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奪人之愛。既然你開了口,怎麼能駁了你的意,能讓美女開心,理應如此。」譚競言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應和,幾乎在他臉上找不到裂紋。
他的一語雙關,想必大家都懂,除了狗,他連人也一並徹底的還了!
他想,既然回不去就算了。既然那是小宇的幸福,他該祝福。他努力過了,不成功還能怎樣?他現在才是第三者,這是他罪有應得的,怨不得誰。
萬般皆是命!
他想起家里的妻兒,千百般滋味在心腸。或許應該負責,因為小宇說,不負責任的他還是他嗎?
「謝謝。」她真心實意的感謝。
「很晚了,我帶我媳婦兒回家了。你早些休息。」顧宇早就坐不住了,本來就如坐針氈,現在出了這個事,他怎麼還能安心?
「好。」顏悅點點頭,看不出喜怒。
「毛線,走,回家!」顧宇喚著毛線。
若是平時,毛線一定極為听話,可今天,它嗚咽一聲,原地不動,好像舍不得,離不開。
「毛線,真的不想跟我回家嗎?」顏悅蹲在地上,張開雙臂,喚它。眼楮紅紅的,她的感覺很不安,好像毛線不走,顧宇也會留下一般。
但她的心思,對他可是萬般冤枉了!
毛線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又停在了原地,看了看譚競言,嗚咽了一聲,又不動了。
「乖,去吧。」譚競言也蹲子,模了模毛線的腦門,示意道。
顏悅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顧宇,轉身就走。哼,想留下就留下吧!她顏悅不稀罕就是!
顧宇看著被拉著的手,啞然失笑,這姑娘,原來是這般心思,這般不舍得他!是不是怕他也離開?怎麼會呢!
他反手抓住她,然後使勁的抱住她,讓她感受,他的存在。
他溫柔的在她耳邊說「親愛的,你還有屬于你的毛團,屬于你的我。」那聲音如一陣風,撫平了她的不安,吹散了她的郁結。
也在這時,毛線追了出來,拱了拱顏悅的小腿,嗚咽著,討好的意味甚濃。
「喲?你知道回來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顏悅真是把毛線當做孩子,這酸味,這怪里怪氣的聲音,也得虧這狗懂事。
不知毛線听沒听懂,反正就是拱拱顏悅,時不時的用哀怨眼神看著她。
「哎,別氣了,譚競言是養了它1年,你的三個月,超過了他一年的位置,很不錯了。你還不準它念念舊情,舍不得一下?猶豫一下?」顧宇摟著顏悅,開導她。
還別說,他這和事老當得!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別扭,畢竟這調節對象,是一人一狗……
幾天後,譚競言一通電話打給顏悅。
「小悅,我要走了。可以來送送我嗎?」他說。
「譚競言?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要不要叫顧宇送你?」男人不能看得太緊,適當的放松會有好處。
「小宇換了那麼多次號碼,我都能找到,你我會沒有?別叫他了,你不吃醋?」他言語間的失落並不明顯。
「不吃醋,我信他。」她信他,沒錯!
「不用了,他不會想送我的,有你送也好。」
「好。」她應了下來。
「今晚五點的飛機,不來,我就不走了。」他笑著說。
「那就不見不散。」許是他有話要對她說吧!
掛了電話,顏悅便告知了顧宇,顧宇的態度很堅決,不去,怎麼說都不去。
時間︰晚上,4點半。
地點︰機場。
顏悅帶著毛線,來到機場。
遠遠的,就看見坐在椅子上休憩的譚競言。
走過去,她拍拍他的肩,展露一笑。「我來了。」
「你早到了半小時,還真怕我不走了?」他蹲下模著毛線的腦袋,仰頭問顏悅。
「是啊,你是炸彈。」
「炸彈遇到你,就是悶響。下次見面,我給你看我兒子。」他笑的明媚,是一種如釋重負。
「怎麼?打算做個賢夫良父?」她也笑了,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是啊,有這打算,小宇對你是真心的,你也是個好姑娘,很配。」
「你找我出來就是要說這句?」
「不是,只是想見見你。」見見你,看見你的好,然後就可以徹底死心。
「那麼,我現在滿足你了,你可以好好看看我。」
「嗯,我看好了,現在站在小宇身邊的人,是你。該登機了。」他看好了,會記住。
在譚競言過安檢的時候,模著她的頭,對她說「早點生個孩子,如果是個女兒,就讓我兒子娶你女兒,圓了我的夢。如果是個兒子,就……」
還沒等他說我,她便說道「如果是個兒子,就不要讓他們認識了。以免重蹈覆轍!」這輩子如此就夠了,不想多生一件事。
「好。免得重蹈覆轍,這麼痛苦,傷人傷己,更傷旁人。」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覺得如此也對。
顏悅笑著看他上了飛機,心月復大患總算離開,可這心里卻不大好受,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是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事,她親手送走了譚競言,幾天後,她也將親手送走顧宇的她,送走她自己。
……
三天後,顏悅和顧宇二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三天,你說你對嗎?」突然顧宇轉過頭,對顏悅說。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誰人也猜不透。
「什麼三天?他走了三天?三天後你才知道想起?還是後悔?」她的心緒隨著時間推移,越發的不好。
「哦,不是!我說的是三天後,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他說的好似雲淡風輕一樣,更是像不經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