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邊抖著身體邊哭,做足了委屈的模樣,「是我打的又怎樣?她不是照樣回了我一巴掌!」
傅凌止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能粉碎,他目光通紅,臉上卻泛出了詭譎的笑,「只可惜老子再禽獸也不會禽獸到打女人,否則你他媽一萬張臉都不夠我扇的!滾!滾遠點!否則小心你那點破事業再也干不下去,北京城甚至整個世界都沒你的容身之地!」
「你!傅凌止,沒想到你翻臉不認人!你會後悔的!」白墨被他的暴戾的樣子嚇壞了,哭喪著臉,怨恨地剜了音彌幾眼,哆嗦著跑了出去。
音彌只是繃著臉冷眼旁觀。溫醉墨趕緊收了手里的東西,走上前,「凌止,你要相信我,我路過而已。」
「把你手里的東西交出來!「傅凌止用從未用過的目光看著她。
溫醉墨仰頭看他,眼楮慢慢地濕潤,嫵媚傾城的臉蛋微微透白,「凌止,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竟然要開始討論信任這個問題了?」
「是要我搶還是你自己主動交出來?」傅凌止很不耐煩,他不是傻子,白墨突然出現在溫牧涼身邊肯定是有原因的。
溫醉墨把東西甩在他胸膛上,轉身抹著眼淚決絕而去。音彌冷笑著,覺得她那樣子做得挺逼真。
傅凌止打開手機按了一陣,突然變了臉色,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操蛋!我真誤會她了。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音彌抓住他的手,他回頭,她的表情很怪,五味陳雜,沒有眼淚卻比哭還難看,她輕輕地對他說,「不要再第無數次拋下我。」
傅凌止神情一震,渾身僵硬。她沒說第一次,第二次,第幾十次,她直接說了第無數次。
這句話的分量很重,如果他當時不是著急溫醉墨,肯定可以想明白。但他只是蹙眉,說的很快,「听話,去車上等我。」
被淚水扭曲的視線中,她只覺得他的背影讓她厭惡到了極點。這麼多年,她最恨的不是他的怒氣相向,她唯一受不住的是他的背影,像他一貫的風格,干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可這樣的背影,卻是無數把利刃,將她的眼楮,她的心,她的呼吸,一遍一遍重復刺穿。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別墅,空坐一個晚上,眼淚流到干淨,等天放出了光,樓下還是沒有動靜。
他沒回來。她第無數次明白了,她遍布的傷口,滿身的委屈,絕望的心情當真還不如溫醉墨的一滴假惺惺的眼淚。
一大早淚瞳就跑過來攔住剛進院門的音彌。給她看報紙的娛樂版。
「傅凌止這混蛋!老娘真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音彌,你死忍著干什麼呀,和他鬧啊,大不了離了唄!」
音彌苦笑,其實這種事兒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經不在乎了。
報紙上大標題寫著︰著名影星白墨夜會墨鏡男。
照片上的男子只剪了一個側影,休閑西裝,超大墨鏡,正和白墨要上車,只要認識傅凌止的人都知道是他。
他的側面很有個性,稜角分明,鼻梁精致。音彌再度看了一眼,笑而不語,提著包往住院部走。
「音彌你怎麼回事兒?哎喲!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