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骨骼不存在頭顱,全體發黑,很明顯是這位死去的大少爺生前仇人所為。」劉庚一邊踱著步伐一邊自言自語道。
「劉大人所言甚是,只是依小生之見,這副骨骼是由開水所燙,方才我前去看望時,還冒著滾滾白煙,想來從這賊人下手,到老爺發現也就是在電光石火間。」
「哼!一個家丁管事懂些什麼,照你這麼說,這賊人就在你們自己何府之中了。」錦衣男子不削的回應著。
「這位大哥,你的猜測或許有理,須知今日帶領的家丁超過百人,把這寺院可以說是牢牢看住,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別想飛進內殿,而這棺材又只有今天一天開放,除了內賊,還有何人。」
「混賬,就憑你們這些破爛家丁,只要是些許學過幾把功夫的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莫說取了你們大少爺的骨骼,就算是殺了何魁那也是輕而易舉。」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周宏怒了,對著這位錦衣男子吼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爭了,現在我們最主要知道的是這賊人真正的動機。」劉庚站出來拉著周宏的衣袖,示意這種時刻還需要忍耐。
「哼哼!就憑一個捕頭,一個管事能有什麼能力,還想破案,我看你們還是省省吧!」錦衣男子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房門,氣勢囂張的不得了。
「周管事,你沒事吧!」劉庚看見周宏一人在沉思,故而開口詢問道。
「哦,多謝大人關心,小的沒事,只是不知那位大人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口氣,難道他的官很大嗎?」
「嘿,這也真是一眼難盡。雖說我是這杭州府的捕頭,但要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這位大人是京里派來特別巡視的。」
「哦,那他是出于哪個部門。」周宏一時間來起了興致,開口詢問道。
「這京里來的有兩種,一種是掌印太監,還有一種就是像他一樣,錦衣衛。」
「錦衣衛?難怪這麼囂張,只是不知他已經到達了什麼職位?」
「說到職位,這錦衣衛自是沒有我們這種地方官大,只不過,他屬于皇帝座下的一個特務機關,專門為皇帝辦事,這種層次就不是我們這些小的可以比的,他叫黃毅,是一個錦衣百戶。」
「錦衣百戶?」
「沒錯,就是幾百個人的頭子,這個家伙剛剛從關外調回,身邊只有令牌,還未與這江南同知聯系過,如今就他一人,倒還好對付。」
‘這個家伙就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只有令牌,未與接頭人聯系的那一種,豈不是我周宏最好的目標!’
「周管事,周管事,你在想些什麼呢?」劉庚見周宏一人苦苦思索著,接而問道。
「哦,我是在想今天發生的這件案子如何了結。」
「周兄弟,不瞞你說,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捕頭了,雖說技能有限無法進入六扇門,但經驗還是有的,據我的觀察看來,與你所說的一般無二,這很有可能是內鬼所為。」
「大人所說有理,只是那位錦衣大人卻是始終否定。」
「你莫須理會他,他來到這杭州地界,除了督查外,自是還有其他錦衣衛的事物處理,他總不能天天呆在這衙門里吧!我們管我們破案,他嗎!就算權力再大,也無法觸及到這里啊,你說是不是?」
「嗯,的確是這樣!那依劉大人之見,這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首先你得回去,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何老大人,然後記錄今天所有來到這座寺廟人的名字,觀察他們一舉一動,我嗎?就去研究這一副尸骨,到底有什麼奧妙所在,幾日之後我們兩項結合,探討殺人動機,以及可疑分子,周管事,你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我周宏一定竭盡所能,幫助大人破案。」周宏雙手抱拳,狀似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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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古寺,周宏便要與劉捕頭告別,現在的劉捕頭可以說是諸事纏身,不但要安排人手,看管這座寺廟,還要親筆記錄,留下案底。
相反另一邊的周宏倒是比較輕松,只需記下來訪人員名單即可。
但周宏知道他真正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破案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完成白蓮教對自己的囑托。
那位高人真會猜測啊!白蓮替錦衣,這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天賜了這個黃毅給我,哈哈!
「吳益。」周宏向身邊叫喚道。
不一會,一位身穿淡綠色家老者便匆匆趕來,只听他對其說道︰「管事大人,不知您喚小老兒,有何吩咐?」
「回去之後,把所有一等家丁全面呼喚到我房間里來,我有要事吩咐他們做。」
「是,大人」
周宏這一招,一來是可以安排自己的心月復,存在于何府之間,二來也是他對于這一件案情的最高認識。
既然是有內鬼的存在,那他現在必定還在府上,因此首先要確保自己何府每日人口的流動,其實從始至終,周宏就沒有懷疑過哪些家丁婢女們,就算是有,那他們也是同犯,先前進入內殿的全都是內眷,要說真的有嫌疑,那些老爺少爺們可能性最大。
但周宏苦惱的是,他怎麼也想象不出來自相殘殺的場景,周宏是多麼希望有著一個美好的家庭,但是有些人卻是從不珍惜。
「噢,對了,去安排一點人手,找找二小姐的下落,二小姐雖說和老爺鬧翻了,但畢竟是老爺所出,保護安全還是需要的。」周宏一邊登上馬車,一邊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