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聲音,上杉和韓遠海看了看對方。「小子,走吧!還等什麼?」韓遠海就知道上杉一定會讓他先走。「師傅,我要留下。我是船長,我應該保護我的船員。」韓遠海堅定地說道。
「錯!船長不禁要保護船員,還要保證運送的貨物要送到。」上杉強制著韓遠海,讓他順著繩子爬上去。
那鯊魚見韓遠海向船上攀去,便從海底加速,跳出海面,整張凶惡的面容,頓時在韓遠海的面前放大了好幾倍。只听「嗖!」一聲,一枝箭從韓遠海面前掠過,直接射入那鯊魚的肚子。「快點啊!」眾人催促道。
韓遠海上了船,還不忘下面的上杉。「上杉師傅,抓緊繩子。咱們大伙一起拉!」韓遠海第一個拿起繩子,其他人也跟在後面。
「好啦!」上杉喊了一聲。眾人連忙用力,走向船的另一側。在兩只鯊魚一起跳起,圍咬上杉的情況下,艾彥一下射出兩枝劍,一一擊中,又把它們送進了海里。
眾人把上杉拉上船,這才真得送了一口氣。韓遠海一坐在甲板上,居然大笑起來。「他是不是被剛才的情況嚇傻了?」鐘雪嫣向旁邊的師傅們,問道。
「我們的船長那是興奮!」游風跟著也大笑起來。其他人都笑而不語。
韓遠海站起身,走到船頭的欄桿旁,雙手撐起,「我喜歡這海洋!我喜歡徜徉在這無盡的冒險之中!」說著,韓遠海對著遠處的海面大叫了一聲,而東方既白,似乎在向韓遠海昭示,那充滿希望的明天。
進入十二月份,韓遠海一行人並沒有感受到寒冷,而是感覺十分的涼快和舒爽,而他們即將要到達元朝的南端——瓊州,即今天的海南。
「不是說直接取道,去佔城,怎麼又要停駐在瓊州?」韓遠海還似乎一點都不知情,他心里可盡快想著離開元朝的邊境,一旦離開了,即使遇到沙不丁家族的人,也不用怕。韓遠海知道,在元朝,有蒙古人保護著他們,而作為保護費,沙不丁家族每一年都會向皇宮進貢從海外交易到的稀奇珍貴的品種。
「我知道你想早一點出邊境,但是我要提醒你,即使在海外踫見沙不丁船會的人,你也不能胡來,畢竟你娘和你哥還在泉州。沙不丁一定會等你回來,好好治你的罪的。」上杉看出了韓遠海的心思,連忙勸誡道。
「小子,你難道就不能查一查我們的淡水儲量還有多少嗎?但就在出廣州港時候,被撞擊的那一下,就損失了我們半缸的淡水。在加上,這兩三大家喝水,杜師傅做飯,你說這水能夠嗎?」若劍掌著舵,解釋道。
「另外,瓊州過後,是交趾,交趾以後是佔城。因為之前忽必烈曾對交趾陳朝多次用兵,而現在交趾也多次侵擾我們元朝的邊境,所以兩國關系並不怎麼好,而交趾的陳王,害怕我們商船靠岸,會窺見到他們什麼秘密,所以禁止我們元朝商船登岸。這就是為什麼要在瓊州提前備好淡水的原因,接下來就可以直接去佔城了。」游風接著補充道。
韓遠海點點頭,自己沒想到,作為一名船長,貨船上沒有了淡水卻不知道,是失職;而不知道各個國家的國情,是沒有經驗,不禁懊惱地搖搖頭。
「有我們在你身邊支持你,你別覺得自己擔當不了,知道嗎?有時候,有一些責任必須是你要承擔的,別人都替代不了你。」上杉看出了自己徒弟的心思,隨即為韓遠海打氣。
「我說,船長啊!你有時間也學習學習射箭,要是下次那個哈琪又為難你,你可怎麼辦呀?」艾彥坐在甲板上,用布擦著手中的弓。
韓遠海對于馬術和射箭,這些蒙古人的東西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說到交通工具,他喜歡駕著船,乘風破浪的感覺;說到兵器,自古俠者,都是以劍,誰听說過用弓箭的。
「他不學,我學。在船上,天天看得都是海,悶死了。來,艾彥師傅來教我。」鐘雪嫣從船艙里,探出腦袋出來,那機靈活潑的樣子,像一只可愛的兔子。
艾彥倒是不客氣,把弓遞到鐘雪嫣的手里。鐘雪嫣水平接過彎弓,弓卻不停地往下墜,鐘雪嫣的身子也不斷地往下彎,「唉,唉,唉!」鐘雪嫣的身體呈90度,彎弓被她兩只手扶著,立在了地上。
眾人看到此景,都不禁笑出聲來。「這弓可是我用好鐵打造的,足足有五十斤啊!」艾彥站在眾人面前解釋道。這也就怪不得縴弱的鐘雪嫣雙手都拿不動。「艾彥師傅,你早不告訴我?」鐘雪嫣一氣之下,把彎弓直接放在了地上。
「你剛才把我笑死了!」韓遠海回憶著剛才鐘雪嫣滑稽的動作,不禁又咧開了嘴。艾彥為了將功贖罪,重新將那五層樓梯打開,從里面又取出了一只彎弓,走到鐘雪嫣的面前,「不好意思啊,你試試這只弓箭,就比較輕,女孩子特別容易上手。」
鐘雪嫣沒有直接把弓拿過來,而是在艾彥的手上,用手拎了拎,覺得正如艾彥所說,才把彎弓拿了起來。
「既然我們船長不學,那我就來教你!」艾彥重新把鐘雪嫣扔在地上的彎弓,拿了起來,「你看好啊!練射箭,必須要求一線。獵物、箭身、眼楮要在同一條水平面上,拉弓的時候,要調整好呼吸,靜下心來。」
艾彥一面說著,一面從箭筒里拿出一枝箭搭在了彎弓上,作出示範姿勢,「喂!來一個人,幫我拿一張紙出來。」听著艾彥的要求,韓遠海進了船艙里,拿了幾張寫字的信紙出來。
艾彥看船上有海水浸濕的地方,把弓箭放下,拿過信紙,將信紙沾濕,然後貼在了木板牆上。因為牆里面就是整個貨船的兵器庫,所以用了兩層木板,保護的甚是安全。而上面的正中就是船舵的位置。
「看我示範一遍。」艾彥走到船頭轉身,抬頭挺胸,右手舉起彎弓,左手搭起弓箭,並將弓弦漸漸地往後拉,眾人都屏住呼吸,連掌舵的若風都被這一情景吸引住了。
只聞「嗖」一聲,那箭快速地掠過眾人的視線,箭頭正中那張貼在木牆上紙。「哇,好箭法!」眾人都拍手稱贊。
「艾彥師傅,蒙古大帳失去你這樣一位戰士,真是他們的損失啊!」韓遠海大聲說道。「唉,雕蟲小技,雕蟲小技!」艾彥面對眾人的稱贊,有點不好意思了。
上杉從木牆上,用力撥出箭來,「艾彥,你可得小心點,你這用力太大,差一點把後面那層木板給射穿了,如果有蒙古兵發現我們私運兵器,我們可都要殺頭的。」艾彥把上杉遞來的箭,收回到手里,「不好意思,一時興奮得忘乎所以了。」
「艾彥,你讓小嫣姑娘試試!」游風建議道。艾彥听了這話,便回過頭來,讓鐘雪嫣擺出動作來,「下盤扎穩!眼楮目視前方,呼吸要均勻。」
鐘雪嫣看艾彥,即使單臂拿起五十斤重的弓射箭也毫不費勁,而到了自己身上,卻覺得並不輕松。她左手將箭架起,弓弦漸漸往後拉。「別緊張,眼楮瞄準前方!」艾彥在一旁不停地指導著。
突然,一只棲息在桅桿上的海鳥,撲騰著翅膀,從鐘雪嫣的頭頂上掠過。「嗖!」只見鐘雪嫣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這把眾人看得冷汗直流,尤其是正在掌舵的若風。
「哇!小嫣姑娘,這是射紙,還是射我啊!」幸虧若風機敏,那放高後的箭,直接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對不起,對不起!」鐘雪嫣一看此情景,連忙轉過身,雙頰煞紅。「艾彥,你這師傅,當得不合格啊!」坐在躺椅上萬賢士插了話。
「艾彥,師傅,對不起!剛才是分心了。」鐘雪嫣沒等艾彥發話,先自我承擔起了錯誤。「這一箭勁道不錯,就是因為沒有集中注意力,來,再射一箭!」艾彥沒但嚴厲地批評鐘雪嫣,反而鼓勵她繼續再射一次。
「喂!喂!喂!船長,我抗議!艾彥這家伙,純粹是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啊!」若風見鐘雪嫣又搭箭,瞄準起來,連忙求救,「誰來掌舵,我不要掌了!快,誰來救救我。」
鐘雪嫣一听若風如此說,便笑了笑,把抬起的弓箭又放了下來,「現在我還是不練了,看若風師傅這麼可憐,我下不起手!」
艾彥一听這話,又哈哈地笑起來,「若劍,你這師傅,就沒有一點自我犧牲精神啊?」「艾彥,這可是你的徒弟啊,我怎敢奪你的位置,替你的徒弟犧牲呢,要不你來掌舵,我下去休息,休息!」若劍一說完,整個船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韓遠海走到鐘雪嫣的身邊,「這射箭,不適合你!我剛才看了,那箭幾乎是貼著若劍師傅的面頰過去的。如果你把我們船會最優秀的舵手給射死了,我相信我們在這海洋里在漂幾個月,也未必能到。」鐘雪嫣當然不知道,一個舵手對于一艘船的重要性。「真的嗎?」鐘雪嫣狐疑地看著韓遠海。