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邪妃難馴 第九十五章 別怕,有我在

作者 ︰ 樓蘭听雪

春日如夢,宮巍重重,深不可測之下,沾染了幾分春日的柔媚。

只是那份柔媚,仍顯得陰涼,如同那宮檐上的獸角一般,冰冷無度。

即墨的聲,與那獸角相比,更是讓人有種透骨的凍人。

明明那嗓音並未夾雜任何情緒,只是如南錦的每一個夜一樣,無聲無息散發著寒意。

如此讓人難以靠近的人,所有人都懂得避退三分,唯獨花少,唯獨曲飛衣,不停的在撩撥,似將那當成一場游戲。

只是曲飛衣是女人,花少是男人,那就不免讓人想入非非。

不過這一次,花少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溫柔,又瞧了瞧即墨,最後對曲飛衣笑了笑,轉身也不打招呼的閃身。

入殿,轉身,關殿門。

三個動作在花少刻意為止的情況下,顯得那麼滑稽。

然後,自內幽幽的傳出一句話

「誰進來,本王放狗。」

「噗——」曲飛衣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花蝴蝶真可愛。」

發自內心的贊嘆,也許來自于那親切的話,讓曲飛衣倍感熟絡,竟連許久不叫的的外號都給花少叫了出來。

只是她曲飛衣在那自顧大笑,卻沒有住另外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還有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曲飛衣一向做事,都是隨行而為,高興怎樣就怎樣。

所以,她壓根似乎大概已經忘記身後那三個人,獨自走至殿門前,伸手就想推門進去,並不欲理會花少放狗的言論。

「站住。」

終是有人制止,曲飛衣並不詫異,回眸的時候,很自然的看向依舊華麗麗的皇後溫柔。

和溫柔那一身描金鳳袍相比,曲飛衣覺得自己真是寒酸。

但這不是重點是,不管穿什麼樣的衣服,溫柔都絕對不會放過她。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皇後娘娘還有何貴干?」

曲飛衣淡淡凝望,眸光不經意間滑過即墨,又倒回到溫柔身上。

有一種感覺是,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柔早已沒了開始的潑辣,似乎是即墨的在場,讓她緩下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可雖然氣勢不在,卻更讓人從毛孔里感覺到她不懷好心。

「你是睿王側妃,你這麼著急進去做什麼?」

曲飛衣听聞只是一笑,咧開了唇,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當然是去會情郎,皇後娘娘這都要管?」

刻意拉大了笑,曲飛衣越笑越得瑟,仿佛這不是在宮里,也不是在南懷瑾的寢殿外,更不是對著皇後。

曲飛衣笑,只是因為覺得好笑,還有什麼比讓一個人下巴差點掉下來的感覺更好笑的呢?

「你簡直是簡直是不知廉恥,昨夜引氣了禍事,今日又說出這麼齷齪的話。」

被激的有些發狂的溫柔,顯然被氣壞了,只用她那雙眼楮死死的盯著。

這樣的話對一個女子來說,已經是侮辱,什麼不知廉恥,什麼齷齪。

可誰都不會想到,這幾個詞會從南錦皇後溫柔的口中說出來。

曲飛衣似譏似諷,話輕飄飄的,飄了下來,讓人聞之色變。

「這不是皇後娘娘教的麼?」

「本宮什麼時候教你了?」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有人會教?Pxxf。

曲飛衣卻一直是笑,譏諷的笑,嘲笑的笑,似笑非笑的笑,燦爛的笑,凝著眸光,看著溫柔,誓要將溫柔看得寒意上身。

「怎麼會沒教呢?」曲飛衣忽然壓低了聲,走前了兩步,神神秘秘的之下,話如同清泉突襲,讓人遍體淋個透,「皇後娘娘這麼喜歡和別人家的夫君睿王玩曖昧有戲,真是高尚純潔,曲飛衣自嘆不如,就把不知廉恥和齷齪兩個字承讓給皇後娘娘,不用多謝。」

「你」

溫柔臉色蒼白,被說的完全不知如何來接下去,只是胸腔起伏不定,鳳目幾乎帶著猙獰之色如同盯著死人一般盯著曲飛衣。

曲飛衣眼皮跳了跳,卻不是被溫柔嚇到,而是被正午濃烈的陽光所刺,她驟然回眸,看向遠處宮殿上金色的瓦磚,還有一閃而過的的影子。

那影子,熟悉卻又陌生,讓曲飛衣驀然收回視線,淡定的看著溫柔,繼續這個很有味道的話題。

「我什麼我,皇後娘娘不用謙虛,你當得起的。」

這話有多正經,曲飛衣就有多義正言辭,那眼神真誠的看著溫柔,很堅定很淡定很一定的說完了這麼一句,一句讓人心里一定不會舒服的話。

此刻,陽光明烈,曲飛衣的笑明艷,依稀幾分得意的猖獗,卻不知是哪里來的那樣大膽,一點也不客氣的攻擊皇後。

身為被曲飛衣說的其中一個主角,即墨卻有些恍惚,一時有些分不清楚曲飛衣是誰。

他的神思被拉扯的好遠好遠,遠到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記憶。

不知道到那身影是真是假,如夢似幻。

那個女孩也是如此刁鑽,如此狐假虎威,如此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凝在她身上。

而如今,即墨竟有些恍惚的把曲飛衣和那個女孩的身影重疊,已分不清是他即墨的夢,是曲飛衣的夢,還是那個女孩的夢。

即墨正神思不定,若有所觸時,豁然驚醒,他怎麼會將蘭陵和曲飛衣的身影融合。

曲飛衣是他親妹妹,不會是她。

一想到妹妹兩個字,他目光比方才更冷,剛才一剎那的夢已被他自己擊碎。

「夠了。」即墨分明不耐的神色,冷淡的飄向兩人,沒有給任何一方好臉色。

溫柔到罷了,曲飛衣卻對即墨笑了笑,冷哼了一聲,轉身卻是重新對著那殿門而立。

沒人會想到,即墨的這一聲夠了一落地,就讓整個空間靜止,一直從正午靜到了黃昏,直到殘陽將沉,最後一點光芒淹沒在天際。

夜風徐徐而過,吹的樹葉沙沙作響,除此之外,無論是殿內還是殿外都悄無聲息,一瞬這一座寢宮仿若死城一般,沉寂在暗無光日的氛圍中。

曲飛衣開始心神不寧,呼吸有些輕微的不順。

她極好的控制住自己的神思,卻有些深深忌諱的恐懼,但是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心髒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有著莫名的沉痛。

「別怕。」

低啞惑人的聲纏繞過來,仿佛在她耳邊飄蕩,又恰似遙遠的非她所及。

那聲如幽靈,如魑魅,似乎根本就是就是從她的心靈發出。

可是,她剛剛沒有說話。

如此迷離奇異的夜,一向不算膽小的曲飛衣,駭然的將手指緊緊掐住,不惜掐入肉中,不惜讓自己痛,不惜讓剛剛似幻的錯覺掩藏而去。

就在在她驚魂未定時,黑夜中驟然被燭火的光填滿,曲飛衣的心暖了暖,抬眸看去,卻看見拿著宮燈的即墨。

夜色更濃,白日里春日的明朗轉為森冷的陰暗。

在即墨提拎了那一盞宮燈後,整個寢殿都燃起了光明,讓人稍覺輕松。

只是,曲飛衣看著即墨,又看了看即墨手上的燈,又看向即墨。

即墨還是即墨,神情沒變,除了多了一盞宮燈外。

這讓曲飛衣幾乎以為剛才那一句別怕是幻覺,可她又覺得不是幻覺,可若不是幻覺,難不成剛剛是即墨在安慰她?

輕呼了口氣,曲飛衣決定不再去想。

夜夢悠長,寢殿內仿佛就是那個永不會醒的夢,仍舊無聲無息,比殿外還要死寂。

然而殿外的靜終將被打破,那一聲從遠至近破碎的聲合著凌亂的腳步驚得殿外四人望向那處。

「皇後娘娘,不好了,死死了,她們」

跌跌撞撞跑來的宮女,臉色發青,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毫無章法的話。

讓在場的人無不疑惑,唯獨即墨目色一閃,不等溫柔和曲飛衣說什麼,直接問出了口。

「誰死了?」

那宮女仿佛這才看到即墨,看到其他人,眼神卻閃爍起來。

「宮皇後娘娘宮里的宮人死了。」

明顯避重就輕的回答,曲飛衣剛想煩躁的讓她直接點,即墨已然上前即墨,蹲下了身,看著那宮女。

「本王不喜歡別人說謊。」

平淡無奇的話,硬是被即墨說出了一種魄力,讓人驚嚇的魄力。

曲飛衣瞥了眼一旁站著的溫柔,明明是她的宮女出事,她卻只是站在那听。

溫柔什麼時候真的這麼溫柔了?

這無疑是個千古疑案,曲飛衣驟然扯出了一抹笑,又扯出一抹很不祥和的第六感。

果然,就听到那宮女被即墨驚的差點跳出來,低著頭不敢看即墨,話卻沒有落空,沒有讓即墨擺酷落空。

「今早皇後娘娘端給皇上的燕窩剩下一半,幾個宮人偷吃了,結果她她們死了。」

端給南懷瑾的燕窩!

里面有毒!

經皇後之手的燕窩?

一句話,幾個重點已清楚明白的在說一件事。

還不是間接,根本是直接說皇後月兌不了干系?

曲飛衣悚然動容,眸輕輕眯起,看向那宮女,轉眸看向了溫柔,溫柔的臉色比雪還白,卻沒有往日的憤而怒起。

這麼大的事,溫柔卻仿佛根本不是為了這件事而臉色蒼白。

心思倏地轉了彎,衛郁?有這麼厲害

曲飛衣竟有些後怕的退了一步,撞到了一堵牆,她一回眸,看到了即墨。

即墨不是在那前面嗎?

什麼時候到了她後面,曲飛衣皺眉,極不合時宜的嚷了一句。

「你能不能有點人的樣子。」

每次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堂堂的大將軍,一點都不光明正大。

在說完這一句話時,曲飛衣已經料定即墨必定沒有反應,哪知道,即墨卻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低聲說了兩個字。

「別怕。」

心弦驟然拉緊,呼吸都輕了輕,原來剛才那句話真是即墨說的。

可是為什麼即墨要揉她的頭,這感覺就像當她小孩子一樣,可是她明明是成年人。

為什麼會用這麼冰冷卻似有融化跡象的感覺說著安慰人的話。

別怕?

曲飛衣眸光黯了黯,她怕什麼?讓她別怕什麼?

別怕兩個字後面潛台詞是什麼?

曲飛衣好想好想問,卻沒法子問出口,仿佛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到了喉嚨,怎麼都出不來。

難受的她想哭,可似乎又哭無可哭。

曲飛衣深舒了口氣,淡淡拋卻這種突然涌上,雖然不想承認,卻的確是即墨的兩個字牽扯出的抑郁。

可現在顯然不是她抑郁的時候。

即墨早已經恢復如常的看著那宮女,甚至都沒問溫柔一句燕窩的事,毒的事,只是忽然道︰「此事事關重大,自由皇上醒來決定,就請皇後先去偏殿好好休息。」

明顯的軟禁,可即墨卻沒表現出信或者不信,而是直接丟給還沒清醒的南懷瑾來解決這個麻煩。

曲飛衣莫名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朝溫柔看去,卻剛好迎來溫柔的眼神。

那眼神淒厲,卻又平靜,即使是曲飛衣都被看的全身發麻。

「咳。那個,你看什麼?」

「睿王側妃昨夜一直跟著皇上,也該去偏殿好好研究研究。」

屁的研究,曲飛衣心下暗罵。

說的那麼好听,去偏殿研究,明明自己被軟禁,還要拉她曲飛衣下水。

先重新提起昨夜她和南懷瑾一直在一起的事實,再說去研究,分明就是說,我們一起好好的被關。

「去罷。」

曲飛衣還沒說什麼,即墨反倒先聲落下,那兩個字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情緒,但莫名的曲飛衣覺得即墨也許是有些擔憂。

至于擔憂什麼,那就不是她能想得到的了。

只是在曲飛衣走去的幾步間,她驀然回眸,然後轉身,又重新走回到即墨面前。

有風牽起了裙擺,刮亂了發,但曲飛衣並不在意,仿佛那嗚咽的風聲,正在奏一曲美麗凍人的曲調。

「我的休書呢?」

曲飛衣站定在即墨身前,沒有廢話怪語,話直接干脆簡單。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這樣簡單利落的問休書一事,這只是她的直覺。

她是曲飛衣,而曲飛衣的直覺通常很靈。

在這個時候,曲飛衣的直覺告訴她,這筆交易一定會成功。

直覺告訴她,即墨一定很在乎寧澤的生死,如果沒看到解藥也就罷了,可即墨今日明明看見花少丟給她一瓶藥,以即墨的聰明來說,一定會懷疑。

果然,即墨只是愣了愣,目光鎖定在曲飛衣的臉上。

月色如水,人如水,眸光如水,水如煙,煙霧朦朧,真真假假,所有的人似都被籠罩在雲霧里,沒有人知道對方的心思。

「本王何時應下了休書一事?」

曲飛衣眉心輕蹙,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即墨,忽然笑了笑。

「你現在會應下的。」

她說的如此斷定,眼眸含笑,仿佛一切都是她曲飛衣的劇本,只要求即墨不要月兌離劇本。

天如此陰暗,只有幾余盞宮燈飄忽的掛在幾處,讓黑夜的夜更黑,也讓深沉的即墨,更沉。

「是麼?」即墨淡淡的話,如雲飄忽的幾乎被風一吹就散。

很難得的即墨會用這麼沒有聚焦點的語氣,不置可否,茫然無緒的口吻說話。

「這只是一場交易,你給我休書,我就把藥給你,如果你不寫,我就把藥丟進湖里,讓寧澤死不瞑目,讓你後悔。」

說著曲飛衣掏出了今日花少給她的那瓶藥,然後卻將那瓶藥當玩具一樣把玩在手心,仿佛在她一個不當心失手下,隨時可以把它拋出去。

兩人之間,仿佛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氛圍。

似乎都在等待,等待誰先沉不住氣,又似乎都在一步一步進逼,逼出對方的底線。

誰先讓步,誰就輸了。

曲飛衣並不著急,她看著即墨無動于衷的樣子,也沒多少煩躁,只是悄然等待。

「睿王府是否很讓人厭惡?」

出乎意料之外,曲飛衣等來卻是這麼一句。

說這話的人依舊如同百年不變的樹木一樣,堅定的立在那,風雨不變。

那話卻說的竟有幾分蕭索之意,曲飛衣垂眸,淡淡的勾起唇角。

「沒有,討厭的不是睿王府,是你睿王。」

幾乎是本能的,曲飛衣將厭惡兩個字轉為討厭,厭惡太嚴重,她想她不會花這麼無聊的時間去做這麼無聊的事。

可曲飛衣以為的轉換似沒讓即墨高興多少,他扯了扯唇,拉了拉皮,肉卻沒拉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曲飛衣。

「很好。」

簡單的只有兩個字,即墨伸手入懷抽出一封封好的信丟給曲飛衣。

曲飛衣當然是去接,也接到了卻不知是不是高興,她隨手一拋,將那瓶丟給了即墨。

「是很好,從此後,浸水不犯河水,我不找你茬,你也千萬別神出鬼沒的在我四周瞎晃。」

沒有古代婚約的束縛,以後天空海闊,她想干點什麼就干點什麼,省的在這南錦帝都里,天天被人算計,太幸苦了。

「曲飛衣。」

即墨適時出聲打斷曲飛衣開始胡亂思索的腦袋。

「嗯?」

也許是太高興了,曲飛衣竟沒听出即墨語調的異樣,仍舊高興的不知道飄飄然到了哪里。

這樣的飄然然反倒讓即墨不好說什麼了,可他不說不代表曲飛衣不會說。

雖然她很高興,但她還記得一件事。

「我告訴你。」曲飛衣笑了笑,看著了即墨手上的藥瓶,「解藥我是沒有的,因為不是我下的毒,但如果是為了得到這份休書,我也一定會承認是自己下的毒。」

本來還不至于硬要說出來的即墨,在听到曲飛衣得瑟的到天上的狀態,驀然皺眉。

「誰告訴你,本王給你的是休書?」

即墨說的很認真,非常認真,說的很嚴肅,非常嚴肅。

可這樣一來,卻把曲飛衣嚇的差點岔過氣去。

她深深的深呼吸著,不斷凝聚著火氣,狠狠的捏緊手中的信封,眸光里有種野獸的光芒,有想把即墨拆了的情緒。

「即墨,你也會耍詐?」

「本王從未應過要給你休書,剛也未說這是休書,怎算耍詐?」

可見一個不會耍詐的人耍氣詐來,會把人活活氣死。

雖然曲飛衣有點不爽,可她突然覺得,即墨從來不冷,只是需要變冷。

或許南懷瑾從來不暖,只是需要暖,一切不過是需要,才會造就一些人事物。

曲飛衣再一次看了眼即墨,忽然就轉身朝偏殿走去。

她實在好累,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只是老天注定了,曲飛衣難得安寧。

她呆呆的看著偏殿里幾乎七竅流血的人,那人是皇後溫柔。

「為什麼呢?」

曲飛衣不是怕,可又是怕,她怕的不是死人,她見過那麼多死人,怎麼會死人。

可是,曲飛衣又怕,她怕的是每一次以為風平浪靜後會一直靜下去,卻每一次都**迭起,她是一個很懶的人,沒心力去承受每一次的高•潮迭起。

「因為閻王讓她死。」

曲飛衣豁然轉頭,看著跟過來的即墨半點訝異都沒有的即墨,依舊沉靜如水的即墨。

「誰是閻王?」

縮緊了心髒,曲飛衣緊張的看著即墨。

「每個人都是閻王,隨時變換身份,無人永遠是,也無人永遠不是。」

即墨難道一口氣說這麼多,他忽然抱了曲飛衣,靜止的夜里,他的聲比任何東西都能讓人安靜。

他說︰「別怕。」

曲飛衣的眼淚險些因為這兩個字逼出來,她當然不怕,她不會怕。

但是,她的眼淚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她終于听懂了即墨的潛台詞。

他說,別怕,有我在。

有他在?

那麼他即墨是想保護她曲飛衣麼?

自從來到這個世上,許多人在追殺她,利用她,卻沒有人對她說這麼一句簡單,卻足夠讓人呼吸亂掉的話。

曲飛衣想,這比我愛你還要動听吧!

她想,這一次,自己敗給了這五個字。

也溫溫那。因為不淡定,因為那些莫名,曲飛衣緊緊的抓住即墨的衣襟,指尖忍不住發抖,呼吸忍不住顫亂。

外面的風似乎更大了,那呼嘯的聲讓人心驚膽跳的刮著。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相擁的兩人

在這個這麼冷寂的深宮里,他們相濡以沫,雖沒有高溫,卻平靜相依。

又有誰知道,剛才還嚷嚷休書的兩人,會如此和諧。

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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