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瘋了?」冷月依然無法相信,自己一手栽培的地獄會倒戈相向。
「你為什麼要那麼在乎李冬娜?!」地獄憤怒地望著冷月,突然,毫無預兆地撲到冷月懷里,像個孩子一樣抽泣。這個舉動讓冷月一下子手足無措,本來對于剛才地獄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他正打算嚴厲懲罰地獄,卻被現在這一幕給驚地愣住了。
「別這樣,坐起來!」冷月用命令的口吻說。
地獄沒有理睬,依然撲在他的懷里,沒完沒了的哭,眼淚水浸濕了冷月的衣衫,潮濕溫暖,一種矛盾糾結的情愫在冷月心里澎湃開來,畢竟地獄是一個女人,雖然自己從未對她有過除了上下級或是師徒關系以外的任何雜念,但,她還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冷月猶豫再三,終于伸出右手輕輕放到地獄的肩膀上,有些僵硬但卻能互相感覺對方的體溫。
「地獄,成熟一點,你不可以變成現在這樣。」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不可以這麼在乎李冬娜,行嗎?」地獄像個在父母面前爭寵的孩子,抬頭,無辜而渴求地望著冷月,眼里噙著淚水。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只要一听到冬娜的名字,冷月就變得煩躁起來,尤其是地獄要求他疏遠甚至不管冬娜的要求,更是無法辦到的。
「是,我就是這麼幼稚,你現在知道我的真面目了,要怎麼處置我?」再一次讓地獄心灰意冷。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繞來繞去?我是你的上司!」冷月正色道,他需要用上下級的關系來壓制地獄的無理取鬧。
「上司?我們之間只有上下級的關系?」地獄冷冷地望著冷月問。
「是的,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手下,就是這樣。只要你做好你的本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我不要只做你的下屬,我還要做你的女人!」說著,地獄毫無預兆地把臉湊到冷月跟前,用自己的嘴唇阻止了冷月再說任何話……
山上非常的安靜,偶爾從林子里竄出的幾只山狸,弓著背,墊著腳,迅速地從眼前一晃而過,瞬間消失,如同幽靈。車內的一男一女,對它們而言只是匆匆過客,因為天很快就要亮了,一切又恢復到往常。只是冷月跟地獄的關系變了,果真不再是上下級那麼簡單,而冷月的心里,終于除了游木子和李冬娜之後,又多住了一個女人。
那之後,冷月對于李冬娜的痴迷變得不再那麼強烈;原來,一個人的心的容量真的是有限的,多住了一個人之後,原本住客的空間就不得不縮減一些。可是,地獄要的不是和別人共享,她要獨佔這個空間。
她知道,李冬娜一定會在訓練期滿之後選擇離開女游,獲得自由。而冷月一定不會放下這個女人,李冬娜在這個世界上多一天,自己就不可能獨佔冷月的心房。正好游木子因為學員叛逃的事情,決定要加強組織對成員的控制強度,地獄提議效仿二戰時期,德國人對間諜應用的晶片技術,只要在間諜的中樞神經植入一種晶片,就可以24小時跟蹤他,而一旦發現目標有危害或出賣國家的行為,立刻啟動晶片,刺激中樞神經讓受體痛苦不堪。這是一項非常高科技的技術,極其機密,幾乎沒有幾個國家了解當時德國人用的這個技術。而美國人近幾年才研發出類似晶片。
「你覺得有必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控制我們的成員?」望月質疑地看著地獄。
「不是已經發生了學員叛逃的事情?如果不采取強硬的手段,以後可能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故!」地獄好不退讓。
「不過,這個要實施起來有難度,畢竟需要進行手術。」游木子也有些猶豫。
「可以先對這一期的學員著手,何況叛徒本來就是這期的學員。」
「怎麼跟她們解釋手術呢?」飯飯問。
「這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完成,我們只需要將她們麻醉,完全可以在她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晶片植入到她們的中樞神經。」
會議室內,一眾人都默不作聲,游木子猶豫片刻,望著地獄,嘴角有些似笑非笑的線條,「既然地獄提議,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從這一期在訓學員著手實驗,看看這個晶片到底能不能幫助我們加強對成員的管理和控制。」地獄沖著游木子點了點頭,心里有種勝利的情緒在蔓延。
一切都很順利,在一次催眠訓練中,成員被偷偷麻醉之後,接受了晶片植入,包括李冬娜。冷月是很久之後才得知這件事情,「所以,以後不管走到哪里,我們都可以找到她們?」
「是的,你應該很開心吧?」地獄酸酸地問。
「你不要總帶著這種情緒說話,行不行?」
「只要你忘了那個女人。」
冷月一把摟住地獄,拉入懷中,兩人在基地外儼然是一對情人了,「我現在不是只有你了?」
「這樣最好!不過這個晶片的威力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怎麼說?」
「那個人絕對挨不過3次晶片觸發。」
「會怎麼樣?」
「會在難以想象的痛苦中死去!」說著地獄伸出手,擺弄著冷月的頭發,故意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說著兩人揉作一團,李冬娜確實在這一刻完全從冷月心中抹去了。
很快一年的間諜訓練結束了,冬娜順利通過了各項考試,望月跟游木子討論冬娜的畢業任務。「先讓她去女王俱樂部磨練半年吧,」游木子躺在自己的貴妃椅上,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
「我想知道,如果冬娜任務之後選擇自由,我們會怎麼處置她?」望月突然問。
游木子緩緩抬起頭,大量了一下望月,只是一秒或兩秒,然後笑了笑。望月知道游木子在用讀心術看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她只是擔心冬娜因為選擇了自由而遭到毀滅,她不忍心看到冬娜被這麼毀滅掉,太可惜了,太不忍。
「望月,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這麼器重你嗎?」游木子不緊不慢地問。
望月低眉順眼,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話,游木子接著,「因為,你懂得進退,知道分寸,不留私人感情。」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望月識相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