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呼吸困難,喉中痰鳴音,顏面紫紺。是排異反應發作了。這里離醫院太遠,她撐不到那時候。」
「那怎麼辦?」傅凌止急急地叫喚著,半抱起溫醉墨,嘴貼著她的額頭。
音彌低下頭,不看這一幕,不讓自己的心態受影響。她是神經外科的,不是耳鼻喉科的,但是緊急氣管插管還是會的。
「誰有原子筆?」她抬頭沖眾人問道。
大家都一臉困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音彌只好一邊解開溫醉墨頸子上的扣子一邊解釋,「她要緊急插管,誰有原子筆?」
「我有!」
音彌一看,是警衛員楚懷。拿過來,她想了想,又對著傅凌止說,「你去廚房拿把水果刀過來。」
傅凌止轉身就往樓下跑。
等他的身體出了門,音彌趕緊對楚懷吩咐,「你把門從里面鎖上。」
「音彌你支開凌止做什麼?」老爺子模了模胡子,眸中帶著笑意,有點嘆息的味道。
音彌扯開嘴角,笑得很苦澀,「阿公您知道他那性子,要是讓他看到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他非斃了我不可。」
「你這孩子太善良,總是最先考慮那混小子的感受。丫頭,不委屈嗎?」
音彌濕了眼眶,雖然在笑,面頰上的酒窩卻沒顯出來,她低低呢喃,「有什麼辦法呢。」
是啊,有什麼辦法呢。
在溫醉墨頸子上模了很久,扯開筆蓋,對準環狀軟骨下方,顛了巔,原子筆從空中滑下來,就在要刺穿的時候,門突然被一腳踢開。
傅凌止像頭獅子,周身彌漫著滲人的怒氣,他站在門口,目光像一把劍朝她刺過來,一擊必中,穿透心窩。
音彌拿筆的手狠狠顫了顫,瞥他一眼,在他狂嚎的同時下手,鼻尖刺穿環狀軟骨,溫醉墨一動,緩慢的咳嗽了出來。
深呼吸一口氣,音彌還沒來得及松手就感覺到一股凌厲的風刮過來,余光中瞥見他那能嚇死人的眼神,冰冷,狠戾,暴虐。
「薄音彌你這個妒婦!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她有什麼錯你要這樣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