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而美麗的夜晚,無人的大街上,兩人相擁而吻,那麼自然,那麼親切,又那麼炙熱。不遠處的冷月,露出邪惡的表情。
另一邊,來看看鐘杰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曾小偉」。他是柳溪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平日里也算非常繁忙,大凡各種命案,大案子都要交到他手里,天天從早上忙到深夜,根本沒什麼時間干別的事情,自然也就一直沒有女朋友。他有個女助手,尹莓兒,也就是「飯托」尹小花的姐姐,一個個性直爽的女警。尹莓兒個性雖然潑辣,長得確實玲瓏可人,平時出任務的時候都是一把頭發盤在腦後,一套制服,沒半點女人味。其實她最喜歡的打扮,是長裙配上一頭清湯掛面的直發,非常青春動人,只不過,從沒讓警局的同事們見過。所以尹莓兒在警局有個綽號︰假小子。
曾小偉長的人高馬大,濃眉大眼,絕對好賣相,尹莓兒第一次來警局報道看到他,就一顆心怦怦跳,雙頰緋紅,這算不算一見鐘情?可惜了,曾小偉完全沒有那根經,只當她是個男人用,壓根沒有意識到尹莓兒其實頗有姿色,更沒有發現尹對自己的愛慕之情。這也讓尹莓兒頗為煩惱,「你那個木頭情人,這輩子估計要打光棍了!」小花經常揶揄她的姐姐。
「去,滾一邊,屁孩一個!」尹莓兒總是沒好氣地打發小花。
話說小花還是在做「飯托」,也就是幫著幾家通宵營業的酒樓,推銷名片給附近夜總會的女公關或者男顧客。只是因為姐姐管的緊,沒有以前那麼活絡了,尹莓兒給小花報了復讀班,每天白天都要上課,尹莓兒會一大早開車押著小花去學校,所以呢,小花也確實沒有那麼多經歷晚上跑出來晃悠發瘋,冬娜與劉倩也一陣子沒有看到那個丫頭了。
前幾天一次,冬娜與劉倩在MUMU邊上的小炒店里踫到小花,丫頭無精打采的,她們問她怎麼啦,她說白天要上學,一看到那些書就想嘔吐,下午還要做作業,晚上能有條命跑出來見姐妹就夠意思了。笑得冬娜與劉倩直樂。
「你這丫頭,就是嘴會說,難怪附近沒人不認識你,認識你的都會乖乖去那幾家酒樓光顧!」劉倩假裝生氣的樣子。
「哎呦,倩姐,我這叫一舉兩得,我賺了零花錢,你們有折扣,少花錢。大家都好。」說著小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得了吧你,」劉倩飛了個白眼,點了支煙,「還是乖乖回去念書吧,我要是能上大學,我天天笑醒!」
冬娜在旁邊邊笑邊舉著一杯啤酒慢慢飲著。
遠處走來一個女人,「尹小花,給我回去!」那個人正是小花的姐姐尹莓兒。
「哎喲,姐,我跟朋友吃飯呢,」小花撒嬌地說。
尹莓兒打量了劉倩跟冬娜,一眼就認出她們是MUMU的公關,「嗦什麼,回去,都幾點了,明天不上學了?」
小花嘟著嘴,她只要在尹莓兒面前,徹底就變成了個孩子。
「再吃一丟丟,一丟丟,我還餓著!」說著,小花用筷子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往嘴里塞。尹莓兒也是剛剛執行完任務,還沒吃飯,看到那塊紅燒肉,突然感覺饑腸轆轆,肚子咕嚕咕嚕亂叫。
「哈哈哈哈,姐,你看你,」小花大笑起來,「你肚子出賣你了,來來來,快來吃點,我們叫了好多菜,吃不完!」說著小花就拽著尹莓兒做到了冬娜旁邊,一個小圓桌,四個女人,挺擠,挺熱鬧。
尹莓兒確實也餓了,回到家肯定只有泡面伺候,她想了想,猶豫著。
「那來吧,一起吃唄,現在不是什麼都講警民合作嗎?」劉倩邊吸著一顆很大的田螺,邊招呼尹莓兒,「別看不起人好不好。」說著劉倩又兌了口啤酒,看得尹莓兒也饞了起來。
「你想多了,我向來公私分明。」說著,尹莓兒不示弱地坐到了冬娜旁邊,冬娜沖她笑了笑,遞了一個空杯過去,尹莓兒回之一笑,自己倒了小半杯。
就這樣,一桌女人邊吃邊聊,卻也挺歡。尹莓兒,冬娜話少,劉倩,小花嘰嘰喳喳,其實細看這兩個女關公人也不錯,為何不去干點正經職業,尹在心里琢磨。就這樣一餐飯散去,大家又熟了幾分。
話說,MUMU因為涉嫌提供毒品交易和婬媒服務,曾小偉一直都比較留心。而MUMU的老板趙武海,多次讓李斌去探這個年級輕輕便當上刑警隊長的曾小偉,都吃了釘子。趙武海頗為不滿。趙為人心狠手辣,他每年都要花上個千八百萬打通各條門路,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貪腥的貓,只是這個曾小偉確實讓人頭痛,好在沒有造成大的危害,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去瞎折騰。
「局長,我認為這個MUMU的趙武海,不簡單!」柳溪市公安局內,局長辦公室里,一個精神帥氣的小伙,站在桌前,那一頭坐著一個年級五十出頭,灰白頭發,身材卻也魁梧,能窺出幾分當年的英姿。他就是柳溪市公安局局長「聶剛」。聶剛欣賞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栽培的極有發展前途的曾小偉,臉上透著長輩的關懷和親切。
「趙武海確實有問題,他早年是沁園一帶有名的黑幫老大,他干過的違法事情,一雙手數不過來。不過最近這幾年,他主要是經營各種娛樂生意,我們並沒有掌握到充分證據證明他有牽涉到販毒走私。」說著聶剛站了起來,在自己位子附近稍稍踱步,然後走到曾小偉的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年輕人,不要太急,特別是辦案子,細水長流,拿出我們的耐心跟他們耗,總會露馬腳的。」說著聶剛拿起桌上一個很大的陶瓷茶杯,里面泡了一杯「鐵觀音」,他不急不慢喝了一口,露出一種滿足的神情。
「嗯,我明白。」曾小偉看著聶剛,認真地說,他對聶剛的尊敬不亞于對自己的父親,在他眼里看來,聶剛就是自己的長輩,扶持自己,教導自己,那是一種崇拜和尊敬的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