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顧宇他們一家四口,出門逛街。毛線和毛團姑且算是兩口。
顏悅懷抱毛團,顧宇手牽毛線。
相隔一趟街,卻能定格倆個人。一個是顧宇,一個是譚競言。
顧宇定在那,身體都是僵硬的,握著的顏悅的手,也是僵硬的。
顏悅感覺到不對勁,順著顧宇的視線,望了過去,茫茫人海中,只消一眼便可知,哪人是顧宇注視的,而那人又是何許人也!
這是顏悅第一次見譚競言,從前沒有見過照片,影像,卻一眼認定,不為別的,就是那恍如天神的氣質,出類拔萃的外貌。
沒由來的,她心慌了,哦,不,也算有由來,因為那人是譚競言,不是別人,是譚競言啊!
此刻的她比顧宇這當事人更加緊張,更加僵硬。
顧宇意識到,他失態了。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又輕輕的說道「老婆,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顏悅只覺得恍如隔世,老婆,回家,這兩個詞把她的意識帶回來。是啊,擔心什麼?他都不舍得她擔心,不是嗎?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毛線是發了瘋,迅速的竄逃出去,哪怕是顧宇那般大的力氣,都沒有拽住它。邊狂吠著,邊狂奔著,一瞬間就消失在二人面前!
一下子,倆人就慌了心神。
「悅悅,你先回家,把毛團送回家,我去追!你乖乖的在家等著,你知道麼?別亂跑,我不想丟了一個再丟一個!」顧宇焦急的為顏悅攔了一輛出租車。他完全忘記,她還是個有思想有理智的人,怎麼會丟?
顏悅一路哭著回家。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不是假的,她不敢想,毛線不在的樣子,不敢想,她半個月後,也離開,顧宇是何樣子。
顧宇回家時,那失落的表情就可以出賣一切。是的,沒有追回,像不曾存在一樣的憑空消失了!
多年前,譚競言離開,隨之,他和他養的一條白色薩摩耶失蹤;多年後,譚競言歸來,隨之,他和她養的一條白色薩摩耶失蹤。
顧宇不知道怎麼是好,他在外面時候,能想到顏悅知道後該有多難受,也想過再買一條,可這能敷衍過去嗎?相處的日子不是白相處的,毛線就是毛線,跟顏悅一樣,那都是無法替代的。
譚競言,你為什麼要回來?如果不回來,是不是一切還會繼續安好?既然走了,何必回來?
看著顧宇的臉色,顏悅止住了哭,她想,誰都不好受,她不想給他添堵。「老公,我們還有毛團。」她聲音都是暗啞的,這話說的多艱難,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像她每次說,你還有我,一樣的艱難。
幾天後,一通電話,讓本就不平靜的倆個人,愈加不平靜!
來電者,不是別人!就是譚競言!
他說,他回來了!他想請顧宇吃飯。
他說,把顏悅一起帶著吧。
他還說,我燒的一手好菜,又精進了不少,但很久沒做給別人吃了,就來我家吧。
這通電話是當著顏悅的面接的。顧宇想著拒絕,但是又怕顏悅以為他是做賊心虛,看著她的柔和眼眸,也就答應了。
屋內很靜,電話聲音又不小,她自是听得清楚明白。好在,她心里所想的給跟他一般無二。也好在,她對他,對她自己都還有信心。
「去麼?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可以告訴譚競言,我們……」顧宇的話還沒說完,顏悅就先一步回答「去,當然去!我從不做縮頭烏龜,就算是鴻門宴也去,那不是還有你麼!」
而後,她雙手輕撫他的臉,鄭重其事的說「如果你愛他,我可以違心的祝福你。但如果你愛我,我就是死也不放手!」這不光是說給他,也說給自己,這也是對自己的一個告誡。
顧宇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淺淺的笑了,但是這個笑卻是笑進了心里「那麼,顏悅,你也听好了。你一定要死也不放手,你知道麼?」是的,別放手,因為他現在愛的是她,他不希望任何人放手。
……
顧宇載著顏悅,按照譚競言說的地方,開車找去。
這是譚競言暫時落腳的地方,他不大喜歡賓館,既然想住些日子,既然有念念不忘的人,自該租個高檔的房子暫住。
他是有了老婆,結了婚,有了兒子,那又如何?一切是算計好的,他不是甘願的。如果解釋,會不會有用?小宇身邊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將因為她斷去他和他的一切聯系?斷去千絲萬縷的聯系!
顏悅再次見到譚競言,這是更清晰,更進一步的觀看,比那一次更加讓人贊不絕口。
她不自覺的握緊顧宇的手。
「小宇你來了!顏悅是吧!好名字,和顏悅色。」譚競言先開了口。
原來她的名字還可以這般解釋,和顏悅色!竟是昔日情敵的結論。
「進來吧!我燒了很多菜,小宇不喜歡吃甜食,但是女生都該喜歡吃,所以有很多。」他溫和的笑了笑,應有的主人架子都有。
她愛吃甜食不假,可幾時听說顧宇不愛吃甜食?他們一向興趣相投啊!
「哦?那不錯,人的口味會變,我現在也愛吃。別自以為很了解我。」顧宇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畢竟再怎麼說那些傷害是確確實實的,讓他厭惡。
他從和她認識,從一味的寵她開始,他就開始吃甜食的,而後便習慣了,甚至覺得,那樣也不錯。
譚競言斂了眼里的失落,點點頭,不再多說。
------題外話------
這種情敵間的對決,咳咳…你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