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田如此信心滿滿地要拿門衛系統當撬動紀律處開張的切入點,還因為有一宗舊案。
因為普通人的民事糾紛,也是歸官府管的,所以每天都有不少人到官府去遞交訴狀打官司,為了維護三重天這個唯一帝國的親民作風,哪怕只是表面兒上的維持,各級官府從來也都是盡心盡力地。
反正嘛,官府管不到三大世家、管不到修士,甚至一些勢力強大的中等世家也是管不到,也就只能管管普通人了,要是連這個權限也放棄,那就不曉得這個偌大帝國的臉面要如何維系了。
正好,世家也懶得去管普通人的恩恩怨怨,普通人的陽壽比修士短的太多了,也不值得他們花費精力,只好全部交給官府去管這一攤子麻煩事兒。
不過正因為官府是以修士為主體的機構,各種補給和消費,都是自成體系,因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普通人的各種案例,就因為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所以總能作出相對公正的判決。因此在普通人的心目中,這個老大帝國,還是口碑不錯的。
不過,官府雖然有這個職責管轄民事,可是落實到個人頭上,卻是要通過衙門。一句話,官府是行政機關,行使著政府、法院、檢察院等職能,而衙門則是暴力機構,行使著公安、武警的職能。
柴安田從韓成標的記憶中翻出的那個舊案,就是衙門在執行上的錯誤。
官府作出了判決以後,衙門就開始抓人執行。抓人的自然不是門衛系統,衙門里自然有相應的執行部門。但是偏偏那個時候,正好處于上一任政府的統治末期,衙門里的各大大頭目都曉得,自己快要卷鋪蓋滾蛋了,給新任政府的親信騰地方,所以相應地,管理上就比較的懈怠,很多衙役、甚至修士,都開始為自己撈取好處了,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衙門門衛系統,也就參與到一些案子當中。
有時候衙門人手緊張,的確是會從門衛系統里調人幫忙,但門衛系統之有保衛和看門的職權,絕對沒有執法權的,而那段兒時期,門衛系統卻私下里處理了不少案子,為自己的部門謀福利。
當然,那個時候曾寶亮和趙明都還沒有上任,現在在任的都是他們各自派系的親信,以前的舊案就算翻出來,也輪不到追究他們的責任。尤其是,現在的門衛系統的老大,名叫靳鴻志。
靳鴻志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修士,更沒有什麼能力,他能坐上現在的這個位置,是因為他有一個漂亮嫵媚的姐姐靳芳言,深受曾寶亮的寵愛,僅此而已。
話說,能讓曾寶亮從別處帶來風間城,也說明曾寶亮對這個靳芳言的寵愛,也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所以愛屋及烏地,靳鴻志作為紅火的小舅子,地位也就水漲船高。雖然身為普通人,但卻得到了許多延年益壽的珍貴藥丸,不僅能多活百多年,還能霸佔門衛系統老大這種幾乎沒有任何風險的肥缺。
靳鴻志既然如此,曾寶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柴安田搞掉他的小舅子的,不然他也沒法回去跟靳芳言交差啊,除非他到了自身難保的地步了,或者他不再寵愛靳芳言了,自有別的小舅子來取代靳鴻志的地位。
正因為如此,柴安田根本沒想過要借此機會搞掉靳鴻志,那太困難了,難到幾乎不可能。所以柴安田的想法是︰既然我不能、也沒法得罪你,那干脆送你一份政績,我捧你。
曾寶亮和趙明都是最近才來上任的,呂氏新政府也沒有能力將整個三重天所有的衙役都換一遍,甚至官府和衙門的主要官員都換一遍也無力進行,頂多是將要害部門換一遍,其他次要一些的地方,就無力顧及了。至于說官府里的普通公務員和衙門里的普通衙役,那更是全盤接受上一任政府的盤子。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曾寶亮和趙明,都存在一個奪取絕對控制權的過程,或長或短,不僅要看個人能力和魅力,也要看各自後台的支持力度和機遇。
連曾寶亮都是如此,靳鴻志這個普通人霸佔門衛系統的老大位置,那就更是如此了。這里又不是什麼要害部門,以前的舊人很多,靳鴻志若是和光同塵還好說,若是想有任何異動,只怕先要把自己給踫的粉身碎骨。
但是如今有柴安田和王少川兩人這麼一推動,情況又不一樣了,有了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再有紀律處這樣的全新部門沖鋒在前,曾寶亮要是不曉得借勢來撬動衙門的局面,那他就不配來當這個總捕頭了。
連曾寶亮都能從中得到好處,更何況靳鴻志了,如此,還愁人家不記下這個天大的人情嗎?這樣一來,自熱而然地,紀律處的局面也就打開了不是?
舊案重提,就是這麼個意思。
王少川一開始听柴安田說的時候,還有些納悶兒,以為柴安田想要整倒靳鴻志來立威,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兒,頓時為柴安田強大的算計能力所折服。王少川心想,若是柴安田這廝呆在他的地球老家,肯定能在體制內混的風生水起,這廝簡直天生就是吃這碗官飯的人吶。
跟柴安田相比,戴平就少了這份堂皇正氣,他更偏向于陰私行事,潛伏跟蹤暗殺陰謀,這才是戴平擅長的領域。
「好,這事兒就听標哥的指揮了。」王少川非常的滿意。
柴安田笑著搖頭道︰「正哥,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啊,這事兒有我什麼事兒啊,我就是你的副手,是協助你展開工作的,正哥你指哪兒,小標我就打哪兒。」
王少川哈哈大笑,知道這是柴安田是在送成績給自己,估計有了這麼一份及時雨一般的貼心政績,曾寶亮不僅不會想著讓韓成標頂掉自己,反而會讓韓成標多協助自己——同時也是監視自己,當然,這是王少川求之不得的。
等奪舍的人越來越多,王少川完全控制住紀律處以後,就算你曾寶亮是總捕頭,對哥們兒也得要客客氣氣的,再不能想撤就撤了。
定計以後,兩人迅速地行動起來。
首先就是要聯系到這個舊案的當事人,萬幸的是,這宗舊案才過去不到十年,當事人還沒有咯屁,並且依舊生活在風間城內。不過不管是柴安田還是王少川,他們都不適合出面去找當事人。
不過王少川並不擔心,他們倆不能出頭,還有李大姑娘和李二姑娘呢……恩,也就是戴平和阿才兩人。這兩人一個擅長陰謀詭計,一個對風間城的民情了如指掌,又都是奪舍的身子,配合起來做事,當真是無往而不利,王少川當天晚上回去交代了相關事宜以後,才兩天的工夫,戴平和阿才兩人便做通了當事人的工作,叫他們再次上訴。
舊案的當事人再次上訴,這件不起眼的舊案進入官府的程序以後,王少川就開始忙活了,他首先找到曾寶亮,把這件事兒說的冠冕堂皇、大義凜然的,但曾寶亮是何等人物,馬上就意識到了這里面的好處,頓時就眉飛色舞起來。
曾寶亮和趙明不同,他是個爽利人,因為這件事兒,他現在看王少川非常的順眼,所以當即就把小舅子靳鴻志叫來,三人一起合計起來。
靳鴻志此時也正郁悶著呢。
在曾寶亮上一任的駐地,靳鴻志就是在門衛系統里做事的,他只是個普通人,能力又有限,也只能干這種沒多少技術含量的工作。所以他對這里面的一套東西,那是熟門熟路,而且他的府里也帶來了不少可用之人,但連他的靠山曾寶亮都是初來乍到,他又如何敢剛來就大肆換人?現在王少川搞出這麼一出事兒來,正中了靳鴻志的下懷,他高興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有不滿意。
況且,看來紀律處以後也是個非常有權利的部門了,而且徐正成這廝的表現,看來也入了曾寶亮的法眼,靳鴻志也覺得,有必要加深一下同許正成的關系。
于是乎,三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曾寶亮和靳鴻志兩人對王少川的印象都好的不得了,出了曾寶亮的辦公室,靳鴻志甚至都開始和許正成稱兄道弟了。
見事情進展順利,王少川當然心中暗喜啦,不過這事兒還沒完,他還要去官府那邊兒,給趙明賣個好,正好還上上次落下的人情。這麼大的一個好處,若是趙明不知道利用,他也是個沒資格掌握官府的不稱職公務員。
當然,王少川的心中還有一些無法對外人說的小算盤,在撥來打去。
嘿嘿嘿,王少川心中所想的,自然是趙明的大夫人,韓子香嘍。這個嫵媚動人卻又經驗缺缺的美婦人,讓王少川時不時地想起又時不時地回味兒,心中總也放不下,一閑下來的時候,就總想著再去偷香竊玉一番,現在撈著這麼好的機會,王少川自然不會放過。
至于說韓子香的枕頭風……王少川都很高興趙明一直不踫韓子香來著,又怎麼會想要韓子香去吹趙明的枕頭風?
一想起韓子香的成熟風情,王少川的心中便開始蠢蠢欲動,當下便翹了班,七拐八拐地進了城主府通往韓子香處的密道,輕車熟路地來到韓子香的房外。
這次守在門口的只有小竹,卻不見那個倔強丫頭小雪的身影,讓王少川頗感奇怪。
伸手捏了捏小竹的女敕臉,王少川笑道︰「小雪呢?怎麼沒見那個丫頭出來迎接我?嘿嘿,還真別說,少了個人對我拳打腳踢,哥們兒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呢。」
「啐!男人真是賤骨頭。」韓子香說著從屋里屏風後面轉出來,美目流轉,一派嫵媚的風情︰「既然你這麼喜歡小雪,那嫂子把她送給你好了,讓她天天對你拳打腳踢,好滿足你的願望。」
王少川的臉頓時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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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更正一下錯誤,前面出場的韓子香的第二個貼身丫鬟,名字應該是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