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衛廉瞪視著他,難以置信。
「大哥!」衛錦之懸著的心總算是踏實了,盡管早知有那封信暗送消息,可看到他如此順利大膽的闖到小院來,仍是十分吃驚。
紫翎卻是知道︰「你取到東西了?」
衛肆從懷中模出金燦燦的一塊金牌,噙笑道︰「到底是你會藏,那種地方誰會想到。媲」
「我也是一時興起,哪里料到會派上用場。」她將金牌拿到手中,回想起青松寺里那一夜。因上廁所金牌從身上掉下來,她順手將其塞到廁所頂上的瓦片之中,本打算第二天走時再取。
「金牌?!」衛廉盯著那件東西,又看著眼前兩人,仍舊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兒?你怎麼知道是我?」
衛肆笑望著紫翎,說︰「自然是我的夫人在信中告訴我的。你或許不知道,金牌是她一人藏的,我根本不知在哪兒,根據她信中所說,我取了金牌,晝夜兼程趕到京城,用這金牌調集了禁軍,將衛府團團圍住。衛廉,你劫持侯府夫人與公子,勒索皇上御賜金牌,再加上謀害兩位侯夫人,隨便一條,都夠你誅九族!」
「侯爺,你在說什麼啊?我爹、我爹只是為太子辦事而已,他不會傷害他們的,更沒有謀害那兩位侯夫人啊。」鈺恆驚愣了,本能的就維護起來,並拽著衛廉的胳膊急聲道︰「爹,你快跟侯爺說,爹!」
衛廉突然放聲大笑,到了這一步,他深知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衛肆,既然你知道了這些,那其他事一定也知道了?老太太親口告訴你的?只怕,她能告訴你一件,卻無法告訴你所有。如今看似我敗在你手里,但若真講起來,你和你爹衛肴才是真正的失敗者。是,我是劫持他們,是謀害了你的兩位侯夫人,那又如何?你想告到皇上跟前滅我九族嗎?」
見他如此狂妄,又說出前兩位侯夫人的事,衛錦之的震驚可想而知。
他沒忘記那一天,自己的娘承認了一切罪惡,並以極端的方式死去,臨死還隱瞞著一些秘密。再听眼下衛廉的話,他一下子懂了,卻怎麼都不敢相信,只覺得從心里冰冷涼透。
「來人,將衛廉帶走!」衛肆顧忌著衛錦之與鈺恆,不多言,直接下令押人。
「你怕我說出來?」衛廉有恃無恐的大笑,仿佛他才是那個得勝的人。
「爹!爹!」鈺恆縱然之前再生氣,可到底是從小疼愛自己的親爹,到了這兒慌起來,趕緊求衛肆︰「侯爺,你放了我爹吧。」
「大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要知道!我必須知道!」衛錦之看出他是刻意想隱瞞,心里越發的無法平靜,盯住衛廉,雙手緊了又緊︰「你,是你唆使我娘做的那些事?你是在她幕後操縱的人?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那些事?她為什麼听你的?告訴我實話!」
「為什麼?」衛廉反問他︰「不好嗎?你同樣是侯府公子,若沒了衛肆,你就是下一任定北侯,所有一切都是你的。你不想要?」
「你豈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衛錦之不信這是他的目的。
梅祺突然出現,仇恨的冰冷目光盯在衛廉身上,一步步靠近︰「真想不到你才是那個躲在幕後的人。衛廉,我要知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殺了我妹妹!」
「梅祺,你真是不死心。殺你妹妹?哈哈!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她?要怨就怨她命不好,偏偏被皇上賜給衛肆做夫人,又懷了孕,我怎麼能讓她活著呢?」
「你說什麼?!」梅祺並不知道梅雪懷孕的事,梅梓桐故意瞞著沒說。
「爹!你在說什麼啊?你,你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為什麼?」鈺恆再也不能自我欺騙,望著分明那麼親近的人,感覺卻那麼遙遠陌生。
「為什麼?哼,為什麼……」衛廉喃喃低語著,眼神驀地陰森狠戾︰「我也想問為什麼!若不是當年楊家嫌貧愛富的悔婚,我怎麼會去做那些事?我與雅君是自小指月復為婚,是楊老太爺親口許諾,卻又擅自變卦,將她嫁給衛肴。奪妻之恨,我豈能善罷甘休!他衛肴不過仗著是侯爺,我發誓,要將他欠下債加倍索回!」
「我忍辱裝歡,與他親近,與他連宗,並且送兩位小姨娘給他。」說到這兒,衛廉笑的十分得意,可見送人所采用的定然是特別的方法,使得老侯爺不得不收,又不能言明實情。
「你……」衛錦之臉色一變。老侯爺只收過兩位姨娘,自然其中一人便是孫氏。
梅祺接話道︰「你將事情瞞的很好,我費了很多功夫才查出來,自從孫氏父母雙亡,十三歲便被你買入府中。你暗中計劃多年才尋得機會,將她送入侯府,為的便是讓她替你監視侯府!」
「對!沒有錯。她一直做的很好。」衛廉的視線落在滿臉憤怒的衛錦之身上︰「她對我死心塌地,願意不計一切幫助我,正是因為她,我成功的離間了衛肴和雅君,並且在她的幫助下,帶走了雅君。」衛廉突然抬起雙臂指向如今身處的院落,滿臉帶笑的說︰「我就將她安頓在這兒,三年,整整三年,我與她做了三年的夫妻。我不僅得償所願,更將衛肴刺激的一蹶不振,實在是暢快!」
「你!」衛肆雙手握的咯咯作響,恨不能將他拆骨抽筋!正是因為這三年,侯府從此一改以往歡樂模樣,不僅最後老侯爺郁郁離世,他也落了心病,老太太更是躲在佛堂中日日煎熬。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爹……」鈺恆呆愣著。
「鈺兒。」衛廉看到他,目光柔和,抬手輕輕撫模著他的臉,說出的卻是再度令人震驚的話︰「爹最疼愛你,你跟你娘長得真像,每回看到你,我就想起她,想到她,就越發不能罷手!只要我除掉衛肴,除掉衛肆,除掉侯府,早晚你們母子,我們一家人,都會團聚!」
鈺恆瞠大雙眼听著,幾乎停了呼吸︰「爹,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都到了這一步,該告訴你實情,你是我和老太太生的,她是你親娘。」衛廉笑著宣告︰「只這一件,我就打敗了衛肴,奪回了失去的一切。」
鈺恆完全說不出話,半晌才模到脖子里掛的玉。這玉從小戴著,他說是娘送的,一直以為是老夫人,原來指的是老太太。怪不得從小老夫人就不親他,反倒老太太對他寵溺非常。
「來人!帶走!」衛肆只想將他凌遲處死。
衛廉大笑著問︰「衛肆,衛侯爺,是否要滅我的九族呢?我犯得是大罪,若報到皇上跟前一定會滅九族,你舍得嗎?」
衛肆看了眼鈺恆,想到了老太太,若事情一旦傳開,只怕老太太……
衛錦之則怔怔的盯著衛廉,實在不明白,娘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心中氣息一陣翻滾,他痛咳起來。
「錦之?」紫翎連忙返回屋內取來藥丸,遞給他一粒。
衛廉看著他,冷哼︰「外人以為你們兄弟多麼的親密,可誰知道,他如今成了這樣,全是是你一手造成!你爹奪了我的雅君,你奪了錦之……」
「住口!」衛錦之喝止了他,滿面漲紅,險些喘不上氣。
衛肆忙扶住他,又瞥著另一邊的紫翎,抿唇道︰「他的話,我不會多心,你別多想。」
「哦?你真不會多心?即便你的夫人與他同居一室,同睡一床,你仍舊不會多心?」衛廉似乎听到了什麼天下奇聞般大笑︰「衛肆,你們父子可真像,對外自欺欺人,可實際上心里早就是疑定了!實話告訴你,原本只將商紫翎弄來就能達成目的,可我就是要帶走錦之,我要促成他們!我要為我的兒子達成心願,幫他得到他想要的女人!」
一席話,所有人都听愣了。
「你、你說什麼?」衛錦之想到了,怕的臉色發白,手腳冰冷。
衛廉卻是望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你是我的兒子!不是他衛肴的兒子!原本只是相幫你得到侯府,可沒想到出了一個商紫翎,我不得不協助太子。我得不到,就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