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邪妃難馴 第九十二章 你即墨也是衛國的敵人

作者 ︰ 樓蘭听雪

天邊的明雷炸響,如泣如訴的讓這夜更涼。

廢屋的門悄然被吹開,迎來冷風肆意。

風送雨至,飄飄灑灑的落了幾點在兩人身上,將兩人低聲的語調吹的更為飄忽。

今夜天邊無月無星,有風有雨。

「蘭陵。」

懷著多少的艱澀,這兩個字從南懷瑾口中遲緩的蕩出。

風呼呼的刮著門外的樹,那聲如鬼狼之怒,一下竟壓過了南懷瑾的聲,連帶那蘭陵兩字都模糊起來。

那年那月那日,蘭陵與南懷瑾,是敵又非敵。

今朝此時此刻,曲飛衣與南懷瑾,不知是敵是友。

曲飛衣默然,眸光牽扯出一抹奇異的光芒,流轉不止,帶著心上突然而起的難受,抬眸望去,看進南懷瑾的眼底。

「那為什麼」

話音截然而至,仿佛下半句讓她不知如何問好。

難道她要問,為什麼蘭陵救你,你卻去滅她的國。

可是,顯然這不是個好問題,而她萬分之萬的不想破壞今日這最後讓她緬懷的時刻。

小屋內,驟然沉寂了下去,曲飛衣沒有再問,南懷瑾也沒再出聲。

如同門外那黑寂寂的夜色一樣,靜的呼吸都那麼清晰。

南懷瑾沉默的看著那夜色中交雜的雨簾,目光里罕見的沒有絲毫暖意,竟是無邊的森然。

轟——

又是一聲悶響,砸在了遠方的天邊,刺眼的明亮驟然顯現出那緩緩靠近的一群人。

那一群人悄無聲息的在雨中潛行,訓練有素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若不是那一道雷鳴,沒人知道這黑夜里有人靠近。

南懷瑾屏息而待,悄然看向曲飛衣,卻見這姑娘竟睡了過去。

「今日的確累了。」

滿聲的柔和,他將曲飛衣調整好姿態睡在甘草上。

然後他轉身走出了那門。

夜雨中,那群人越走越近,南懷瑾沉默的等著。

在某一個時刻,南懷瑾的眉突然動了動,驀然松了一口氣。

「主子,屬下救駕來遲,主子贖罪。」

呼啦啦的,一群人在靠近後,瞧見了那讓人心靜的身影後,紛紛激動的跪在風雨里。

不可否認,南懷瑾的確是個好皇帝。

一個讓屬下為南懷瑾的生死真心激動護持的皇帝,的確不能說他不好。

他有他的好。

屋內的曲飛衣悄然睜開的眸,看了眼外面的人,一轉身,這一次當真累的昏睡過去。

•••

「輕聲。」

南懷瑾做了手勢,示意那群人聲音輕些,以免吵醒屋內的人。

眾人哪里還不明白,感情他們的皇上玩個刺殺還要帶個女人。

場面一瞬靜了下來,南懷瑾並不著急問,而是著眼望去,看著這二十多人,每一個人他都看的很仔細。

在看了一圈後,他才松了松精神,臉上重回了那淺笑。

「情況如何?」

「主子可以安全回宮,似乎他們撤了。」

南懷瑾心上一動,「撤?」

打的如此幸苦的黑衣人,這麼輕易的就撤了?

「不能說撤,而是他們似乎沒有要追蹤主子的行為,不過有兄弟發現他們在皇宮的必經之路游巡。」

「不讓朕回宮?」

南懷瑾輕笑著,目光透過天邊的黑幕,看向婆娑不定的樹影。

他的心情和那樹那天一樣,深沉若海,這一瞬已不知道轉了多少重心思。

難道讓他南懷瑾不能回宮比要他的命更重要?

「屬下不知,但皇宮周圍已清理干淨,主子還是快些回宮的好。」

「朕的行蹤,他們到是一清二楚。」

驀然,南懷瑾的笑有些異樣,看著重人,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諱莫如深的調子,清晰的穿過雨簾,透入眾人耳里,讓每一個人都寒若驚顫,背脊發涼。

「屬下有罪,回去定清洗內部,只是」

欲言又止的行為,並沒有讓南懷瑾有絲毫觸動,只是默然的看著,許久才接下話。

「說。」

「屬下是覺得,主子不是單身一個人,而他們沒有追擊,是不是因為另一個人。」

「你是說刺殺的人和曲飛衣有關?」

不知情緒的反問這麼一句,南懷瑾忽然轉身,看向屋內的人,目光緩了緩,似喜似悲,最後化為一抹笑,真實卻又迷離。

「屬下不敢,只是以防萬一。」

「與她無關,她從未傷過朕,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輕淡的丟下這麼一句,南懷瑾走入屋內,坐在了曲飛衣身側,撫了撫她的臉頰,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後抱起了她走向屋外。

屋外早有人拉了一輛馬車過來,南懷瑾閃身而入,丟下了兩個字。

「回宮。」

•••

聖上被刺,這一消息隨著那涓涓不停的雨水快速的傳遍大街小巷。

南錦的日夜,開始了嚴峻的偵查,處處巡邏的兵衛似要將土地挖掘三尺,幫南懷瑾報這侮辱之恨。

曲飛衣從未想過,南懷瑾竟是如此得人心。

當然她更沒想過,她醒來的時候居然在皇宮,而且還是在南懷瑾的寢宮。

雖然只是在側殿,但已讓人感到很是惆悵。

「你听沒听我說話?」

花少說的口都干了,準備問問什麼,再看曲飛衣一臉出神的樣子,無奈更甚,有什麼好出神的,每天幾乎都受傷,還瞎想。

「呃。你說什麼?」

曲飛衣秀美微蹙,仿若被驚醒的看著給她把脈的花少,疑惑的盯著他。

可這麼盯著也不能讓花少的臉色好看些,感情剛說了那麼多,是白說了,也不再廢話,花少笑的夸張的臉絲毫沒被曲飛衣的傷影響,還是讓人欠打的明媚燦爛。

「我說,你的傷沒有大礙,還死不了。」

「嗯。」曲飛衣低了頭,羽睫輕垂,蓋住了一閃而過的情緒,輕聲︰「沒死,真是可惜了。」

這話平淡異常,完全不是曲飛衣該有的語氣,何況是談論生死。

這麼淡默平靜的說可惜沒死,驚的花少收回了把脈的手。

「你趕緊收回這句話。」

「為什麼?你憑什麼讓我收回?理由?道理?」

曲飛衣恢復咄咄逼人的氣勢,瞪眼看著花少,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眸里,如白雲般透著一股只可遠觀的氣質。

要如如那。「咳那個,你不收回我去告訴南懷瑾,他會傷心的。「

莫名的一句話被花少說了出來,微帶幾分艱澀,曲飛衣卻沒听出來,只是听到南懷瑾的名字時,表情淡了淡。

「他傷心不傷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很傷心。」

「你傷心什麼?」

花少瞥了曲飛衣一眼,那意思仿佛是說,還有事讓她傷心。

的確這個世上已經很少人或者事務讓她真的傷心了,也許那句話是對的。

無論多麼濃烈的愛恨,在時光的摧毀下,都將一干二淨。

所以她才那麼希望握住自己心內角落里的一方純淨。

不要像這里的每個人一樣,假的讓人心生厭倦。

「我得不到我要的東西,當然傷心。」

她要的是一份休書,可即墨遲遲不就範,讓她很是煩惱,寧澤死不死她無所謂,可有了休書,就可以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的離開睿王府,離即墨遠點,對她來說是好事,這是她心里莫名其妙傳出的聲音

即墨這個人,太讓人無法忽視了

花少眼皮一跳,忽然退開三步,展開那讓人受不了的笑容。

「你想要什麼來著。」

每次都沒好事,這一次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這是花少唯一的想法。

雖然每次都還是幫了忙,可他畢竟不是喜歡事多的人。

「不管我要什麼,對你都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你一定會幫忙的,是麼?」

曲飛衣一瞬用笑展開了攻勢,不顧身體不適,掀開被子下了地,走近了花少,侵身相望,一點也不介意和花少大眼瞪小眼。

「呵呵,那得看是不是能力所及。」

萬一曲飛衣一時激動讓他去殺南懷瑾,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好了。

所以,必須是力所能及,而殺南懷瑾,一點也不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放心,放心。」曲飛衣好心的拍了拍花少的肩膀,「很簡單的,就是把寧澤的解藥調配出來。」

原本曲飛衣就像找花少解決這個問題,但因為在睿王府發生太多事,讓她無暇顧及,這下花少送上門來,她要是不好好利用,她還是曲飛衣麼?

只是這下輪到花少皺眉了,他想了想寧澤是哪位人士,忽爾眨了眨眼楮。

「死就死了,好不容易即墨身邊發生點他能力不能及的事情,那麼快去治好干什麼。」

原來花少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只是花少和即墨,這兩個人怪怪的,不會是

曲飛衣連忙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眸光如水般柔和的死盯花少。Pxxf。

「你只需要把解藥調配出來,我可沒說給不給他,就算要給,不讓即墨出點血,那怎麼行。」

一听到給即墨出血,連花少都興奮了。

「怎麼個出血法?」

「不告訴你,你到底給不給?」

「你不告訴我,我不給你。」

「你」曲飛衣手指幾乎要點到花少的鼻子,忽然笑了笑,「我讓他給我準備一份休書。」

「休書?換解藥?」

花少徹底僵化在那,好半晌不知怎麼動作。

「多劃算的買賣,你確定不幫忙?」

「拿了休書,你準備干什麼去?」

緊了緊嗓子,花少的聲無可避免的沉了沉,卻又恢復如常。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話題,曲飛衣要拿休書,可是拿了休書,不在睿王府,那豈不是

「天大地大,任我逍遙,不然花少想同行?」

曲飛衣轉身,沒再看花少,只是那一轉身的笑容迅速收斂,慢慢走回床邊。

她當然知道,花少說的是七秀禁忌,離開睿王府,怎麼控制她曲飛衣呢?

可是,曲飛衣寧願毒發身亡,也不想呆在這南錦帝都。

「若有那麼一日,一定伴你逍遙。」

香氣繚繞的殿內,風聲和緩入簾,蕩起了曲飛衣的裙擺,揚起了青絲,她轉眸看向窗外。

屋檐上的燕子呢喃,讓這一個碧空如洗的日子,更加柔和明亮。

昨夜還是雨聲風驟,今日已艷陽高照。

上天是最最變幻莫測的,時而讓人生死徘徊,時而讓人或喜或悲。

花少的話就在這一絲清風下竄入曲飛衣的耳膜,似是而非的誓,若有似無的情,在不知覺中蒸發,讓曲飛衣驀然心驚。

她微緊了指尖,眸光再一次飄向了花少,好一會才揚了聲。

「真的假的,你會這麼灑月兌?」

似是不信,似是信卻不想信,他花少真的真的值得相信。

相信,這最簡單不過的詞匯,以前她最喜歡的詞匯,放到了這里成了她最感厭惡的東西,是這里的所有人造就了曲飛衣的不信任。

可是這麼一句話,卻噎得花少連笑都輕了,不知如何回答。

曲飛衣毫不在意的移開視線,卻在窗外逐漸走近的人影下,眯了眸,忽然笑了笑。

「你記得解藥的事,否則我永遠不告訴你雪妃的書上寫了什麼。」

前一句還蠻橫不講理,後一句卻是威脅。說著曲飛衣卻是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雖然惹的傷口微痛,但毫不在意的朝來人跑去。

然後,她一把抱住來人,激動莫名,臉色羞紅的,大聲。

「夫君,我真是想死你了。」

來人正是即墨,卻被曲飛衣驚的一下呆住,任由曲飛衣又摟又抱,就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狀況。

曲飛衣卻不管這些,只是從摟著即墨的腰,到掛上即墨的脖子,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即墨身上,絕對沒有擔心即墨把她摔下來。

這畫面,任誰看去,都是一副夫妻和睦美滿的場面。

直看得屋內的花少嘴角抽搐,這是要干什麼?

就算要算計人,也不用大庭廣眾之下演戲給眾人看吧!

還是只想給一個人看?

即墨比花少來的沉穩,卻似乎不想接茬,他沉默的任曲飛衣胡鬧,沒有回抱。

只是,話卻有些奇異。

「你的傷?」

曲飛衣暗中一驚,即墨怎麼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著關心的話?

微移開了頭,她看著即墨的整個神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還是什麼都沒有,淡而無緒。

「看到你就好了。」

曲飛衣嬌聲回答,眸光仿佛看著情郎一樣的發亮發光,隨後她靠近即墨耳邊,聲很輕很輕,輕的只有兩人听得見。

「我的傷沒事,寧澤的毒可不會沒有事。」

原來這才是她真心的話,戲演給旁人看,意圖卻要壓得沒有人發覺。

即墨目光是恆久不變的靜止,只是今日那靜止之下微蕩氣了細微的波瀾,在曲飛衣的話後,他收緊手臂,回抱著曲飛衣,讓兩人曖昧如斯,親近如斯。

「沒事就好,回府吧!」

相比即墨的冷靜,曲飛衣瞪大了眼,實在不相信即墨會輕易放棄寧澤。

還是,還是他不想寫這份休書?

「你寧澤會死的。」

不死心的曲飛衣,邊被即墨拉著走,邊怪怪的看著即墨。

這事不對啊!

明明那一日,即墨那麼在乎寧澤,怎麼到了現在到一點也不著急。

「本王知道。」

知道還不在乎,果然即墨冷血冷情,心中瞎罵了一頓,曲飛衣忽然挑了眉。

「你是不在乎寧澤的死,還是不想給我休書?」

兩人都上了睿王府的馬車後,曲飛衣問出了這麼一句。

馬車的空間很大,淡淡的木香繚繞,讓人心情為之一靜。

只可惜無論怎麼靜,都壓制不下曲飛衣跳月兌的神情和話語,即墨的目光連那絲微弱的波瀾也淡去,只余下無邊無際的寂。

這是一雙讓任何人對視三秒都會愛上的眼楮。

那眼楮的主人隨時都用一種讓人情不自禁墮入他思緒中的眼神,他是即墨。

「你這麼想要休書?」

以為即墨不會再回答,卻偏偏又回了,一句反問,問的曲飛衣啞口無言。

想嗎?

當然,如何不想,如何敢不想。

比起偷偷模模的溜走,拿著休書光明正大的走,不是更好。

「不管我想不想,這對你不是有大把的好處?」

此時馬車里只有他們兩人,幾乎是面對面,讓人想不看對方都是不行的。

可即墨顯然不想和曲飛衣對視,目光偏移,看向了車簾。

車簾子當然是放下來的,什麼都看不到。

但即墨看的津津有味,他往後一靠,舒適的斜倚著,目如水,卻是死水。

「有何好處?」

「比如說,你就可以專心對你的溫婉,不用頭痛溫婉吃醋,再比如說,你一直以為我是南懷瑾的眼線,現在我主動提出,你不正好消滅這眼線,還可以就寧澤,一舉數得,怎能不干呢?」

曉以大義了一番,曲飛衣激動的數著那些好處,仿若未覺即墨忽然驟起的眉,越說越高興。

可是,曲飛衣說的都是事實,無可辯駁,即墨也不會辯駁。

「的確如此,可本王不想。」

天堂地獄的距離就是如此的近,前一刻前四個字還讓人如同置身天堂,後五個字一瞬墜入地獄。

曲飛衣沉默了一會,突然笑聲不止。

「即墨,你這樣不想寫休書,難不成是不想休了我?」

「你說呢?」

激動莫名的曲飛衣,和寡淡如水的即墨,交鋒在一輛馬車里。

誰勝誰敗尚不可知,但論氣勢,即墨平淡不知其味的模樣顯然更甚一籌,只是卻似乎沒有多少開心的情緒在里面。

沉寂了有那麼片刻,曲飛衣想了想,又想了想,忽然微抬了頭,唇邊笑意慢慢拉大。

「還是,即墨,你不會是因為喜歡上我,所以就算寧澤死,也不願意給我一份休書?」

喜歡?

即墨的目光下意識轉到曲飛衣身上,被喜歡兩個字震的七零八亂,目光深鎖,然後慢慢有轉冷的趨勢,最後他閉上了眼。

「自作多情。」

娶了曲飛衣,知道她是親妹妹,已是不得已。

佔有了,那根本就是不知情。

如果再說喜歡,這簡直讓人頭大,更讓即墨發冷,讓他發冷的事不多,可這一件的確讓他深深的意識到,也許寫了休書,讓曲飛衣消失在南錦,也算不錯。

「就當我自作多情,如果你不寫,那我只能繼續這麼自作多情下去。」

曲飛衣死死的看著即墨,視線不肯離開分毫,想從即墨的各種表現里察覺出什麼。

只可惜即墨什麼都沒有,神情沒有,眼楮閉上了,動作沒有,只是那麼靠著,話更是少的出奇,而且沒有任何語境。

「就如你那夜所說,你不不可能愛本王,本王永遠也不可能愛你。」

即墨的聲很低,因他不用靠提高聲音來表示自己的存在感,所有人听到他說話,都會自然而然安靜下來。

可即墨的話,不間的中听,也不見得是好話。

曲飛衣腦中轟鳴,不知道轟鳴個什麼勁,就還是自尊受到了打擊。

「最好這樣。」恨聲出來,曲飛衣的幽幽然的,還是盯著即墨閉著的眼楮上,「在桃花林里,你說寧澤是你最後一個親人,我想這是句謊話,因為在你即墨心里,已經沒有親人了。」

沒有親人嗎?

即墨半睜了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知是何感受。

半晌,他才從自我意識中醒來,看著曲飛衣,說的卻是其他問題。

「你失憶了?」

明顯和上面的問題無關,可是卻難到了曲飛衣。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失憶,因為她是曲飛衣,當然只有曲飛衣的記憶。

可這身子不是曲飛衣,她也沒有身子的記憶。

那麼這算什麼?

邏輯上這叫借尸還魂,現代角度這叫穿越。

「是。」

「什麼都不記得?」

即墨的聲更為低沉,似是閑聊的話下,帶著洶涌而至的暗潮,有觸礁的危機。

曲飛衣不明所以,不知道即墨為什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

而即墨感興趣的事,不一定是好事。

「對,什麼都不記得,包括你即墨即大將軍。」

即墨眼皮一跳,緩緩伸手撫去了臉上的口水,面無表情的看著曲飛衣。

「你不記得本王不要緊,只要記得南懷瑾是衛國的敵人就行。」

淡淡的話,即墨一點不臉紅的說了出來,曲飛衣實在忍不下去,笑出聲。

「奉還給你,你也記得,你即墨也是衛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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