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屏息的站在門口,一鼓作氣的按下門鈴,好似深怕自己會反悔,匆忙忙的按下門鈴不給自己退縮和反悔的機會。
隔著一扇高高的鐵門,晴天似乎能听到腳步聲的靠近。
緊接著,門開了,是在這里工作的佣人—李阿姨。
李阿姨問,「請問你是……」
晴天深吸一口氣,「葉以笙在嗎?我找他有急事。」
李阿姨回頭看了眼,道,「先生剛回來,您進來吧。」
晴天跟著李阿姨走進別墅,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黃燦燦的一片雛菊……
她頓住腳步看著那些雛菊,眼楮里有點澀澀的感覺,想起當日自己看見這一片雛菊心中的感動,然而此時此刻的心情卻早已不同。
一旁的李阿姨見她在看雛菊,便笑著說,「听先生說是太太喜歡的,先生特別請了專業的花匠來管理。」
晴天苦澀的笑了笑,收回目光。
花在,人已不在。
又可說,花在,情不在……
晴天走進大廳,李阿姨說,「您先等等,我去幫您叫先生。」
語畢,便走向書房。
晴天看著那偌大的一面落地窗,不禁走過去,陽光灑落下來,落在她烏黑的長發上,那一頭烏黑**浪的長發垂在身後,如上好才綢緞,微風拂過,絲絲浮動。
葉以笙下樓之時,看見她站在那兒,明媚陽光罩著她白皙的臉龐,好似鍍上了一層明媚的光暈,從側面看去,那長卷如扇的睫毛下有著淡淡的陰影。
她的美,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被放大了無數倍,如此明媚女子稍稍一個皺眉的表情都會牽引著他的情緒,而她那披散在身後的長發讓他很想上手去感觸它的柔軟。
她的美,讓他想要通通佔有。
然而,他卻只能遠觀,他握手成拳,放在唇邊清咳幾聲,這才邁步下樓。
晴天听到動靜,旋過身看向她,她手心的冷汗出賣了她臉上偽裝的平靜,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一刻她有多麼的糾結和痛苦。
剛才在等他之時,她想了很多。
例如那個只為了救哥哥才誕生的孩子,她的出生,她的身份又會有多尷尬。
晴天想到那些,覺得腦子里亂透了。
難道要她放棄救優優的機會嗎?
難道要她干等著骨髓配對的人出現嗎?萬一不出現呢?那她豈不是浪費了治療優優最好的時間嗎?
她可以等,優優的身體等不了。
她無法去想象優優接受化療那些痛苦的治療,那麼一個孩子他該承擔多大的痛苦?她恨不得能替代優優,可是她什麼都替代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病痛折磨自己的寶貝兒子。
站在這里,她想自己沒有退路了。
葉以笙見她深呼吸好幾次,且秀眉微蹙,不免擔心問,「怎麼了?」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晴天望著他眼中的擔心,心口一熱,「你會幫我對不對?」
葉以笙點頭,「有什麼事情你說,只要我能辦到。」
她的緊張讓他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很嚴重,若非情況嚴重,她又怎麼會放下以前的事情來這里找他。
晴天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她咬著下唇,緩了須臾才哽咽著說,「優優,他—他得了白血病。」
「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什麼?」
葉以笙驚詫,濃眉緊蹙,見她臉上寫滿了傷心,他很想安慰她,可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亦或者該說什麼。
想到那個小男子漢,他的心里如刀絞般難受。
「你需要我做什麼?是不是需要一大筆手術費?多少?」
哪怕是傾家蕩產,他也願意出。
晴天听聞他這句話,心里有了暖意,眼淚一下子就涌上來,她始終都強忍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晴天看著他,「葉以笙,優優他需要他父親的骨髓,醫生說骨髓配對成功可以治療,或者—或者讓我跟孩子的父親再生一個孩子來取嬰兒的臍帶血。」
她看向他,眼中噙滿了期盼,「現在只有你能救優優,因為—」她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說出優優的身世,「因為你是優優的親生父親。」
聞言,葉以笙那清雋的五官罩上驚詫,黑眸眯起,「你說什麼?」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她說,他才是優優的親生父親?
晴天迎視他的疑惑的目光,耐著性子道,「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做DNA檢查,優優他是你的兒子,我也是在三年前才知道的,那次我到你的辦公室找你,正好發現你桌子上有關于——關于我那些照片所有完整的照片,上面的男人就是你。」
她將事情全部都告訴他,再看他震驚的表情,鼓足了勇氣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會救他對不對?他真的是你的兒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葉以笙看著她猩紅的雙眸,胸口處好似堵著巨石,讓他疼的喘不過氣。
想到自己的病,想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想到三年前她就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他還做出那些傷害她的事情,他怎麼都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