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跟丟了他,他的車子開得飛快。她鄙視著自己的行為,她為什麼要跟著遲宮裂來到這里?
她只知道她好像不受控制般,看著遲宮裂從包廂離開時,心已下意識地跟隨著出來。
自從那天他與自己說,他們只是同學關系後,她便發誓著忘記遲宮裂這三個字。懶
雖然偶爾在學校遇見,她也是努力讓自己高傲地昂首與他擦身而過。她不會讓任何人窺見她心底那滴痛楚的眼淚。
她,韓允兒,不稀罕。
答應初中同學去參加她男朋友的生日聚會時,她是怎樣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那兒看見遲宮裂。
好巧。
那時她苦澀地笑。
她是那個女孩的初中同學。
他竟是那個男孩的初中同學。
而他們,卻什麼也不是。
她管不了自己的眼楮,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的方向瞟。她掐青了自己的手背,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明明知道,遲宮裂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可是又有什麼關系,那時想著他總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的。
假如沙杉沒有出現……
可是那個女孩出現了,遲宮裂的眼神變得讓她有些不安。她開始動不動就發脾氣,生氣,哭泣。
那次她一氣之下急急沖出馬路,差點被迎面而來的車子撞上,驚魂未甫地呆立在路邊。蟲
韓允兒。
有人喚她的名字。
她驚喜地回頭,那樣真切地以為是遲宮裂追隨而來。
她扭轉過去的脖子就那樣僵在那里,只嘲諷地望著那個焦急地跑向自己的男孩。
她的唇邊溢出一抹冷笑。
她知道,熙俊一直喜歡著自己。
可是她除了遲宮裂,誰都看著厭惡。
她從來都堅信哭泣是弱者的表現,她從不屑哭。從小到大,叔叔阿姨們都會笑著對她說,我們允兒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公主。
所以,公主是很幸福的。
可是那次她回到家,妹妹諾兒和她說話的時候,眼楮莫名其妙就流出了一些東西。
姐姐,你怎麼哭了?
諾兒驚叫!
她失神地用指尖去踫觸,嘗到了咸咸的苦味。
原來這就是眼淚嗎?
為什麼她的心空空的?她形容不出來這是種怎樣陌生又難受的滋味。她無法凝神去專心跳舞,舞步亂七八糟,漏洞百出。
諾兒曾經說,姐姐不是很喜歡遲宮裂嗎?就算分手了,又怎樣。可以再搶回來啊!
她搖頭了。
她喜歡遲宮裂,她主動表白。那些扭扭捏捏的做作女生,最讓她瞧不起。
可是她知道了,遲宮裂並不是誰都不喜歡。他喜歡的那個女生現在正和他親密地親吻。
她,韓允兒對搶來的東西沒興趣。
可是她看到遲宮裂扯過沙杉,親她,她的眼楮就痛。雪,下得那麼大那麼大,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只是她知道,心,是冷的。
沙杉,真的是你!
韓允兒冷冷地看著他們相偕而去的背影……
車子內。
好溫暖喔!
我們互相拍打著彼此身上的雪碎。
「遲宮裂,你干嘛打我頭啦?」我抗議。
「我幫你拍雪。」遲宮裂很無辜地說道。
「喔。」我應了聲。
「你想謀殺啊?」遲宮裂大叫,因為我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你的頭發上也有雪嘛!」我也很無辜得眨眼。
「腦細胞都被你拍死好幾萬。」遲宮裂將信將疑地透過鏡子照著自己。
「我說有就有,你都不相信我。」我撲身過去遮擋住車子內的鏡子,不讓他照。
「蟑螂也被你拍死了。」遲宮裂痛痛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十分可憐的表情。
「我只是用了一層功力,哎,你太柔弱了。」我對著自己的手掌左研究右研究,最後得出結果就是︰不是我用力過度,而是遲宮裂太弱不禁風的緣故。
哎!
現在的孩子真是太缺乏運動了。
我強忍住笑,故意用很嚴肅很一本正經的語氣與他說道,為了增加效果,我還自導自演地邊說邊搖頭。
「是嗎?那讓你也嘗嘗我的降龍十八掌。」遲宮裂倫起拳頭,對著吹了口氣,然後回旋朝我打出一招著實凌厲的掌。
「不要。」我雖知道他也許是嚇嚇我的,但仍條件反射性地往另一邊閃躲。
砰!
我由于過分激動,結果腦袋脆生生地撞到副駕駛室座旁的擋風玻璃上。
嗚嗚∼
我疼的什麼都忘了,只捂著受傷的腦袋,不說話。
「小不點,你沒事吧?」遲宮裂被我生脆的撞擊聲音驚了一下,後又見我只捂著頭,把臉埋在腿間,不由一下緊張。
我仍舊低著頭,只微微搖了下頭。
「到底怎樣啦?」遲宮裂問。
「腫了。」我的情緒都有些低落了。
「把手拿開。」遲宮裂湊過來看。
「不要。」我捂著腦袋的手就是不挪開。
「讓我看看。」遲宮裂用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語氣耐心地說著。
他抓著我的手,慢慢地挪開,看了下受傷的地方。還好只是一點點紅腫而已,只要揉散了,不讓血淤積就好。
「你把頭低下點,我幫你揉揉。」遲宮裂說道。
「不要,好疼。」本來就疼的地方,被他一用力地揉搓,愈發地痛了。
我掙扎著。
「你忍下,馬上就好。」遲宮裂略帶心疼的眼楮,哄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