚇死你們,是從新疆下來幾個在逃犯,據說個個都有命案在身,說是要搶劫,公安局極接到消息,所以下令取消了這次抽大獎活動。」劉為仁扭頭晃腦地說道。
「真的,假的?」馬冰冰不相信地說。
「你們不能外傳啊,這都是內部消息,听說這幾個人當中還有一個國際殺手,曾經在俄羅斯受過訓練,俄羅斯,知道吧?世界殺手教父之鄉。」劉問仁很神秘地說。
別人听了這話也許只是驚嘆一聲了事,但是梅玲玲听了這話卻是激動得有點失常,連手里拿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一下班,她就叫來了兩個混混,兩個人以前都幫她做過一些小事,一個是刀疤臉余慶平,另外一個是白面書生郭大財。
余慶平個郭大財兩個人打探消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三天時間,就在南城門附近的一家普通旅館——賓之歸飯店里查到了幾個行跡可疑的外鄉人。
「怎麼能肯定他們就是新疆下來的那伙人呢?」梅玲玲疑惑地問。
「殺氣,梅總,您是沒看見啊,您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們臉上的殺氣有多重了,我是號子里呆大的,這臉上的刀疤不是白砍的,相信我,保準就是新疆那伙人。」梅玲玲相信了余慶平,付了錢給他們兩個。
梅玲玲的膽子很大,要說黑社會,她打小就在父親身邊見過不少滿臉刀疤,凶神惡煞似的人物,他父親梅擎天經常與這樣的人來往,而且他就是達州市方圓幾百里的黑社會老大,見多不怪。梅玲玲不怕這樣的人。
下午三點多鐘,梅玲玲只身一人來到了賓之歸飯店。
刀疤臉余慶平果真有他的一套,住在賓之歸飯店里的一伙人的確就是來自新疆,他們一共六個人,兩個人是越獄逃犯,另外四個人也是網上追逃的重大案件在逃分子。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貌相最令人恐怖,膽小的看一眼就被嚇得兩腿發軟的,此人名叫張高強。
張高強身高一米八十,虎背熊腰,方頭大耳,滿臉殺氣,天生一副罪犯的面孔,兩只眼楮不大,但是殺氣很重,似乎他那眼楮是兩個無底洞似的,深不可測。
梅玲玲敲開了房間的門時,里面好久都沒人應,過了足有三分鐘,一個光頭年輕人才將門打開來,但是十分的謹慎,門沒有全開,而且還用自己的身子把打開的半個門給擋死了,光頭只伸出個頭來。
「找誰?」光頭繃著個臉問,樣子很凶。
「找你們談樁買賣。」梅玲玲壯著膽子說。
「買賣?什麼買賣?我們不是生意人,你找錯人了。」光頭啪的就把門又關死了。
過了一會兒,梅玲玲又敲了門。
這回來開門的就是殺手張高強。
「什麼事?」張高強的聲音不是從嘴巴里發出來的,似乎是從喉嚨那里出來的,很陰沉。
「找你們做筆生意。」梅玲玲膽子很大,沒有怯意。
大概是站在他前面能夠這樣冷靜說話的女人少之又少,張高強居然打開了門,讓進了梅玲玲。
「我們不是做生意的!」還是那種說話的方式。
「我知道,我是找你們幫忙殺個人。」梅玲玲直視著張高強,說道。
「殺人?我們不敢。」先前開門的光頭說。
「哦?這麼說,我是找錯人了,原來還以為你們是條好漢啦,既然沒膽,那就算了吧。」梅玲玲欲擒故縱。
梅玲玲假裝起身要走。
這些人從新疆逃跑至達州,一路上花消不小,手頭自然不寬余,還不知道要逃到何時,所以他們想賺這送上門來的生意。
「光頭,八子,你們出去望望風。」張高強顯然是這些人的老大,以命令的口吻在吩咐他們。
光頭和八子很警覺地開門出去了。
張高強接下來也不言語,卻拿起了茶具開始不聲不響地在沏茶。沏好了茶,端了一杯放在梅玲玲的前面。
「謝了。」梅玲玲知道他們是在看看外面有沒有警察。
「你一定是做大生意的。」張高強忽然冷冷地說。
「混口飯吃。」梅玲玲隨口答道。
十分鐘後,光頭和八子兩個人回來了。
他們用一種梅玲玲听不懂的方言說了幾句。
「好,我們接下你的生意。不過,我們做事的價格不低。」張高強開口了。
「多少?」梅玲玲無所謂地問。
「這個數,先交一半定金,要現金。」張高強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道。
「可以,這是照片,你在華耀大酒店能見到她。」梅玲玲從包里拿出了夏靜蕾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