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不錯,人的口味會變,我現在也愛吃。別自以為很了解我。」顧宇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畢竟再怎麼說那些傷害是確確實實的,讓他厭惡。
他從和她認識,從一味的寵她開始,他就開始吃甜食的,而後便習慣了,甚至覺得,那樣也不錯。
譚競言斂了眼里的失落,點點頭,不再多說。
他明白變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從他踫了那女人,他現在名義上的老婆開始,一切就回不去了。哪怕一切都是計,又如何?
好吧,他還是不死心。不到最後一刻,不解釋清楚,不問清楚,不親耳听到讓他死心的話,他如何善罷甘休?
「小悅,你家狗被我撿到了,對不起現在才告知你,讓你擔心了!」譚競言清了清嗓子,對著顏悅抱歉說道。
「真的!真的麼?」她簡直是喜出望外!哪怕是晚了幾天,也好過徹底丟了毛線強啊!更是忘記,他是如何知曉這就是他們的狗?
顧宇也笑了,好在,好在,回來了。
譚競言打開一扇門,里面赫然就是失蹤了的毛線!顏悅激動的跑過去,眼淚 里啪啦的掉,摟住毛線,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難以言喻!
譚競言笑了笑,隨手關上了門,留他們相聚。
顧宇還坐在原位置,不是不在乎,不著急,而是他明白,譚競言有話對他說。有意支開顏悅,他又怎麼看不出來?
譚競言坐回去,此時倒是顯著拘謹了,他不知道從何說起,如何說起。「你這幾年還好嗎?」所以,如此蒼白無力的話從他嘴里說出。
「我很好,有她在,一定是很好。」他優雅的喝著水,是的,他感謝上蒼,送她來了。
「我,我是被設計的,無論是妻子,還是孩子!都是被算計的,他們給我下藥的!不然怎麼會那般田地?我好不容易壯大了自己的勢力,我現在可以了,我們之間沒有人可以阻攔了!」他迫不及待的說出心里話,他怕顧宇再說下去,他會潰不成軍,從而無法說出這些解釋,就算現在說出來,他也感覺如此蒼白單薄。
「哦?你是打算拋棄妻子嗎?是麼?如此不負責任的你,還是你麼?哦!對,你說阻攔是麼?是沒有人可以阻攔你,可是,有人能阻攔我。哦,不,或者不該說阻攔,而是我心頭肉,我割舍不下!你可以狠心不要你的妻子,可我顧宇做不到!也放不下!關于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顧宇放下手中的杯子,挑了挑眉毛,語氣不屑,又堅定!
顏悅本來是要出來的,畢竟這不是她的家,外面還有個情敵,她不想失了面子,也不想讓情敵有機可乘。
可是,她走到了門邊,生生頓住了腳步。原來,他們的過去是這樣的。
她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關系到她,她想知道。而她听到的答案很滿意。
「她好在哪?我承認她好,但比我好在哪?」譚競言揉揉鼻梁骨,無力的說道。他已經幾乎沒有還口之力了!
「我也說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如此,夠了嗎?」他說著,笑了,因為這句話是他本能的反應,不為其他,只是單純的一問一答。
「那麼,我呢?我是不是也替代不了?不然你怎麼會還養著它,養著我們的狗?」譚競言存著最後一絲期待,指著顏悅和毛線所在的那扇門。
「什麼?我們的狗?你是不是搞錯了?那狗在你離開的時候就丟了!」顧宇疑惑了,他不懂,他何出此言?
「我搞錯了?我會搞錯?你騙我!你想我離開就直說,何必如此撒謊?那麼何以解釋,我一回來,狗就跑來找我?怎麼趕也趕不走?那麼何以解釋狗肚皮下的一搓黑毛?」譚競言苦笑著。
該如何解釋?你這狼心狗肺把我們的一切想撇的干干淨淨?
「你說這狗的肚皮下有一搓黑毛?這狗是我和顏悅買的,作為她的生日禮物,我沒想到竟是跑丟了那條!」這毛線是顏悅極愛的,但是毛線跟喜歡顧宇,他壓根沒有往之前的狗去聯想。顏悅為了讓毛線對她感情更深些,為了跟顧宇爭這毛線的寵,連洗澡都是顏悅一手操辦的。他又怎麼知曉毛線肚皮下的黑毛?
他是真的沒想到啊!世間竟是這麼多的巧合!他的心里忽冷忽熱,他高興他曾經養的狗還活著,他無奈這狗是顏悅的心愛之物,他怕她生氣難受,是留下還是讓譚競言帶走?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譚競言無法獲悉,這話是真是假,卻知道,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屋內的顏悅不知心里是何滋味。這巧合是真的巧合?好像是真的……
他為什麼不說,不告訴她?算了,這都不重要了,她更擔心的是毛線是不是要離開她?
她是萬般不舍的。
顧不得是不是會被發現偷听。她開門就說「可以不要要回毛線嗎?」然後指了指跟著領出來的毛線。
坐在飯桌前的倆人,皆是一愣,誰都沒想到,她會听到。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顧宇心里很忐忑,轉念一想,她的樣子,沒哭,沒有什麼不正常,很好!看來不似他想的那麼糟。他很了解她,她的心里從來都是表現在臉上,開心了會笑,難過了會哭。除非是難過到極致,才會不哭反笑。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奪人之愛。既然你開了口,怎麼能駁了你的意,能讓美女開心,理應如此。」譚競言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應和,幾乎在他臉上找不到裂紋。
他的一語雙關,想必大家都懂,除了狗,他連人也一並徹底的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