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你能不能別打岔,皇上危在旦夕你知道不知道?」葉三瞪著眼呵斥唐甜。*.*泡!書。*
「皇上怎麼危在旦夕了,不就是沒了靴子嗎?給,這兒還有一雙。」唐甜又把那雙裂開嘴的破皮靴甩到葉三面前,嘟著小嘴,不理葉三了,因為葉三從沒在別人面前這樣對她說過話。
「難道你還看不出嗎?現在對皇上威脅最大的不是伯顏,不是也先,而是對我們最了解的太監喜寧。在攻打北京時,他動過多少次手腳你難道不知道?那一箭如果不是你替我擋了,我還能在這里和你說話?也先出于影響對皇上還不敢明著下手,可喜寧就不同了,他會不擇手段制皇上于死地,令我們防不勝防。」
「不就是個太監嗎?有什麼了不起,今晚我就去打探消息,知己知彼,怕他個鳥,哦!他沒有鳥,怕他個……」怕他個什麼,唐甜沒想出來,沒再說話,低頭走出帳篷。
「喂!把臉洗洗,別出去嚇人。」也不知唐甜听到沒有,帳外已經沒有了聲息,不知道去哪里了。
「葉三,現在喜寧在也先大營,我們沒有太多的機會,只要他落單,殺他很容易,可喜寧非常狡猾,從不給我們單獨相遇的機會,要從長計議,激化矛盾對我們更不利。」朱祁鎮完全沒有了剛到塞外那種頹喪的表情,對當前的形勢也有了思考,尤其是對喜寧的事考慮的更叫周全,畢竟皇上是最了解太監的。
「皇上,喜寧的事我們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並且全是玩陰的,微臣正在思考怎樣以牙還牙,也給他玩點陰招,要了他的命。」
「對!也給他玩陰的,讓他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嘿嘿嘿!」朱祁鎮一只眼眯著,一只眼瞧著葉三奸笑著。
葉三看著朱祁鎮陰險奸詐的表情,心里一哆嗦。有長進啊!這哪像是一個皇帝,簡直是黑道師爺。這皇帝要玩陰的,可夠瞧的,明的都讓人受不了,還玩陰的,嘿嘿嘿,夠勁!還是本大爺教有方啊!
喜寧的皮帳里圍坐了很多人,喜寧暢所欲言,正給也先的侍衛頭領亞木兒講述這次行動環節的時候,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有尿急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好,是以前落下的毛病,只要皇上念叨他,他就會尿急。這是他在尿急的時候沒有伺候好朱祁鎮,差點被朱祁鎮砍了頭落下的毛病,本來太監少了那玩意兒就存不住尿,搞得喜寧經常隨身攜帶夜壺,一會兒一次,比沙漏計時還準,也先曾給他起了個外號——夜壺沙漏。行軍打仗沒他這個夜壺沙漏還真不行。睡五更起半夜,那叫準時。
喜寧漲紅著臉出了帳篷方便,身後卻多了條黑影。月兌下褲子,蹲下撒尿,噓噓聲很響很短暫。喜寧解決完尿急,轉身又進了帳篷。暗處黑影了發出一聲驚嘆︰太監也像女人一樣蹲著撒尿,今晚長見識了,回去給老爺說了,還不笑破肚皮。黑影接近了帳篷,仔細听著里面尖細的嗓音。
「明天晚上我們的行動就叫刺馬行動,那馬是誰我想大家都明白。請看,這是馬棚,對面有個小山坡,山坡上有樹林,明晚各位以沙匪的身份在這里聚集,然後悄悄接近馬棚,人不知鬼不覺結果了三匹馬後,回到小樹林,騎上馬沖下山坡,搶了東西就走。這時動靜要大,要讓人知道都是沙匪干的,千萬別讓人抓住。你們也清楚,被抓住了是什麼後果,那可是殺了以後才報官的,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喜寧在陳述這次計劃的嚴謹和重要性。
「放心,我亞木兒也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明天準備,晚上行動。都機靈著點兒,別走漏消息,事成之後有賞。」番子亞木兒胸有成竹地說。
唐甜回到營帳,葉三已經在暖被窩,唐甜凍得四肢發麻,月兌了皮衣皮褲,甩掉靴子就鑽進熱被窩,像八爪魚一樣掛在葉三身上,冰涼的手腳把葉三冰得直打哆嗦。
「去哪了?玩到現在?去去去,把手腳暖熱乎了再來模我。」葉三抓著唐甜冰涼的小手,不停地搓揉,希望能盡快熱起來。
唐甜不但沒有暖手腳的意思,還把高挺的胸脯貼了上來︰「老爺給我暖暖,我就告訴你個新鮮事。」
「什麼新鮮事?」在塞外確實新鮮事太少了,葉三也挺關心,咬牙撐住了唐甜的襲擊。
「你說太監是怎麼撒尿的?」唐甜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開始笑。
「當然是蹲著尿了。」葉三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說的唐甜一愣。
「你怎麼知道?見過?」唐甜的心有點受打擊,怎麼葉三什麼都知道。
「沒見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蹲著,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就不信不能站著,是男的不都站著嗎?」
「可惜太監沒那玩意兒就失去了準頭,不蹲著,掏家伙都沒地方掏。」
唐甜臉上一紅,錘了葉三一下︰「就你知道的多,我還以為是新鮮事呢。不說了,睡覺,明天晚上可沒得睡了。」
「你沒听說過,男人撒尿一條線,女人撒尿一大片?男人的家伙有準頭,指哪打哪,女人是機關……不,是灑水車,一掃一大片。怎麼?明天晚上還想玩?」
「說什麼呢?也不害臊,明天有新鮮玩意兒,老爺可要配合我,咱們玩個不亦樂乎。」
一夜無話,天亮後,唐甜出了帳篷,就對對面的山坡指指點點,好像對葉三說著什麼,葉三一個勁的點頭,臉上還帶著壞笑,真要玩陰的?
到了晚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天邊還閃著銀亮的閃電,好像要打雷,如果真的打雷,這可是今年的第一記春雷。朱祁鎮帳篷對面的山坡上,在小雨打濕地皮以後,十幾個沙匪打扮的壯漢在那里聚集,拴好馬匹,悄悄溜下山坡,把朱祁鎮和葉三的帳篷圍了起來。
「刺馬行動現在開始。」一聲低吼,一個黑影就挑開了帳篷的門簾,往里就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