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把劍遞到韓遠海的面前。「嗯,師傅?」韓遠海疑惑地看著上杉。「練劍!」上杉將劍扔進了韓遠海的懷里。「船長!你的懲罰就是,為我們耍幾招。」掌著舵的若劍大聲說道。「為了下次不再被人扔進海里,船長,你可要變強啊!」萬賢士跟著也喊道。
韓遠海拔出「獨君」劍,在船頭的劍法上比劃起來,以此發泄對哈琪的不滿。
「‘鷹擊長空!’」韓遠海憤然跳起,在空中靈活地運用手腕,舞出左右兩組劍花,落下地面時,又是一個踢腿。這是韓家劍法的第三式。
「‘蛟龍出海!’」韓遠海使出連環掃腿後,將劍直刺出去,那勁道甚是剛猛,原先站在旁邊的艾彥都冷不丁地退後兩步。「瞧瞧,這小子可是憋這一股子勁呢!」艾彥對著身後的幾個人說道。
游風依然坐在桅桿上,將一條腿搭起,另一條腿懸空,「真好哇!這小子耍得可比他爹耍得強多了!」
「你懂什麼?這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們的希望可全在他身上了。」絕塵說著,笑了起來。
上杉看著韓遠海,雖表面平靜,卻喜在心中,不管是韓家劍法還是他的劍術,遠海都能游刃有余,不禁點了點頭,「練歸練,我可要提醒你幾句。」
韓遠海一面練著,一面應道。「如果下一次見到哈琪,千萬不要沖動!只有自己真正強大了,那才不會是以卵擊石知道了嗎?」艾彥說道。「嗯!我知道了。」韓遠海手中的劍,似乎像是擁有著自己的生命,而能和韓遠海心靈相映,呼吸相通。
「小嫣!出來。」上杉走進船艙,敲了鐘雪嫣的房門。「師傅,有事嗎?」鐘雪嫣打開門,勉強地笑了笑。「船長在舞劍,出來看看,這對你的劍法有好處。」上杉好意地說道。鐘雪嫣一听有關韓遠海的詞,就冒出火來,「我不去。」
「怎麼了?生他氣了。」上杉猜了猜,看見鐘雪嫣沉默,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剛才你和阿丁在那里為什麼事情拌嘴啊?」上杉听完鐘雪嫣的陳述,隨即笑了起來,「原來是這事,他逗你玩的。我可從來沒見過他把繡帕拿出來展示過啊。還有就是,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們船長了?」
「哪有,一點都沒有。那個死阿丁,丑阿丁,讓我跳海,奪我繡帕,我都恨死他了。」鐘雪嫣咬著牙,心里面還想到了韓遠海偷看自己洗澡,只是因為眼前的上杉是個男人,所以也羞于出口。「那最好了。大大方方地出來吧,要不然大家都猜疑你悶在屋里,是不是有事呢?」上杉笑道。「上杉師傅,我給你面子,出來便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耍出來的是什麼破劍法。」上杉出了船艙,而鐘雪嫣跟在身後,兩人望去,韓遠海正在溫習上杉的劍術。
「我的劍術,一個人練可進步不了,來我給你找了個對手!」上杉把鐘雪嫣帶到韓遠海的身邊,「有什麼怒氣盡管撒在他身上。」上杉對鐘雪嫣說完,又轉向韓遠海說道,「人家是姑娘,才學本人的劍術不久,多多讓著她一點。」韓遠海點點頭。
還沒出廣州港口,大家的節目倒是一個接著一個,前面是韓遠海獨自舞劍,而現在卻要是和鐘雪嫣一起比劍。
「你先出招吧。」韓遠海大度道。「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鐘雪嫣把劍拔出,就一躍而起,直刺韓雲海的左胸。韓遠海將手中的劍一挑,撥開了鐘雪嫣的直擊,「哇,你好狠啊!」韓遠海背後都流著冷汗。「不玩點真的,那比試有什麼意思。」說完,鐘雪嫣用劍連劈三下,結果都砍在了甲板上。
「大小姐!你千萬別把船給打壞了。」韓遠海提醒道。「不用你管!」鐘雪嫣提著劍,又向韓遠海襲來。韓遠海提著劍,根本就不敢還手,害怕一個反擊,就把鐘雪嫣給誤傷了。
韓遠海靠在船頭的護欄上,突然船體被行駛過來的大船,撞了一下,鐘雪嫣瞬間失去了平衡,向韓遠海這邊沖過來,韓遠海抱緊鐘雪嫣,船體稍稍穩住,突然又一下撞擊,船體再次失衡,沖擊直接將韓遠海擊到了海里。
那大船上的水手們哈哈大笑,都站在近端一側瞧著熱鬧,不時有人吹著口哨,拍著掌,「沙不丁家族,歡迎你!」一溜人在大船上喊道。
鐘雪嫣根本來不及管這些,「阿丁!阿丁剛才掉到海里去了!」艾彥和上杉也被撞在護欄上,听著鐘雪嫣的呼救,連忙跑過來。
「船長!你還好吧?」艾彥看韓遠海在海上,愜意地游著泳,在船邊游來游去。「你看著臭小子,是有事的樣子嘛。」上杉笑了笑,從甲板的一角取來繩子,將一端拋了下去。「臭小子,你游夠沒,沒游夠的話,我們就先走啦!」艾彥看韓遠海沒理會扔下來的繩子,便連忙作出要收回繩子的動作。
「別,別!」韓遠海急忙向船上的三人擺了擺手,隨即雙手抓著繩子,被艾彥和上杉給提了上來。韓遠海一身都是海水,上了甲板,那海水不停地從韓遠海的身上滴下,還沒一會兒,韓遠海站得地方,周圍就濕了一片。
韓遠海喊道︰「沒人受傷吧?」絕塵答道︰「就游風的膝蓋蹭破了一點皮,不礙事!」也難怪,游風坐在桅桿上,從上面跌下來,只是膝蓋擦傷,已算是萬幸了。若劍怒不可遏,朝著那遠去的貨船,就是一頓罵。
「大家瞧見沒,沙不丁家族就是欺人太甚。我這舵轉滿了,已經讓無可讓,竟然還照直撞上來,真是……」若劍又繼續嘮叨了兩句。
「沙不丁這是公然在挑釁!在泉州吞並了兩家船會,我想他們下一個目標,就可能是我們韓家船會了。」萬賢士也坐不住了,剛才胳膊被強大的撞擊力,撞上了護欄,掀開一看,已淤青了一大塊。
「我想我們已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了。這次出海,必須要找到對付沙不丁的辦法來!」剛才在廚房里洗菜的杜萬,也走了出來,只見額頭上冒著血。「杜大廚,快過來。老夫幫你止血。」絕塵招招手。
看著大家都沒事,韓遠海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他不等自己換好衣服,便站上船頭的護欄上,對著漸行漸遠的大船喊道︰「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你們打敗!我們韓家才是要稱霸這條航路的人。總有一天,我會將今天的恥辱百倍、千倍的還給你們!」
韓遠海的一聲,讓眾人都提起了不少志氣和勇氣。「師傅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完成我這一理想!」韓遠海低下頭,又謙虛地邀請道。「當然,我們願意跟隨你!」眾人不約而同地答道。
此刻的韓遠海在鐘雪嫣的眼里,竟是有些陌生。看著韓遠海目光炯炯,一幅認真的樣子,她此刻的心里,也在為韓遠海而高興,並祝福韓遠海能完成自己的理想。
「先進船艙換身衣服,要不然會受風寒的。」上杉提醒道。韓遠海點點頭,穿著一身濕衣服,進了船艙。
在美麗的夕陽下,韓遠海的貨船有驚無險的駛出了廣州港。
「在廣州僅僅待了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真是讓人想也想不到啊!」韓遠海站在船頭,伸了個懶腰。
「剛才多虧你把我護住,要不然就是我掉進海里了。」鐘雪嫣大方地道謝。「這沒什麼,用不著謝。像你這樣的女子,主動沖向我,我哪有不接之禮啊!」韓遠海又調侃道。「哦,其實我主要感謝你,是因為我不會游泳。」鐘雪嫣坦白道。
「你不會游泳?」韓遠海瞪大眼楮。「不會游泳,怎麼啦?」鐘雪嫣對韓遠海翻了個白眼。
「在海上,不會游泳的人,明顯是死路一條嘛,你看船上的師傅們,誰不會游泳啊,要是知道你不會游泳的話,我就……」韓遠海看鐘雪嫣的臉色變了,沒敢繼續往下說。
「就什麼?」鐘雪嫣伸出食指,指著韓遠海。「我就教你啊!」韓遠海憨憨地笑道。
杜萬走出來,大聲喊道︰「大家開飯了。」眾人往飯廳涌來。韓遠海走到若劍的身邊︰「師傅,我來吧!」若劍看著遠方的海面,似乎並沒有听見韓遠海的話。
「若劍師傅,我來吧!」韓遠海提高嗓音,「你先去吃飯,等一會兒換我。」若劍這一次才轉過神︰「沒事兒,接下來我們的航行方向是佔城(今越南南部),不過今晚後半夜應該會路過南澳島,必須要小心一些。」
「怎麼了,南澳島?上一次,我去爪哇的時候,也路過南澳島,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韓遠海回憶道。「上一次,你們的貨船並沒有沿海岸航行,而是直接乘風南下,所以盡管會經過,但影響不大;而這一次,我們是沿著海岸航行,與南澳島的距離會縮小,並且在你回來以後,我听見南澳島旁,發生沉船事件,具體原因還未知曉,但是據我推測,應該是撞上了南澳島旁的暗礁,所以我們要特意留心點。你先去吃飯吧,等一下會兒,把飯端來給我就行。」若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