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李玲李湘湘的沖動和急促,抬轎的公公卻顯的不慌不燥,更沒有因為轎子內雲拂曉突然的大叫而停下,依然維持著穩定的步伐。
礙于身子的無力,李玲和李湘湘就算沖到了轎子旁邊,依然無法進的轎子當中只得在外邊焦慮的叫著︰「三少女乃女乃您怎麼樣?那里痛?你們給我停下!听到沒?」
「停轎!你們耳朵聾了?」
對于李玲和李湘湘威嚴外加冷峻的呼喝聲,他們仍然不為所動,依然不緊不慢的走著,而那名公公則微挑一邊嘴角連帶譏諷的斜視著李玲和李湘,好像鄙視她們的無作為。
而轎子內的雲拂曉當然听到李玲和李湘的呼喝聲,再看到太監們連停下的意思都沒,就知道李玲和李湘湘肯定也被暗算了,否則以李玲的功夫不可能制止不了幾名太監,當下她想也不想的從轎子內往外撲了出來,就算被摔個五體投地也在所不惜。
只是她的身子還沒有落地就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送回轎子之內,隨著轎簾子的掀起,和落下,一陣沁人心扉淡雅如梅的清香送進了轎子之內,天啊,什麼人的武功那麼好?
太過驚訝的雲拂曉忘記了呼痛,只是呆呆的坐在轎子當中,好像一下子變成木偶,也像被剛剛那幕驚呆了,對于突然間變的無聲無息的雲拂曉,李玲驚得扶著轎子的扶手著急的喚道︰「三少女乃女乃?三少女乃女乃您怎麼了?您受傷了嗎?」
該死的,要不是全身無力,她怎麼容得三少女乃女乃被人欺負,李玲狠狠的捶了大腿一下,雙手緊握,那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在掌心留下一個紅紅的凹痕,一絲鮮紅慢慢的從那凹痕浸出,在緩緩地從拳頭的縫隙中流淌而下,在慢慢的滴落地板上。
這刺痛讓李玲無力的手和腳多了一絲力量,難道痛意能解毒?
不對,或許這是毒,只是一種使人無力的迷藥,而外來的刺激使得這藥力消退,所以她才緩緩回復力量,那麼這無色無味的藥,他們是怎麼下的?
對于她們怎麼中毒李玲還是想不明白,不過有了解救的辦法她也就不那麼緊張了,當下她朝著李湘使了一個眼色,並且悄悄的對她揚了揚那血跡累累的傷手,在做了一個回復力氣的動作,李湘看了眼楮驟地一亮,微微點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快速的摘下一支發釵,狠狠的刺入大腿,只是無力的手,更不就刺不深,不過就算不深,那突如其來的痛意仍然讓她到吸一口冷氣,只是隨之而來的力氣讓她舒了一口氣,還好,只要力氣回復了,她定要他們好看。
只是她緊張的心並沒有一刻放松,她怎麼也不相信他們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會沒有驚動他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里是他們的地盤。
想到這里她的心一緊,那些跟來的暗衛呢?怎麼也沒有動靜?
就憑她們剛剛的動做,還有雲拂曉剛剛的呼叫,他們就應該出現才對。
而現在沒有出現,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已經被人發現,或者已經被人處理掉了。
這麼一想李湘不能淡定了,她匆匆的向李玲使了一個危險的眼色,李玲明白的點頭,只是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單憑她們兩人之力,很難把雲拂曉從他們的手里安陽無恙的把人救出來,唯一的就是按兵不動,看好情勢再說。
她會了李湘湘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先不要驚慌,看清情勢再說,李湘湘回了她一個明白的眼色,兩人就這樣按兵不動,依然裝做無力的走在轎子旁邊。
轎子里的雲拂曉只是呆了一下就穩住了心神,她再也沒有再次驚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
或許是她的心被其他的事物佔據了,反而不再覺得身子發熱,仿佛剛剛那股燥熱和煩躁不安,和內心的蠢蠢欲動,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般,怎麼回事?
明明她感覺到中了媚、藥的,怎麼會沒事?這媚、藥什麼時候解的?
難道是剛剛那梅香?
從剛剛直到現在,唯一踫過或者聞過的只有剛剛那道梅香,這梅香難道是媚、藥的解藥?
那到底是誰救她?
不管是誰救她,她都十分感激,只是既然要救她怎麼不真的把她從這群太監手中救出來,反而依然留她在他們手中到底為的是什麼?
今天的事,都透露出一種異常詭異之感,好像一切在他人的算計當中,也像一切都在別人的計劃之中,只是她算是什麼棋子呢?
是能被犧牲的棋子?還是誘餌?
想不到她也有成為誘餌的一天,憑著她被人解了媚、藥,卻又不把她救出去,她就知道現在她已經是誘餌了,是誘出背後指使者的誘餌。
只是希望她這個誘餌在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不會被人犧牲,希望能撿回一條小命。
施施然卻又警覺性十足的公公,慢條斯理的走在轎子旁邊,他看了一下步伐沉重的跟在兩邊的李玲和李湘湘很是睥睨的挑起一邊唇角,好像對于不是對手的她們很是看不起。
不過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當中,他只要把雲拂曉送到那里就不在關他的事了,之後的事是他們的事了,他只管負責這一路上的安危,不讓雲拂曉跑了就行,其他與他無關,這也是他不要李玲李湘湘的命的原因。
「公公,到了。」他們走進一座有著高牆和琉璃瓦的宮殿,這宮殿處處透露出一股淳樸高華雄偉的古樸氣韻,只看一眼就能分辨這樣的宮殿比行宮里的任何一座宮殿都要奢華,和大氣,那蓬勃的氣勢從宮殿雄偉的外表可以看出,這里怎麼會有這麼一間宮殿?
不等李玲和李湘湘驚訝這座與行宮格格不入的宮殿的出現,就听到那名公公讓他們抬進去,而轎子內的雲拂曉皺眉想了一下,當下就用力搓著臉頰,沒幾下就把細皮女敕肉的她挫的雙頰發紅,她剛放下手來,就被那名公公示意一名太監把她抱出來,雙頰發紅的雲拂曉眼神迷離的被那名公公從轎子里打橫抱了出來,她無力的耷拉著身子,只是她記起她是中了媚、藥的,當下裝出一種煩躁和嬌媚,桃紅的粉唇微微張開,吐氣如蘭,還有隱隱約約的有呻、吟聲從喉嚨溢出,還不時的扯著衣領好像很燥熱的模樣。
雲拂曉這幅慵懶嬌媚的模樣看在李玲和李湘湘的眼里,使得她們的心驟地停了一下,並且驚得臉色一白,慘了,三少女乃女乃中了媚、藥了,這下該怎麼辦?
就在她們驚得瞪大一雙無法置信的眸子的時候,那被抱在手上的雲拂曉突然沖著兩人眨眨眼,那清澈透亮如水晶的眸子那里還有半點迷離。
三少女乃女乃沒有中媚藥,李玲和李湘湘的心一喜,那緊張的神情也得意緩解,只是她們可沒有忘記她們現在的任務,當下裝出擔心的模樣沖了上去,對著那名公公撕扯起來嘴里還大聲的叫嚷道︰「你們要做什麼?快點把我們三少女乃女乃放下來,快點。」
「我跟你拼了。」個性沖動的李玲裝出憤憤的神色,宛如一輛小火車般,也宛如看見紅布的斗牛般,對著那名抱著雲拂曉的公公一頭撞了過去。
那名公公腳步錯開,身手敏捷的閃過李玲那沖動的一撞,而李玲一個收勢不及「踫」的一聲摔倒在地,接著她揉著摔疼的手腳,狼狽的被李湘湘攙扶起來,嘴里呼呼的呻、吟。
就這麼一會,那名公公已經抱著雲拂曉走進大殿,接著穿過大殿往大殿東側的暖閣走去,把不斷呻、吟掙扎的雲拂曉放在暖閣的坑上。
這坑上鋪了一層精致的綢緞和軟軟的軟墊,一點也不恪手,躺在上面非常舒服,尤其上面還擺放了幾個軟軟的抱枕,和一個碧玉枕頭,這種碧玉枕頭有著冬暖夏涼和好入睡的作用,在市面上是有價無市的,卻偏偏在這荒涼的宮殿之中出現,難道這宮殿的主人非同一般?
那名公公把雲拂曉放下之後,轉身就離開,一點也不怕雲拂曉跑掉,也是,中了媚、藥之人全身都軟綿綿的那里還有力氣跑呢,他當然不怕她跑了。
「你們把她們兩個綁起來,還要把她們的嘴堵了,就關在後面的房子。」那名公公在看到雲拂曉被送了進去後,對著其他幾名公公一揮手,接著向著大殿後面一間小屋指了指,那幾名公公當即快速的把李玲和李湘湘捆綁好,抬進後面那間房子,當然沒有忘記往她們嘴里塞了一條手巾,那汗臭味使得李玲差點吐了出來,該死的,等下定要你們好看。
被放在坑上的雲拂曉看到那名公公出去之後,等了一下,看到那扇關閉的楠木雕花鏤空大門沒有人看守的樣子,才悄然又小心的從坑上翻身落到地上,悄悄的打量起屋內的環境。
屋內左右兩邊都是清一色的坑,同樣鋪了錦布和軟墊,坑上每隔一米多的距離就放下一個長幾做間隔,為由她剛剛躺著的地方沒有間隔,好像那邊是用來睡覺歇息用的,而另外一邊則是會客用的。
正中是一副梅蘭菊竹的水墨畫,左邊的牆壁上還掛著一把瓖著紅藍綠寶石的長劍,看劍鞘上綴滿的寶石就知道這劍要不是名貴的寶劍,就是裝飾用的劍,只是不管是什麼劍都能防身,當下雲拂曉二話不說的就把那寶劍拿了下來。
大廳正中鋪了黑白相見的毛毯,走在上面一點也不怕驚動外邊的人,所以雲拂曉跑一般的沖向寶劍。
寶劍拿在手中,雲拂曉抽了出來,登時一道侵人的寒氣撲面而來,那銀光湛湛的長劍泛著清冷又磣人的銀光,還透露出一股殺戮之氣,使得雲拂曉的心抖了抖,差點連寶劍也握不住。
好有殺氣的寶劍,這寶劍看來不是擺設用的,而是經過無數殺戮的寶劍,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殺戮之氣,和駭人的森寒。
被這寶劍的殺氣震撼到的雲拂曉眉目一轉,再次把寶劍入鞘,牢牢的握在手里,接著再次打量屋內的陳設。
屋內不管是裝飾還是擺設,都顯得高貴而不奢華,更點出一股大氣來,那好像不屈小節的大氣盡顯屋子的主人非同一般。
等等!
這屋里不管是錦緞還是抱枕的顏色,不是青、藍、黑、白就是沉穩的暗紫,藏青色。而這清一色的冷色實實在在的顯示這件屋子的主人是男的。
這是誰的房間?
為什麼在行宮里有這樣一間房間?
難道是這次綁架她的人?
為的是什麼?難道為的就是毀掉她的清白?
不過這屋子的主人,看那看似簡單卻又透露出獨一無二風格的擺設不難看出,這屋主有著堅毅果斷又干淨利落的性格,這屋子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就再無其他多余的裝設,唯一的就是那幅水墨畫,和這把寶劍了。
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做出毀人清白之事?
她一點也不相信。
就在雲拂曉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邊的公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的退了出去,就連轎子也被抬走,而院子的大門也被關了起來,一切都恢復原狀,好像他們根本沒有來過一般。
接著沒多久,一小隊侍衛簇擁著一名身穿深藍華服的公子往這大殿而來。
那些侍衛沒有跟那名華服公子進屋里只是為那名公子推開大門,而他們則分兩邊在院子站起崗來,只有那名深藍華服公子往暖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