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再見 撕毀的契約

作者 ︰ 哥欠

「陶夭家屬在嗎?!她是RH陰性AB型血,醫院里根本沒有存儲這種稀有血種,要是再沒有血液輸入的話他們母子二人,就只能救一個了!」

救孩子還是救妻子?夭夭在彌留之際,隱約听到淳毫不猶豫堅定果斷地告訴所有人他選擇妻子。她笑著閉上了眼楮。

「等一下!我來晚了,我的血跟她的一樣,抽我的血!」仙仙跟陶寶陶媽媽沖進了產房。醫生護士,看了一眼仙仙,不用化驗,直接就用了她的血。

身高162,體重85斤,這原本就不符合獻血標準的仙仙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看著鮮血流出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她覺得渾身無力,整個天花板都在旋轉。等到醒來的時候,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上官鶶。

「鶶,你怎麼來了。我沒事了呢,你別擔心。」

「鶶你個大頭鬼啊!我是你親愛的翼哥哥!」

仙仙馬上嚇得身子猛地往後一縮,天殺的,仔細一看還真是楚翼!頓時羞愧難當,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

楚翼得瑟得在病房里瞎轉悠︰「夭夭,讓哥瞧瞧,沒事兒了吧。」夭夭覺得渾身疼痛,痛得說不出話來,她沖楚翼皺了皺眉頭。靠!沒事兒?你生一次孩子看看會不會沒事兒!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表哥,吃零食嗎?」仙仙對他挑了挑眉。

「吃啊!你這兒有啊,哥哥我一大早為了趕過來看你們,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呢。快快快,有啥吃的統統給哥獻上來!」

一包‘好多魚’飛了過來。楚翼看也不看,拆開就吃,三下五除二就給解決了︰「還有嗎?這味道挺好的。」

又一包‘好多魚’拋了過來。楚翼笑呵呵︰「妹妹真懂事,為什麼這薯片叫‘好多魚’這麼逗的?」

「因為你真的‘好多魚’(余)!」仙仙毫不留情地說。

楚翼聳聳肩攤攤手︰「好吧,妹子長大了,嫌棄哥了是吧,得!這回算哥不識相,熱臉貼了冷。不過,有一個人馬上就要來了。哼哼哼哼……」

仙仙的臉立馬就被說紅了,還強辯︰「誰啊,我才不想見他呢!」她側過身不敢對著門口有所期待,可是心跳分明就加快了。這一定是失血過度的副作用,一定是這樣的,我才沒想見他呢!楚翼單膝觸地,蹲在她邊兒上︰「你多大了還這麼害羞,剛你看著我都能叫成他的名字,真不想啊?那行,我打電話叫他別自作多情跑來看人臉色了。」

仙仙依然蒙著頭,心想,你去你去你去呀!我才不在乎呢!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這走路的頻率跟楚翼的不一樣。穩重、優雅、淡定,難道是他?這麼快就來了?仙仙心跳得自己都能听見聲音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應該裝睡等他過來掀開被子還是主動一點直接起來給他個燦爛無比的微笑?哪個更漂亮啊?

在她心神蕩漾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被子︰「我我我……我還沒想好呢!」

「想想想,想什麼想!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思春啊!起來看看你親外甥。」

天殺的怎麼又是楚翼!白伊淳抱著孩子靜靜地走進來坐在夭夭的床邊。他手里的小生命脆弱得讓人憐惜。小小的軟綿綿的,仿佛稍一用力就會融化了的雪女圭女圭。孩子的閉著眼楮,很安祥地躺在父親的懷里,渾身散發出皎潔神聖的光芒。所有人都看呆了。白伊淳抱著孩子,雙手不住地在顫抖︰「老婆,這是我們的孩子。」

夭夭見到孩子的那一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這個孩子多麼不容易啊,幾乎用盡了她的所有換來的。白伊淳將她攬入懷中︰「老婆,以後我會努力工作給你和孩子一個好的未來。我是怕苦怕累怕髒怕好多的東西,但是以後我都會克服的。就怕我一輩子沒出息,攢一輩子錢買不起套房里的一個廁所,讓你們受委屈,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後悔嫁給我?」

夭夭緊緊摟著淳,殷殷啜泣,拼命搖著頭。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浪漫的情懷;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跟著你,無論風霜雨雪,無論艱難困苦,都是我最無悔的決定。

楚翼跟仙仙對望一眼,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倆就該每人一包‘好多魚’躲在角落里吃去。

「唉,我要是能遇到跟小白這樣的男人,我也無怨無悔,不嫁就是我的損失。」

「原來你喜歡白伊淳這款噠,那我來的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

上官鶶!天吶,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什麼時候來的︰「你……你無聲無息地站在人家後面,想嚇死我啊!」

「我以為你看見我會驚喜的,原來只有驚嚇啊。那算了,我還第一次下廚做了雞湯呢,看來有人不感冒啊。走了。」

「別!」仙仙一把拉住他的手︰「別走。」

楚翼搖搖頭,唉,該蹲角落吃‘好多魚’的那個人貌似只有他一個——好淒涼啊~~~~嘿!這是啥,楚翼眼前一亮,這不是傳說中的上官鶶牌雞湯嗎!反正她現在已經甜蜜得不藥而愈了,這心靈雞湯哥就替妹紙嘗嘗……~!@##¥%&*……這這這……這是雞湯?只見保溫罐里一團黑糊糊的東西,還冒著黃顏色的熱氣。熱氣怎麼會是黃顏色的?靠!這分明就是妖氣麼!他趁人不注意,趕緊把蓋子蓋上,免得中毒。

「楚翼你在那兒鬼鬼祟祟干嘛呢!該不是想偷吃我給仙仙的雞湯吧!」

MD,這團東西也能叫雞湯?!你跪下來求我都不吃好不好!

「你那什麼眼神兒啊,幫我把雞湯拿過來呀。」

楚翼戰戰兢兢端著保溫罐︰「兄弟,你確定這東西能吃?」

「廢話,哥吃給你看!」上官鶶,一打開蓋子一股奇怪的味道鑽進鼻孔,他憂郁了會兒,試著嘗了一口!~@#¥%&*……然後……嗯!味道好極了!他一口一口喂給仙仙吃,仙仙的眼楮一直沒離開過他,兩人統統露出很**的神情。

楚翼看得目瞪口呆,假的吧這兩個。味覺神經麻痹了吧!這玩意兒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是能不能吃的問題。戀愛還能讓人百毒不侵?!第一次听說。不對,這兩人不是契約關系麼?這演的也太真了吧,要真是演的,那今年的那啥金雞百花獎、奧斯卡最佳影帝影後、諾貝爾表演獎都非這二人莫屬不可。他把上官鶶拉到門外小聲問道︰「兄弟,有個問題,哥們兒一直想問你。」

「我跟仙仙的契約已經無效了。因為里面有一條說,契約沒有截止日期,直到甲方找到那個對的人為止。那個甲方就是我,我找到了我認為對的人。所以,契約到此為止。」

「你會讀心術啊!知道我要問啥。」

「不是,我名偵探柯南看多了。這點推理小兒科麼。」

「那你是玩兒真的啦?」

「是真的,不是玩兒。」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是莫名其妙來了個女兒最後變成了情人,還養在家里;後是哥們兒假戲真做,弄假成真。這年頭的人都被電視劇給毒害了,不來點電視上演的就不來電!難道這就是浪漫的極致表現?

楚翼︰「你這麼認真,那我表妹知道嗎?」

上官鶶沒有做聲,楚翼搭著他的肩膀︰「你該不會還沒表白吧?」

「這段時間我們天天一起吃飯看電影,每天送她回家。這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吧!還需要表白嗎?」

楚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對別人的事情總是高瞻遠矚,思考問題也是入木三分,怎麼一遇到自己的事兒就犯二了?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吶。他拍了拍上官鶶的肩膀︰「可能有些人沒你想得那麼聰明哦。」

夭夭對仙仙說︰「老大,上官鶶對你真上心呢。肯為你下廚的男人一定是溫柔的男人。」

「可是我們只是契約……」仙仙想起了契約的內容,立刻就閉嘴了︰「沒什麼。」

白伊淳接著夭夭的話︰「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的真心話只有你的真心才能夠表達。」

小白的話好深奧,經歷過的男人講出來的話就是高深。難道我自己沒有經歷過嗎?第一次跟他接吻的感覺,每天有他陪伴的感覺,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浪漫,可是足以構成一個美夢,曾今一度沉浸其中,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一紙契約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錯覺。我們是假的,做得再逼真贗品就是贗品。但是不可否認的,我真的愛上他了。

走廊里,上官鶶掏出那張契約,躊躇良久終于下定決心要去跟仙仙告白。當他一轉身,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兩兩相望,相對無言。

「好久不見,你變得比以前成熟多了。」

上官鶶把視線移開,走到將要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帶著恨意輕聲問道︰「你跟我說話,被你男朋友看見,不怕引起什麼什麼誤會嗎?」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忽然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當他想要掰開她的手要她冷靜一點的時候,發覺脊背上的襯衫濕了。上官鶶轉過身,抱著她,心中滿是惆悵。沐葵,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你會突然出現。

走廊的另一端,仙仙看得真真切切,這一切,好殘忍好殘忍,她哭不出來,愣愣地站在原地。當上官鶶回過身看見她的時候,她悲傷地笑了︰「你已經找到那個對的人了吧,契約到此為止,我自由了。」

撕毀的契約在醫院走廊里洋洋灑灑,在那一刻,時間被悲傷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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