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還沒吃,你怎麼就先吃了。」韓遠海責難道。「太餓了。杜萬師傅都叫我先吃了。你現在輸給我,手下敗將的話沒資格批評我。」鐘雪嫣看見韓遠海右腿直直地放在桌外,似乎已經不能彎曲,心里更是得意。
「船長,听到沒!從明天早上開始,跟艾彥摔跤,把下盤功夫練扎實了。這樣,說不定連游泳都能快一點。」上杉的確是個負責任的老師,當徒弟有哪里欠缺地方的時候,就想著辦法為他補救。因為上杉知道,這海上會踫見無數個對手,只要有弱點暴露在敵人的面前,那麼就會丟掉性命。
「上杉師傅,能不能從後天練啊?我這腿實在是彎不了了。」韓遠海說道。「絕塵大師,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船長把腿給治好。這次去波斯,路途遙遠,不知道會踫見什麼事情,我希望我們的船長在關鍵時刻,能獨當一面,所以有必要在駛出廣州前,增加一下下盤的功力。」上杉的話,讓眾人听起來都很有道理,「小嫣姑娘,你若是想跟我們去波斯的話,要把劍法給練好,明天就我來教你吧。」
「真得嗎?」鐘雪嫣一听,喜不自禁。她早就想找一個師傅來教自己的劍法了,可是鐘老爺卻總是反對。「就這樣決定了。來,大家一起吃飯吧!」上杉招呼道。由于武功超群,他總是能成為這七個人的領袖,不過按資排輩的話,他應該在絕塵大師之下。
11月份的天氣,由于一路向南,所以天氣並不冷。吃完飯,坐在甲板上,看著銀河,也甚是安逸。鐘雪嫣雖然要跟著韓遠海去波斯,但她卻要求在廣州停留一日,她要把鶯兒留在廣州,留在她姑媽家。由于鶯兒大病初愈,並且原本身子就縴弱,海上航行對她會是殘酷的考驗。韓遠海听完鐘雪嫣的一番話,也很贊同,于是便要求往廣州駛去,正好在廣州做好最後出海的補給工作。
今天是出海的第一個夜晚,由于韓遠海在船艙里休息,值班變為了若劍和杜萬,分別是上下半夜。
船艙的二層是敞開式的,用來擺貨物,船面上的第一層則有兩個房間,一個留給了鶯兒和鐘雪嫣,另一個則是空著的。再往里面走就可以下到船身下面的一層,這里比較開闊,韓遠海和師傅們就睡在這里,兩人一個房間,雖不算大,但是也不擁擠。
「這是上等的金創藥,活血化瘀的。保準你明天起來,又是生龍活虎。」絕塵給韓遠海上完藥,便回屋休息了。上杉進來,躺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床鋪只有一米來寬,恰恰也只容一個人躺下。
「怎麼樣?明天開始練習,你小子可別偷懶。」上杉提醒道。「放心啦!師傅,我這心里還是有清楚的。當船長,如果連自己的船員都保護不了,那要我有什麼用。」韓遠海說道。「嗯,有這覺悟就行。雖然拳頭不能解決問題,但是為了保護好自己和同伴,有時候必須要練好。」上杉訓誡完,便轉了個身,睡去了。
出海的第二天,韓遠海一早上就起來,換了杜萬的崗。在昨天絕塵給韓遠海治療之後,經過一個夜晚的休息和調養,又變得精力充沛。韓遠海掌握著方向,這是他第一次駕駛著船,來面對著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掌舵的平台比船頭要高出不少,這里的方位看風景也是最佳的。
「來,先把這兩個東西綁上。」艾彥從船艙里出來,遞給遠海一副沉甸甸的東西,而後伸了一個懶腰。
韓遠海一看是沙袋,艾彥的意思心知肚明,便不再說什麼,蹲在把沙袋綁好。「這個呢,能增強你下盤的功夫。你可別指望這上身的劍法可以了,卻忽略了這兩條腿的功夫。上次被我摔跤摔成那樣,你應該知道了。」艾彥說道。
「嗯,是的。摔跤也是講究身法合一,不是誰的力氣大,就一定能贏,最重要的還是巧和瞬間的閃轉騰挪。現在,圍著船跑兩圈,這舵我來掌!」艾彥說著,便把舵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韓遠海听從艾彥的話,兩腿捆著沙包,就圍著船跑起來了。
大伙陸續從船艙上出來,看著正往高處爬的太陽,都抖擻了一下精神。杜萬把早飯做好,便回艙里補覺去了,而若劍也還沒起來。
等韓遠海跑完,艾彥把舵交給了游風。「來,最簡單的蹲馬步,你們漢人學武功不是要從這最簡單的入手。」艾彥把韓遠海拉到船甲板上,命令道。
「師傅,我都是十七八歲的人了,就不要了吧!」韓遠海討饒道。「那可以啊!要麼你就練馬步,要麼就跟我來摔跤。你自己選一個。」艾彥把兩只袖子摞起來,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
「那算了,我還是練馬步吧!」韓遠海連忙雙腳張開,上身下蹲至雙腿平齊。「這姿勢倒不錯,就不知道你能撐多久了。」艾彥笑道。
在另一邊,上杉也開始了對鐘雪嫣的教學。「對于女子使劍,沒有男子的威猛,所以更需要用在巧上面。手腕的靈活度,直接決定了你對劍的駕馭。咱們先來試兩個回合。」上杉沒把自己的武士刀拿出來,只是徒手讓鐘雪嫣攻過來。
鐘雪嫣毫不客氣,拿著劍就直追上杉的左胸,可是上杉只倒退兩步,就輕巧地讓了過去,「劍法不快!」鐘雪嫣又一個轉身,一個箭步往上杉的左肩揮去,可上杉只一個側身,右手順勢用掌,將鐘雪嫣手里的劍打掉了。「劍法不準。」
上杉在與鐘雪嫣的比劃中,將鐘雪嫣的確定一一暴露了出來。「師傅,這到底怎麼辦呢?」鐘雪嫣問道。「你太講究于一招一式,你們中原的功夫有時候就是這樣。練劍則是用來制敵,招數是在其次,最重要在于快與準。這是一副沙包,把它們綁在你手腕上,然後開始跟我學一些比較實用的招數。」上杉說道。
「船長你和那位姑娘,還真是般配啊,一個是頭重腳輕,一個是頭輕腳穩。」游風大聲地笑道。
「誰跟你們這破船長般配啊!他可是我的手下敗將。」鐘雪嫣一面把沙袋綁在手腕上,一面反駁道。「是,是,是。我不配你這樣的黃毛丫頭,連劍都拿不穩。」韓遠海扎著馬步,也不忘調侃一番。
「你很閑,是吧,這兩個壇子別弄打了,這里面可是杜師傅的食材。」艾彥把兩個重重的壇子,放在韓遠海的兩條腿上,一邊一個。「喂!師傅,你這不是幫我,是害我啊!」韓遠海憋得臉通紅,這兩條腿都在打晃。
「小時候,趁我們不在的時候,蹲馬步不好好蹲,現在你可是要補償回來的。」艾彥把那酒葫蘆拿出來,又對著葫蘆嘴豪飲起來。
上杉對于鐘雪嫣的指導,算是盡心盡力,可是鐘雪嫣畢竟是個姑娘家。日本的劍術,用在她的身上,似乎並不合適,所以在到廣州的這幾天,上杉也只是教了她一些皮毛,但也夠鐘雪嫣學習一段時間的了。
由于韓遠海在船上的試練,船在海上的速度有所減緩。雖說他並不是第一次出海,但是上杉為了周全起見,還是想讓韓遠海更具有戰斗力,劍法和劍術都能更加的全面。韓遠海知道自己論劍法,稍遜上杉一籌,但也不至于這樣苦練,從太陽升起練到太陽下山,這比之前自己練劍的時候,還要苦個幾倍。他開始懷疑,這去波斯的路上,是不是會踫見什麼可怕的對手,而使上杉和艾彥都無法應付的。
「這三四天,你練得也很勤奮。明天,就要到廣州了,來跟我比比看。」艾彥把左右兩只手,從袖子里抽出來,將兩只袖子系在腰間。頓時,艾彥的胸前露出強壯的胸膛,而胸膛中間還有一撮胸毛,看上去十分強悍。
眾人圍在甲板旁邊,看著這一場比試,心里既是好奇又是興奮。「師傅,你要輕一點啊。別把我向上次那樣,摔得我差點爬不起來。」韓遠海說道。
「好了。來吧,讓你先攻過來。」艾彥半蹲著身子,向韓遠海招了招手。韓遠海也卯足全力,畢竟鐘雪嫣也在旁邊看著,被艾彥摔得難看,自己做船長的臉面也掛不住。
韓遠海雙臂抵著艾彥龐大的身軀,左腿向艾彥踢去,艾彥不僅沒躲,還把韓遠海的腿給彈了回去。「嗯,練了幾天。腿是有點勁了。」艾彥沒說完,沒等韓遠海的腿收回,便向他的另一只支撐腳掃去。韓遠海連忙向後跳去,躲開艾彥的掃腿攻擊。
「這次學聰明了,跟我隔開距離了。」艾彥笑道。「是啊,剛才要是往上跳,你直接就給我一個背摔了。」韓遠海對于艾彥上次的一招一式都記得很清楚,同樣的錯誤,自然不能再犯。
「師傅,等一下。」韓遠海連忙伸出手掌,緊急喊停,「我這沙包還沒拿下來呢!」艾彥笑著,看韓遠海把沙包從兩條腿上。韓遠海解開沙包,頓時覺得輕松不少,「我攻過來啦!」艾彥提醒道。韓遠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