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臨走時,覺得還不過癮,索性便在他嘴唇上也留一個吧。
她再次大膽地將頭低了下去,心里偷笑著,在秦迦釋兩片嘴唇上深深烙下個深深的紅印。哈……大男人也涂口紅,一定會成為個大笑柄。
但是,在她干完壞事,準備抬頭之時,他那雙犀利的眼楮突然地睜開來,兩道幽冽如寒潭的眸光戳向她。
她完全沒預料到他會醒來,她已經盡量做得輕手輕腳了。
她一嚇,魂兒都嚇沒了。
胡狸直直向後退,步伐不穩,一個踉蹌,一跌趴到硬邦邦的地面上,摔得她疼得只好咬緊了牙關。
她趕忙站起來,準備溜之大吉,卻被他從身後抓住了脖子,像拎小雞一樣地拎了起來,將她面對著他,冷冷地問,「你在干嘛?」
她當時心里的確很害怕,可是看到他側臉上的口紅印和一張鮮紅的嘴唇時,她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不明白她為何無緣無故地大笑的,他微微斂眉,「我有這麼好笑麼?」
「哈哈……是的,是的。你可笑極了。」她看著他困惑的樣子,眼珠子狡猾地一轉,「你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唄。」
秦迦釋看著這小鬼頭,心想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便將她放下來,用一雙冷眸瞪著她,讓她快說。
胡狸努努嘴,說,「你把桌上的鏡子拿起來照一下,你就知道了。」
秦迦釋照著她的話,把鏡子對著自己這麼一照,氣得差點將鏡子給砸了,該死的,這就是她的杰作,這個小鬼將他的臉親成什麼樣了?
胡狸趁著他照鏡子時,一撒腿,就飛快地沖出去,跑到門口時,還回過頭來,朝他吐吐舌,做了個鬼臉,再神氣活現地笑著跑出去。
他雙眼噴出怒火,咬著牙看著她溜走,他何須跟一個毛丫頭計較?
她跑出去,還沒幾秒,就听到「踫」的一聲巨響,好似火星撞了地球一般,那麼激烈。
他好奇地走出門一瞧,卻是她莽撞地將牆邊木凳上的一只花盆給撞碎了,整個人也跌在地上,弄了一臉的泥灰。
她看似摔得有些疼,但仍是咬著唇,自個扶著牆站起來,揮動著作痛的小手臂,拍打著自己身上的髒土,罵罵咧咧地道,「臭花盆,敢擋我的路,還撞疼了我,橫……看我不把你毀尸滅跡!」
她抬頭之際,看到他在門口,有些微微的驚訝,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倔 地瞪看著他。
然而,在他眼里,她那狼狽模樣真是滑稽極了。
她昂著頭,鼓著腮幫子,邊擦蹭著臉上的泥土,邊悻悻地說,「哼……算我倒霉,你要笑便笑吧。」
果真,他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那是錦冰走後,他第一次笑。
盡管她是無意逗了他笑,可是他卻有意記住了那人。是不是正應了那句無心插柳柳成蔭?
此刻,秦迦釋真的很想對胡狸說,胡狸,你可知,是你先來招惹我的?讓我放不開,甩不掉,舍不得,恨不下那麼多年,可現在我卻絲毫踫不得你,依舊只能遠遠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