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的怪手在三女身上上下游走,模得三女嬌喘吁吁,鶯聲燕語驚飛了稻田里的一片覓食的飛鳥。葉三突然翻身把三女壓在了地上,三女大驚,難道相公要幕天席地?疑惑還沒有真正的在心里閃過,四支羽箭,帶著厲風插進了身邊的大樹。其中射向葉三的箭簇剖開了葉三背部黑色的衣衫,帶起一片皮肉,劃開一道血槽,箭簇沒入樹干三寸,箭尾還在不停地顫動,可見這一箭力量之大。
看到插在樹干上的箭羽,又要驚呼出聲,可葉三的雙手捂住了嚴如嫣和杜芳華的嘴,低頭用嘴封住了薛紛飛的小嘴,眼楮快速地轉動,眨了幾下,示意她們不要出聲,慢慢爬向樹後。
葉三看見了稻田里驚起的飛鳥,同時也看見了四點寒星快速地向他們飛來。沒有時間出聲示警,只有用身體護住自己的女人。雖然他的動作飛快,箭簇還是在他背上留下一道血槽,鮮血瞬間濕透了背衫。
藏在樹後,葉三也疑惑了,突然出現的敵人是何方神聖?他不清楚,只知道對手有長距離射殺他們的利器,準頭和力度都是平生不多見的。疑惑猜疑現在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要想讓女人和自己活下去,只有殺了他們,然後再弄清楚對手的身份。
葉三雙目盯著前方的稻田,稻田里又恢復了平靜,但葉三知道,威脅他們生命的殺手還隱藏在那里,等待著下一個機會。不能再有任何疏忽了,下次機會就是他們喪命的時候。葉三沒有回頭,用手向身後指了指︰「都躲到那邊的草叢里不要動,我去清除這些雜碎,千萬不要跟來,他們不是一般的人,你們玩兒不過他們。」
「相公,你背上流血了,先包扎一下。」嚴如嫣第一個看到了葉三背上的傷口。
「沒事,皮肉之傷奈何不了我。千萬記住,藏好嘍,我去去就回來。」葉三等她們都消失在草叢里,才一個標準的背翻,時間不超過一秒,沒有給殺手任何機會就滾到了田埂邊。
稻田里一陣騷動,顯然看見了葉三,在向葉三出現的方位移動過來。稻田里涌起的波浪和悉悉索索的聲響,都給葉三提供了準確的信息,四名殺手正分成三個方向向他圍堵過來。葉三希望他們接近他,那時,令他心生恐懼的長弓就不起作用了,近身搏斗,葉三還真沒怕過誰,再說對方只有四人,實力對比不太懸殊,他有把握搞定把他弄傷的雜碎。
蒼穹晴朗,幾朵白雲隨風漂移,風卻吹得水稻傾翻舞蕩,有如一**起伏的波濤,枯黃的浪濤浮沉在這片稻田里,給葉三藏身移動提供了先天條件。葉三的聰明之處就是移動緩慢,沒有驚起滔天巨浪,不象那四位過處就留下清晰的痕跡。
秋風送爽的清涼里,突然出現一片晶幕,一片明亮但毫無暖意的晶幕,晶幕吹起漫天飛舞的稻梗。稻梗中閃映著冷森寒芒的秀春刀拋墜到了稻田之中,一蓬鮮血噴灑淋灕地濺向半空,猩紅的血水凝結成一幅不規則的圖案在瞬息間幻滅,正如被妖刀切喉中一聲短促狂嚎的休止。
「秀春刀?錦衣衛?難道皇上真的要殺我?」葉三更加疑惑了。
一身黑衣的葉三,冷漠地站在三名殺手中間,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任由背部的破衫在風中飛揚,緊握手中的妖刀,在這廣闊的田野里,剛才死去的殺手在葉三眼里太微不足道了。
「你們是什麼人?錦衣衛?」葉三盯著其他三名手中的秀春刀。
圍住葉三的殺手,臉上也是沒有任何表情,臉色象翻舞枯黃的稻秧。他們知道這是一次死亡任務,盡管面對葉三,他們也存有僥幸的想法,但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幼稚。行動之前,他們都領到了一筆可觀的銀兩,算是酬勞,更是死後的安家費。面對死亡,他們已經枯井無波,恐懼、緊張、復雜的心緒在出了訓練基地就已經拋開,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對方死,對方死,他們才有希望存活,這就是死士最基本的要求。
風仿佛吹得更疾了,帶起沙沙的呼嘯聲,三人開始慢慢地在稻田里旋轉,秀春刀的刀尖始終以怪異的角度指著葉三。葉三看出那都是對他攻擊最適宜的角度,真是訓練有素。葉三挺立不動,沒有絲毫大意,目光平視,專注凝聚在面前一個焦點,那一點闊含了一切攻擊的範疇,空曠無限。
三名殺手突然一起攻擊,秀春刀揮映著冷銳的寒芒,交相穿梭,刀光結成劈殺的落網,網中的獵物就是葉三。
妖刀抖起一道圓弧,晶幕再度出現,撞擊聲同時響起,兩把秀春刀橫拋向天,而晶幕卻在殺手的瞳孔中凝聚不散。葉三鬼魅飄過兩把刀的縫隙,妖刀的刀刃彎月般地斜揚劈落,兩條身軀分成四塊兒,向不同的方向拋跌,滾熱的鮮血灌溉著即將收割的稻穗,染紅了豐收的果實。
生死間隔僅存一線,存亡的道理就是這樣淺顯,葉三明白,僅存碩果的殺手也明白,黃泉道上又多了兩縷冤魂。
枯黃晦暗的面孔現在已經成了死灰,驚恐欲絕地倒退著,不由自主的戰栗。從殺手的眼底,殺手的神色,葉三可以明確讀到他對生命的眷戀,對死亡的恐懼心膽俱裂。
「說實話,你們是什麼人?我可以繞你一命。」
「不!不!說了也是死,王爺不會放過我的。」殺手驚慌失措,還是在恐懼中露了口風。
「王爺?哪個王爺?」
「不!不要*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殺手早已失去殺手的狠辣彪悍,倒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稻穗還在風中翻卷,一股酷厲的氣息在葉三催動下益加濃重,透著血的腥羶,向殺手*近。殺手開始向後狂躥,動作竟然還是快如閃電,在空中回旋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一支箭羽,箭羽無聲地穿喉而過,殺手的死尸在空中翻滾著,栽在了稻田里。
葉三可以確定射殺殺手的箭和剛才射向他的箭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抬頭遠眺,一抹魅影消失在遠方的田野,那美麗動人的麗影還是在葉三眼前留下了驚鴻的一瞥。
荒村野店,一燈如豆。
葉三和三女圍坐在一張沾滿油膩的桌前,葉三背部的箭傷已經包扎好,血已經止住,但傷口有些發麻。如此的皮肉傷並沒有引起葉三的重視,傷口發麻,葉三不想往中毒的方面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中了劇毒,那才是他們的災難。
「相公,我們有得罪了哪個王爺?這樣對我們狠下殺手?」薛紛飛听葉三提到有個王爺對他們下手,而且是那個殺手恐懼中露出的口風,不會有假。
「我也在疑惑猜測,還沒有十拿九穩,但肯定的朱家干的好事。」
「難道是谷王朱橞?他的陰謀可是因為你而敗露,他可是恨你入骨。還有蜀王世子朱耀剛剛因為你而死,他爹可是有能力劫殺我們。」杜芳華對世子非常了解,想到了這兩個王爺。
「朱橞已經不可能了,他被貶為庶民,現在沒有這個實力。蜀王沒有這個膽量,連他兒子犯法他都護不住,別說讓他殺人了,這兩個王爺都不可能。」
「難道是漢王?現在我們可是在他的地盤上,他也有能力做這樣的事。」嚴如嫣也提出了她的猜測。
「漢王?也不可能。我們沒有得罪他,並且我們倆個還並肩作戰過。漢王雖然勇武,手下有眾多能人義士,但他沒有理由要殺我們,殺了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
「難道皇上真的要殺我們?那殺手若真的是錦衣衛也就有這個可能。」薛紛飛還是把疑惑猜測到了皇上身上。
「也不可能,皇上要殺我們簡單之極,在京城就可以做的滴水不漏,讓我們永遠消失。何必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葉三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粗話也隨口而出。
「也許皇上要殺我們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才選了到這里來殺我們。再說我們出走的及時,他沒來得及在京中下手也說不定。」杜芳華也有點相信是皇上了。
「不要再瞎猜了,我們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我估計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還會找上我們的,耐心等待他們再次出現,該休息了。保存好體力,迎接更大的危機。」
這個客店實在簡陋,不但簡陋而且潮濕。窩屋里只有一張床,四人打橫擠在了一張床上。床上的被褥透出一股霉味,看上去也是灰蒙蒙的滿是污跡。三女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污穢,都蓋著自己換洗的衣衫,只有葉三趴在床上,蓋著骯髒的被褥,他背部的傷口開始發燙,葉三明白可能是發炎了,沒有發燒已經是萬幸。
第二天起來上路,葉三就感覺他們被人跟蹤了,在稻田里被人伏擊前,就一直被人跟蹤,而他卻沒有發現任何征兆,不是他放松了警惕,而是跟蹤的人太精明了,經驗老到,行藏隱秘,對他們四人的行蹤的消息傳遞異常靈活,是個一流的行家。如今他盡量提高警覺,嚴密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跟蹤者的任何形跡。
此刻,他們又被人綴上了,葉三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不能確定跟蹤人的正確方位,卻可以肯定有人監視他們,隱藏在暗處的那雙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身形。葉三的背部又開始疼了,現在更是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弄得他渾身不自在,就象走夜路的人,總感覺背後有鬼跟著,忽忽悠悠地跟在你身後,壯著膽子猛回頭,又什麼也沒發現。
可現在葉三的情況又不同于走夜路,他能感覺到有人如影隨形跟著,決不是鬼,而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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