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劉貴妃拿出手帕捂了捂鼻子︰「你也不怕自己染病?」
小福子哭道︰「奴才能怎麼辦,奴才出身低賤,家人又被二殿下捏在手里,奴才也知道不妥,但想著不過是些污水而已,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李景辰氣得兩眼發黑,只反反復復地道︰「父皇,兒臣沒有做,您想信兒臣,兒臣不認識他們,兒臣是冤枉的」
皇帝閉著眼,滿臉陰郁坐在龍椅之上,冷冷地哼了一聲︰「是不是冤枉,總得等人說完了才能斷定」
蕭問筠听堂上這一問一答,滿月復都是悲涼,她已然明白,李景譽布下的這個極大的網,已將平妃,蕭家,以及李景辰,皇後等等全都圈了進去,而她那一日坐了皇後的轎子送那貼子去養生門,更是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機會,讓這個不經意的主動,成了皇帝眼里皇後的安排,讓他以為皇後借著這轎子到達養心門時送人出宮,而無巧不成書的是,平安正躲在轎子里。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皇帝身邊的常福常樂作證,的確有人在長秋宮附近停留,再到李景譽帶領侍衛捉拿,捉拿的卻是那東夷之人,再到素巧身有惡病,環環相扣,不用再多的證據,已經能讓人聯想到這其中的關聯。
蕭問筠望著這錦繡華殿,重重帷紗織錦垂落,映入眼簾的全都是精雕細琢的富貴金玉,可她只覺得殿里陰森冰涼,寒意如那前世大雪飄飛那日,從腳底下,膝蓋處直鑽了進來。
所不同的,在前世,她卑微地跪在地上,而這一世,她立于一旁,束手無策。
皇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皇帝行了大禮,背脊挺得筆直,她轉過身來,朝堂眾妃嬪的臉上一一掃過,特地在劉貴妃臉上停駐片刻,這才轉身朝皇上道︰「臣妾想問皇上,辰兒如果當真做了這一切,他的目地是什麼?難道他要害了這殿里所有的人?臣妾只想問皇上,他有這麼做的理由麼?」
皇帝神色清涼︰「自古以來,朕坐著的這個位置,總有不少人覬覦著,算計著,朕一直以來沒有再立太子,也就是這個意思,免得被立為太子的人又遭噩運,但朕沒有想到,既使這樣,也阻擋不了有人以身犯險」他不回答皇後的提問,只向李景譽道,「譽王,你來回答你的母後,為何他要這麼做?」
李景譽轉身向小福子和小英子,指著他們道︰「把你們從辰王殿下嘴里听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小福子將頭磕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咚咚有聲︰「奴才知道替二殿下做了這樣的事,必不得好死,二殿下也不會放過奴才,所以那一晚,奴才被二殿下傳召,奴才知道命不久矣,于是在見二殿下之前,懷里藏了刀子,奴才自幼在山里打獵,很有幾分力氣……果然,他冷冷地告訴我們,說等他對付完老三和老四成了太子之後,便會好好兒地善待我們的父母……奴才見到了他眼里的殺機,急問他,問他連皇上皇後都不放過麼?他淡淡地笑答,要死的人,只有老三和老四,等他們不行了,他自會有辦法治好其它人的奴才眼見他要命人痛下殺手,拔出懷里藏著的刀子,往二殿下刺了去,可二殿下武功實在高,奴才只刺中了他的手腕,幸而這個時侯,三殿下帶人趕到了,奴才們才得以活命」
李景辰被人團團圍住,卻也目眥欲裂,欲朝他直沖過來,卻被常福使人攔住,他大聲地道︰「你這個狗奴才,胡說什麼,本王根本沒見過你們……」
皇帝朝常福點了點頭,常福指風到處,一指便劃開了李景辰的衣袖,眾人皆看得清楚,李景辰的手腕之上,有一道血痕,傷口狹長,正是刀劍傷口的模樣。
常福只略掃了一眼,便向皇帝行禮道︰「皇上,的確是薄而短小的匕首所傷。」
皇帝道︰「對此,你做何解釋?」
李景辰臉漲得通紅,卻支支吾吾︰「父皇,不是您想的那樣的,這刀傷……刀傷,是兒臣自己弄傷的。」
皇帝揭開眼皮,目光如電一般地掃在他的身上,卻又閉上了︰「如此說來,這也是巧合了?」
李景辰眼眸猶豫,卻是道︰「是的,是巧合,有人監視著兒臣,所以才將這所有的巧合湊在一起,來污蔑兒臣」他淒厲大叫,「父皇,你相信兒臣,兒臣絕不會做那等天理不容之事」
蕭問筠卻在心底暗暗奇怪,為什麼她感覺他在維護著什麼人?照道理來說,他如果不承認此事,只需要把他當時的行蹤一一說來,戳破這小福子的謊言便是,為什麼他不說出來?
不但她意識到了,連皇後也意識到了,她臉色蒼白,勸道︰「辰兒,你好好兒地和你父皇說話,把這兩名奴才說你和他們相會的時辰里做的事一一述來,總會查得清楚的。」
李景辰卻只是死死地咬住︰「兒臣沒有和這兩個奴才私會過,兒臣不認識這兩人……」
蕭問筠听了這話,心底越發的難過,她知道,李景辰定是陷入了別人的圈套了,依他的性子,如果維護什麼人,一定會維護下去的。
他說不出那個時辰自己在做什麼,那麼,又怎麼能戳破這個天大的謊言?
皇帝失望地望著他,打斷了他的話︰「辰王,朕只以為你性格沖動魯莽,卻想不到你有這麼大的機心,今日如果不是譽王,聯同朕與你的母後,都會處到危險之中,你怎麼忍心?」
李景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滿臉都是傷心絕望,「父皇,你這麼看兒臣的麼?兒臣真是這樣的人?」
他的話讓人听了心酸之極,使得蕭問筠听了幾乎落下淚來。
皇帝有一瞬間的動容,卻听李景譽道︰「父皇,兒臣還想傳招一個證人。」
皇帝道︰「準。」
李景譽道︰「請林美人進殿。」
听了這話,李景辰全身一震︰「她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何要傳召她?」
李景譽溫聲道︰「皇兄稍安勿燥,臣弟傳她,也不過問幾句話而已。」
劉貴妃道︰「辰王殿下,你既是感覺冤枉,咱們便要盡力弄清楚整件事才行,這林美人既是你身邊信得過的,那麼她說的話,一定不會冤枉你了?」她轉頭朝皇帝,「皇上,依臣妾看,林美人服侍辰王多時,必定對他了解至深,而她又是辰王信任之人,辰王對她話總不會象這兩名奴才一樣,認定她說的是假話?」
李景譽也道︰「父皇,母後,這兩個奴才說昨晚他們被皇兄招集,皇兄想痛下殺手,但依兒臣所見,如果要識辨這兩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只需傳召皇兄身邊的人證實便是,而林美人和皇兄朝夕相處,想必對皇兄的行蹤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景辰听了這話,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神情急迫地往殿門處望了去,只見林美人被兩名宮婢領著,走進殿來,她穿了一件湖水色的高腰長裙,珠環素腕,款款而來,跪到了墊子上,行了大禮,語氣略有些慌亂︰「奴婢見過各位貴人,不知喚了奴婢前來,所為何事?」
劉貴妃柔聲道︰「瞧她這小模樣,生得清麗非凡,難怪辰王這麼離不開她了。」
皇帝望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道︰「譽王,你有什麼話,便問吧……!」
李景譽上前道︰「本王問你,昨兒晚上,你在做什麼,皇兄可在瑜華殿和你在一處?」
林美人眨著眼回憶了片刻︰「殿下喜歡妾身寫的字,晚膳之後,妾身便練了一會兒字,是臨摩歐陽詢的化度寺碑,殿下還稱贊妾身寫得好呢……」
李景譽道︰「接下來呢?」
林美人抬起頭來,神色有些茫然︰「接下來殿下便出去了,妾身見他神色緊張,也不敢多問,又想起殿下的吩咐,便將他拿回來的公文又看了一遍,照他的吩咐把公文重抄了一遍,妾身忙到雞鳴才睡,殿下一直都沒有回來。」
李景譽冷冷地道︰「就只是重抄了一遍?」
林美人避過他的眼神,垂頭︰「略改了一些地方……」她抬起頭來,眼中有淚,「二殿下不常這麼做的,只偶爾叫妾身這麼做,妾身能臨摩每個人的筆跡,妾身如如蒲柳,也只有憑著這樣來讓二殿下高興了。」
李景辰不敢置信,顫聲道︰「你說什麼?本王根本不知道你有這樣技藝,你……你為什麼要跟著他們一起來陷本王于不義?」
林美人張惶地抬起頭來︰「不,二殿下,妾身怎麼會陷你于不義,妾身說錯了話了麼?」她茫然四顧,豆大的眼淚從眼框里流了下來,「妾身原以為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劉貴妃道︰「你照實說便好了,可憐見兒的,辰王,連她都是在冤枉你麼?」
李景辰道︰「不,不是這樣的,昨晚上明明,明明……」
林美人卻是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一下子刺在了脖子上︰「二殿下,妾身對不起你,妾身說錯了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