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王爺收了畫像︰「此次私下追捕要犯的目的地是星宿海,蒙人稱鄂敦諾爾。一路上必定會遇到很多艱難險阻,甚至會丟掉性命,各位要有思想準備。有蜀王世子帶隊,我會放心一些,如遇到蒙人或西番就由葉賢佷打發,其余人等要保護好胡的生命安全,沒有他你們任何人也找不到。」
「如遇到大明官府的人應該怎麼辦?」文青乃江湖人,對官府最是忌諱。
「盡量不與官府打交道或對抗,有可能官府和蒙人是互相勾結的,情況比較復雜,能不招惹他們就不要招惹,實在不行就斬草除根,不留任何活口。」王爺的一番話,使在座的都明白,王爺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他會清除任何阻礙他行動的人。
「他們會不會沒去星宿海,而返回中原了?」葉三問到。
「不可能,本王剛得到消息,他們已過了雞鳴關,進入喀什河了。」
「葉三,你少說兩句,听王爺安排。」胡對葉三的插言很不耐煩,這次劉彤的死多多少少和葉三有關,很重要的線索又斷了,胡很惱火,有點懷疑葉三的能力。
「哈哈,再問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身份,還要防範官府的密探、線人。」
葉三心中暗凜,此次追捕可能是谷王單方面的秘密行動,和胡只是互相借力,如果分開了,就沒有哪一方能夠成功。胡的目的葉三大體明了,可谷王是什麼目的呢?葉三不可能詢問,只有暗中觀察了。
「伯父,這次追捕有多少人參與?」蜀王世子朱耀問道。
「此次秘密追捕,人多了反而不方便,由你率領他們六人行動,辛苦你了。」
第二天一早,七人帶上入川的路引,進入了預定的行程。先過貴州,北去松潘衛,就可以進入蒙人、西番地界。松潘衛是邊境,路引只能到成都,沒有路引,進入松潘衛,只要被抓獲就是死罪。如果騎馬更是顯眼,想進入多山的貴州,只有靠兩條腿奔波了。
到了松潘高原,已經是十月末了,高原上已雪季來臨,凜冽的寒風吹得人睜不開眼。此地人煙稀少,漢人更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七人已經穿上冬裝,兵刃都用布囊裹著,每人都有自己的單獨野外生存物品,每天一百多里的腳程也是相當辛苦。
看裝束他們沒有一點武林人物的影子,而是長途販賣生活用品的小販。七人都沒有來過邊荒地界,只有葉三再野外生存訓練中接觸過這樣的地形地貌。幾個人分成三波,葉三胡領頭走在前面,中間一波是世子、文青和杜芳華,武天希和馬文超斷後。彼此相距百步,有事能相互照應,傳遞信息。
葉三肋下夾著裹著布囊的妖刀,背著背囊,沒有了豹騅獸,葉三只有自己代勞了。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到王府牽回自己的馬,可以說此次追捕是他來到大明朝所干的最吃力的一件事,能不能討好還是個未知數。
快到威武關的時候,窄窄地官道繞過一座峭壁,可看見古木參天。遠遠地傳來采伐樹木的號子聲,進而听到人聲雜亂,不清楚什麼人在此伐木,有防範的必要。他立即在泥路上踏出三個連接的腳印,這都是預先設定好的傳遞信息的方式︰稍等、探路、慢進。這是葉三給後面的人傳出的信息。
峭壁的一面臨江是這里的典型地貌,堆放的兩人合圍粗的樹木擋住了官道,旁邊立了一塊牌子︰皇家采伐,行者繞行。好霸道,葉三也知道這是永樂遷都所需的木材,還真是勞民傷財。有一條被行人新踩出的小徑從旁邊繞過,有五六個衙役在督促犯人抗運新伐的樹木。
葉三放下心來,這是犯人服刑的地方,正在進行勞役,這就和他良民的身份不搭界,可以從容的走過去。他留下了暗號,繼續往前走。
就在此時,「叭叭叭」傳來幾聲清脆的鞭聲和人痛苦的嚎叫聲,衙役的吆喝聲更是清晰地傳來。
「我要你跑,該死的東西,今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來人給我點點人數,看看還有不開眼的東西沒有。」一個衙役班頭在叫喊。
犯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了,可能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都習慣了。可葉三在動,他想盡快地走過去,在這特定的環境下,他的身影就特別顯眼。
「站住,誰讓你走動的?不想活了是不是,狗雜種。」班頭不問青紅皂白地對葉三大吼喝罵。
葉三在現在的形勢下只有忍氣吞聲,不好發作︰「官爺,小人只是路過此地。」
「哦?你從何處來?到什麼地方去?」
「從辰州來,到松潘去。」
「可有路引?」衙役班頭久在公門,眼光犀利,一看就知道葉三不是普通百姓。
葉三見衙役向他討要路引,這下可糟了。普通路引只在成都有效,到松潘需要軍方路引,他們根本沒有,如果說葉三此時亮出指揮使身份也就沒什麼事,可這次是秘密行事,身份絕不能透露給一個衙役班頭。于是冷哼一聲︰「你還不配看我的路引。」
衙役見葉三如此強硬,可以肯定他不是軍方的人,那就好辦了。伸手就抓葉三的前襟,葉三右手一翻,扣住了衙役的手腕,順手一帶,左腳一挑下盤,衙役迭出,來了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旁邊的人群大亂,有數名衙役見頭兒被人撂倒,那還了得︰「抓住他,這小子想造反。」葉三飛身而起,在空中雙剪側踢,匆忙奔來的兩名衙役來不及防備,被葉三在胸口上踹了個正著,飛出丈外,無力爬起。
其余的衙役嚇壞了,撒腿就跑,正踫上轉過峭壁的文青。衙役還不知道大禍臨頭,沒命地向前逃竄。文青的噬魂鐮無聲地揮出,兩名衙役一聲不吭地跑了過去,跑到世子和杜芳華的身邊才突然跌倒。兩人分別接住衙役才看見衙役的喉嚨已被切開,血水涌動。
「拋下江去,不要留下痕跡。」文青叫道。
後面跟隨的衙役驚慌失措,扭頭又往回跑。文青一閃而至,鐮頭搗在了落在後面的衙役後腦,紅白之物立即噴出。就剩下最後一名衙役,爬上了堆積的木材堆,文青一個起落就到了他的身後,噬魂鐮再次搗出,直透後背,從前胸洞穿,後把下壓,鐮尖上楊,衙役的尸身被挑下懸崖,落入江內,瞬時被翻滾的江水吞沒。
世子和杜芳華拖著死的活的衙役,象丟垃圾一樣把他們都拋下的江,臉不變色,從容隨便。葉三看子在眼里,就知道這幾個人都是殺人如麻的狠角色,今後是要小心提防了。
「把這些犯人都殺光滅口,不能讓他們泄露我們的行蹤。」世子朱耀大聲說。
「他們是犯人,不會和官府合作的,小可認為可以饒他們一命。」葉三對世子趕盡殺絕,狠辣滅口的做法看不過去。
「你是什麼身份敢對我如此說話,要不是你漏了底引起這番麻煩,何用滅口,你還好意思替他們說情?」世子用狠毒的目光盯著葉三,對葉三的做法很是不滿。
「世子說的對,看來只有殺光他們滅口了,死人是泄露不了任何消息的。」文青在一旁贊同世子的做法。
葉三脊梁發冷,對他們的做法感到毛骨悚然,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說到殺人怎麼象捏死個臭蟲一樣輕松自然。文青冷然一笑,目中涌現濃重的殺機,手中的噬魂鐮再次支開,向犯人走去。
文青的噬魂鐮是很霸道的長柄兵器,斬殺時支開鐮頭,雪亮的鐮刃收人性命如同割麥。收起時,鐮頭凸顯一個槍尖,穿刺更加如魚得水,神出鬼沒,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利器。
那些犯人大多都是漢人,發覺不妙,都分散奔逃。逃散的犯人卻被已站好方位的其他幾人圍在了一片空地上,片刻功夫,二十多名出勞役的犯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葉三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把尸體一具一具扔下江,轉頭看見了胡冷漠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陣冷戰,越來越感到心寒,這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強盜?還是為民做主的朝廷官員?葉三對這殘忍的一幫人都起了戒心,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後還怎麼在一起共事。這次和這個冷漠的胡出來,看樣子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現在回頭已經來不及了,引起他們的疑心,自己更是處在高度是危險之中,下一個被滅口的對象就是他了。
可這次滅口,文青他們滅的並不徹底,有來兩個漏網的犯人向威武關的巡檢司衙門報信,七人出師不利,還沒有出關就驚動了官府,處在了被官府軍隊圍殲的危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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