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絲驚天般的慘叫聲突然間在開光寺之中傳播。
「那是二小姐的聲音。」四周的家丁紛紛說道。
沒錯方才突然傳來的怪叫聲正是後殿,何家大少爺的靈堂。
周宏與一側的吳益對望了一個眼神,便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後殿。
跨過台階,越過門檻,後殿里的景象便漸漸的呈現在周宏的面前。
何老爺子緊緊抱著夫人,周宏看的出來他們定是受過了什麼刺激,渾身都在發抖。
大小姐與大少女乃女乃則用自己的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而二小姐呢!一人坐在地上,猶如夢游一般,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這房間中最為淡定的,可以說就屬這位二少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信心自握,還是嚇傻了。
「老爺,老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向一家之主詢問事況,這不單單是一種做人的技巧,更是出于對別人的尊重。
出乎意料的是,何老爺子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著那十分顫抖的手,指向殿中的一副棺材。
這是安放大少爺遺體的棺材,三年來始終存放在這寺廟內,寺中高僧日日念經超度亡靈。
此時的這副棺材,不知為何,竟是有一個缺口在上面,周宏跑過去,沿著這塊缺口輕輕一推,這上面的木板就自由移動。
這棺材里的場景也是一一呈現在周宏的面前,這一看,就算是作為現代人的周宏也是嚇的幾乎跳了起來。
首先這里邊是一具不存在頭顱的骨骼,要是只有這樣,還不是很驚人,剩下的骨骼,這個時候卻正在冒著滾滾白煙,從喉骨到胸器每一塊地方漸漸變成焦黑色。
這是開水的效果,只有極熱的開水才會致使這般,這就是周宏第一個在心中留下的印象。
此時寺內的方丈以及高僧也來到了後殿之中,看到這樣的場景後,心中也是十分懊悔。
雖說這大少爺已經仙去,但這種惡劣的行為確實對死者的大不敬,這樣的事發生在一座古寺之中今後如何在同行之中立威。
了解了實情後,方丈便來到何老爺子的身旁,合十說道︰「施主,切莫太過于悲傷,須知‘生者當努力,死者長已矣’」
「放屁,什麼死者長已矣,那你怎麼不去死的?」二小姐突然間暴跳起來,怒吼道。
「你給我閉嘴!」何老爺子推開懷里的夫人,大聲教訓道。
「爹,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大哥!」這就像一爆發的火山,先前不說還好,此時這火山口一旦打開,就變得永無止境。
只見這二小姐狀似瘋癲,用力著敲打身邊一切事物,完後帶著十分淒涼的身影獨自一人沖出了後殿。
「嗲,不要生氣,我去卻她!」大小姐想打這一個原場,向何老爺子追尋道。
「別去,她什麼個性,你還不知道,就是個瘋丫頭,走就走了,莫去管她。」何老爺子這次算的上是真的生氣了,就算是大小姐這時說話,也無法改變他的主意。
「方丈,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今天這里出了這樣的大事,定會連累你們。」
「施主,這哪里的話,貴府公子遺體出事,我們也是有責任的,怎麼會算連累我們呢?」
「嗯,那好,周宏,馬上吩咐下人把這件事報告官府。」
「是」周宏語義堅決,不敢違抗。
遇上了這樣的大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報官,何家雖然家大,財大,但也沒有能力解決類似于這樣的事情,何老爺子雖然受到了這番刺激,但他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真不愧為一代英杰
二小姐的遠去,何老爺子沒有管,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子定不會因為這個小小的糾葛,而放棄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就算是離家出走,也就當是好好磨練一下她那顆嬌固的心靈。
城南古寺距離杭州城步行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派出去的家丁乘的是馬車,來回只需半個時辰,不一會,便听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老爺,他們來了。」一名家丁急速跑來通報道。
很快,就見到一名身穿淡藍色,頭戴深色的單頂帽的男子走了進來,樣貌甚是威武,這人名叫劉庚,是這杭州府的捕頭,專門負責捉拿要犯,現在在他的治理下發生這麼一樁事,而且是這個碩大的何家,他當然要親力親為,自己出馬嘍。
在這人的身邊跟著四個人,其中三人,周宏都看的出來,屬于衙門里的憲兵,而在劉庚右手側的這位中年人卻是身穿一襲黃色錦衣,看起來對這里的環境很是不削,就連上座的何老爺子都不曾放在眼里。
「何老爺,屬下是杭州捕頭,奉知州大人之命,前來調查。」
「小周啊!你將今天發生的事與這位劉大人訴說訴說吧!」何魁一時間顯得很是無力,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何老爺這是?」劉庚詢問道。
「沒事,只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一時間有些受不了,這樣吧,劉大人,你就和我這位周管事一起調查吧,我身體不適,看我還是回去歇息了,要是查到些許什麼,就叫周宏通報吧!」
「嗯,看來只好這樣了。」劉庚也是沒有辦法,誰叫面前這位家伙錢多呢,在杭州府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敢不給他面子啊!現在他這樣說,那也就只有這樣做了。
只是一旁身穿錦衣的中年人這時變得更為不削,仿佛根本就看不起何老爺子。
隨著何府一干人等的離去,這開光寺之中也清淨了許多,劉庚帶來了十五位捕快,加上何府了留下的十名家丁共二十五人就全各自把守著自己的領地,不許任何人亂闖這後殿要處。
現在的後殿之中只留下三人,周宏自然是在里邊,另外兩人分別是劉庚和那名錦衣男子。
此時的周宏已經將剛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庚,經過初步的觀察,也得出了些許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