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醫院看起來很平靜。音彌沒手術,呆在實驗室和那些醫生護士們廝混。
晨吐已經過去,她一臉蒼白。昨晚哭著哭著就在沙發上睡著了,姿勢不對,腰酸背痛的。
這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就在剛才,醫院門口進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那人雙手插在口袋,雙眼泛紅,里面的決絕可見一斑。
他抓住一個護士,「請問薄音彌薄醫生在哪兒?」
護士看了他一眼,見他衣著潦草,不耐煩的說,「這麼大個醫院這麼多醫生,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你去住院部問問吧。」
那男人一臉黯然地點點頭,往左邊的長廊走去。
誰都料不到,會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而掀起一場怎麼樣的災難。
人們只是各忙各的,醫生病人井井有條,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點不耐煩,造成了多少痛苦。
男人眼神悲戚,搖晃著來到庫房,正好有一個實習醫生在拿紗布。
「請問,薄音彌薄醫生現在在哪里?」
女實習醫生回頭,漠然地瞥他一眼,「可能在外科辦公室,也可能在手術室。」
「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到她?」男人幾乎是祈求一般的語氣,雙目無神地盯著她。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你可以去護士站問問。」
「我剛從那兒過來,她們不知道。你可以給我帶路嗎?我有急事找她。」
「這位先生!」實習醫生亮出滿手的紗布,「你看到了嗎?我很忙!真的沒空,麻煩你不要沒事找事!而且……」
「 ——」
鮮血從實習醫生漂亮的額頭正中流了出來,很小的一個孔,卻可以穿透整個生命。那是子彈的力量,實習醫生倒下了。
男人看看槍管里冒著的煙,再看看被自己打穿腦袋的醫生,也冷漠地笑了笑。
他剛轉身,一個聲音從架子後面冒了出來,蘇妄言穿著手術服跑過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醫生,白大褂被染紅,他睜大了眼楮,驚悚而又不可置信,「喂!你……」
「 ——」
槍聲夾雜著蘇妄言痛苦的叫喊聲,然後是重重的倒地聲。男人不緊不慢地跨過倒在一團鮮紅色中的蘇妄言,走遠了。
蘇妄言重重的喘息著,手按在肚子上的傷口上,緊緊壓住,防止血流過多,他狠狠咬牙,一手撐地,艱難地爬起來,走到電梯口,按下鍵,電梯開的那一刻,他倒下去的最後一秒,腦海里閃過音彌這倆字。
淚瞳剛從實驗室出來,音彌的狀況看上去不太好,可也沒那麼差。她稍稍放心,從一樓輸液大廳走進電梯,到了二樓,電梯停下來。進來一個人。
突然男人問道,「醫生,你知道薄音彌薄醫生現在在哪兒嗎?」
「請問您找她有什麼事呢?」
「我是她治療過的病人,想找她再了解一些關于病癥的情況。請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
淚瞳又仔細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眉目雖然頹唐但卻並未顯露什麼不好的心思,便道,「她應該在實驗室。」
「實驗室怎麼走?」男人插在口袋里的手緊了緊。
「坐電梯到三樓,然後往東側走,有一排病區,然後穿過窄道就到了。你可以看看路標。」
男人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謝謝你。」
淚瞳不當回事地笑了笑,「不客氣。」
「叮——」電梯到了。男人走出去之前,再度看了她一眼,「……再見。」
「再見!」
那時候的淚瞳並沒有察覺到男人目光里的異常,也預測不到電梯外前一刻還人聲鼎沸的大堂後一刻將遭遇怎樣的血涌之災。更不知道,因為她無意中的樂于助人會給音彌帶來些什麼。
沒有人知道。
我可不可以說我想要金牌?親愛的們都投入爺的懷抱吧~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